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回，人首猪身

    陶二暗想：“这家主人怪癖，不单院落黑乎乎的，人也喜欢躲在黑暗中，他长得太难看的缘故？”

    白钰低头认罚：“小子情愿受老爷惩罚。”

    老爷喝道：“左将听命，罚白管家一鞭。”

    一条三寸粗乌黑发亮鞭子从白钰左边急速飞出，击打在他的腰部，抽出一连串火星。

    长鞭来无影去无踪，留下数点豆大的火苗围成几丈方圆大的火环。

    “白管家身子难道是火石做成的？不然鞭子抽在他身上怎会发出火光？”陶二父子看的目瞪口呆，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膛。

    老爷又喝道：“左右听令，罚屠夫父子每人一鞭。”

    “我们受一鞭子，还不被打死！”陶二父子唬得魂飞魄散，两人跌成一堆。

    白钰出声替陶家父子开脱：“老爷，陶家父子是小子带来成府的，小子原替他们受罚。”

    老爷说道：“好！左右听令，罚白管家两鞭。”

    “啪啪”，白钰背上连续被鞭子抽打两次，他身上冒出更多的火苗，归入火环。

    火环的火焰燃的更加旺盛，变成火圈。

    老爷说道：“吉时已到，来人啊，牵年猪出来。”

    火圈裂开三道口子，三名仆役打扮的男子同时走出黑暗，他们神情严肃，一手提着白灯笼，另一手牵一头大肥猪。

    三名仆役走进火圈，解开手中的缰绳，一声不吭离开走回黑暗。

    他们走后，另外六名仆役上场，两人抬宽大的木凳子，两人抬大铁锅，一人拿木盆，一人拿木桶，都是杀猪用的用具。

    抬铁锅的其中一人用手自火圈捞出一团火焰，放在铁锅里。

    他退下后，拿木桶的人倒水进入铁锅中。

    刹那间，铁锅响起沸水声音，冒出热气腾腾。

    六人摆好案具，不声不响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白钰说道：“陶老板，一切准备妥当，请二位进屠宰房杀猪。”

    陶二父子看着凭空浮在半空中的铁锅，惊得魂不守舍，以至于未听到白钰的叫声。

    白钰提高声量重复叫喊一遍。

    陶二父子方如梦初醒，硬着皮头走进火圈。

    “嘭嘭”两声响动，陶二父子双腿酸软，同时跌在地上，两人面如土色，嘴巴张的足以吞下一只小母鸡，急促地喘气：“妖，妖……”

    他们要杀的年猪长着猪身、人的头颅和四肢。

    更可怕的是，三颗人头面相竟然和陶二三兄弟长的好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钰在外面催促：“陶老板，你们赶快动手，一旦耽误惹怒老爷，你们性命难保。”

    陶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可是白管家，他们是人啊！杀人犯死罪，我们父子上有老下有小，求老爷饶命啊！”

    他儿子跟着跪地求饶。

    白钰说道：“陶老板，里面三个东西畜生不如，早已丧失人伦，你们放胆动手，无需担负杀人罪责。”

    火圈变化为万丈火墙，陶二父子只能听到白钰的声音，看不到他的人。

    他们身上汗如雨下，一半是烈火烤出来的，一半是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