第七二回，计除恶徒

    大乞丐头磕的山响，道：“老爷息怒，小的们绝无此意，肯定半路上出了问题。”

    二乞丐叫道：“大哥，从开山镇到县衙，包袱一直背在你身上，为何出问题？”

    三乞丐旁边附和道：“我记起来了，大哥半路上曾经进丛林小解一趟，独自离开过。”

    大乞丐抬起头怒目对视三乞丐，道：“听三弟的话中意思，怪我藏匿金银了？你我三人昨晚同睡一屋，说不定是你借机换的！”

    三乞丐叫道：“大哥休得诬陷好人！昨晚我醉酒未醒，根本毫无机会偷换金银。”

    大乞丐还要开口辩解，县太爷出声制止：“都给本老爷住嘴！你们三个谁也脱不了干系！”他用力拍一下桌子，大声叫道：“来人啊！拿下他们几人！”

    几个虎狼一般的衙役拿着拇指粗的绳子快步奔到后堂，三下五除二困住三个乞丐，根本不理会他们的求饶声。

    轮到衙役们捆绑白钰时，他不慌不忙道：“老爷，我要出首金银的下落。”

    县太爷摆摆手，让衙役们退到一边。

    白钰说道：“老爷，金银就在他们睡的床边上的草堆里。”

    县老爷沉声道：“小子，你假如说谎，本老爷割掉你的舌头、耳朵，挖掉你的双眼！如果你说真话，今后开山镇的小叫花全交给你打理。”

    白钰笑道：“老爷派人去查，便会分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县太爷二话不说，派两个衙役快马加鞭跑去开山镇，留下一个看守白钰，其余的押着三乞丐去了监牢。

    晌午时分，派出去的衙役带回金子八锭银子五锭跑马归来，乐得县太爷脸笑得麻花一样，当下升白钰为开山镇花子头，大摆筵席款待他，又赏他十两银子。

    白钰多要了一桌酒席，夜黑后打包一通，带回开山镇给小叫花们开斋；他又花银子买十床簇新厚实棉被和一大堆干净干草带回去。

    这天夜半，小叫花个个吃得肚子滚圆，早早地躺在草堆上盖住新棉被美美地睡着了。

    白钰乘风西去，寻找长舌妇。

    夜幕中潜行半个时辰，白钰来到一处高崖林立的群山中，听到阵阵时断时续怪诞叫喊声，尖锐又大声，这会儿很像人的叫骂声，那会儿又像野兽的哀嚎声、夜猫子哭泣的声音。

    白钰眺望众高崖一会，挑一座最高最大的飞过去。

    落到崖顶，白钰隐藏身形，轻手轻脚走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一处宽阔的石头缝隙中，数只长相丑陋的东西纠缠打斗一团。

    仔细看一眼，白钰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初次见到模样如此吓人的东西：只见它们头不过巴掌大，舌头红通通一尺长，两只鱼泡眼灰白无光；身子仅有头颅的一半大小，浑身灰色光秃秃无半根毛，一对翅膀风干的枯枝一般，两条脚杆细得像是绣花针。

    嘴中散出茅房臭味，名副其实的长舌妇，要不是为治疗小叫花的病，白钰懒得多看它们一眼。

    几经深深地呼气，白钰把布袋子放在地面上敞开口子，捏着鼻子胡乱捡几只长舌妇塞进去。忙忙扎进袋口，御风东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