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8章 顺天应民,帝国的雏形(2)
大名府城内各处街坊市井,这些日子下来清理干净,城内战死的双方将士遗骸或是收殓,或是焚烧,除了正在修葺重整的城关,以及个别难以冲刷得尽的淡淡血迹,也再无战火硝烟的痕迹。然而除了生活终于能够回到正轨的寻常民众,大名府地界也聚拢了众多流民,原本城内繁华的市井周遭也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摊子布施济粮,同时也有被萧唐以帅司府署名义招募的胥吏对登记梳理那些流民户藉,根据各人原来士、农、工、商等原本生计行当记录造册,也要让那些衣食无着的难民能够各执其业而安居下来。 然而这虽然是体恤百姓的善举,可也会有明眼人发现:伴随着萧唐收复大片州府,也有足够得资源与土地收容大量饱受兵灾虏害的百姓,期间几乎也不是以宋廷招讨安抚治下疆域流民百姓的名义,而代表萧唐一方军政独立的烙印也愈发的明显。各地大批的百姓受帅司府署恩泽福祉,而也欣然接受得与宋朝治下顺民渐渐划分开来的身份,只是感恩戴德,几乎没有任何排斥 至于诸部义军将士,也早在原北京留守司禁军营盘住所盘住下来,除了在城中巡查民生治安的兵马,许多暂无职事差遣的军卒倒是搬弄着炊具盛具,很快的,营盘各处也飘荡起酒香rou香。本来金军死守大名府便是意图久战磨耗萧唐所部义军兵马,搜刮囤积得数以十万石计的粮草。然而却因萧唐的部署奇袭速被攻破,那些积储的粮草要消耗得净时尚不知猴年马月,而后方接济补给线路几乎也已完全通畅,对各部军士的拘管自然也不会十分严格,也仍是出自于犒赏大军的目的,管教众弟兄们放开了大吃大喝。 而此时靠近留守司府衙的一处义师亲卫兵马驻扎处蓦的又是阵热闹的笑骂声起,原来是疯魔军正将鲁智深踅到营盘之内,并寻伙夫弄了两只白煮鸡,胡胡乱拌了些蒜酱沾吃。这倒惊动了掌管义军膳食的庖官总管曹正擦着手一溜小跑除了营帐,眼见鲁智深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提着碗浑酒,正与周围些军士把拳裸袖、聊得火热,也浑然没有半点步军统兵大将的架子,曹正也立刻踅将上前,说道:“哥哥却不早说?若知是你来,小弟也须当吩咐伙头备细上好酒食,如此粗食管待,恁的怠慢!” 鲁智深见说倒把大手一挥说道:“甚么闲话?洒家又非是那等养尊处优、骄贵惯了的腌臜撮鸟,有甚酒rou,但有便吃,俺也都不拣选,哪里有哪许多讲究?曹正兄弟,你既无事,也来吃碗酒!” 曹正遂也抄起个马扎,在对面坐得定了,也抬起碗酒喝尽,又向鲁智深问道:“今日不是萧唐哥哥招聚军师与参赞军务头领有大事商议,哥哥,你是梁山步军中要紧人物,却怎有空到此偷闲?” 鲁智深听罢,浑不为意的说道:“萧唐哥哥与众兄弟如今须要计议的,除去继续往北征讨鞑子大计,更是要议定如何与宋廷周旋,期间干系着许多权谋心术。那些事总须有人去思量,可是洒家直来直去的人,不愿耐那鸟犯去思量甚城府心机。说到底了终有一日要与宋廷大弄,哥哥如何说,我等便如何做是了,至于其它甚勾心斗角的行当,自有其他心思机敏的兄弟cao心,洒家又何须去平添烦恼?” 曹正当然也清楚鲁智深虽然在共聚大义、共做大业的众兄弟当中可说是举足轻重的老资历,可是却又是最受不得条条框框束缚,且不喜算计甚尔虞我诈的真性情。然而听鲁智深言及与宋廷明里暗里的算计筹谋,曹正面色也不由凝重起来,又道:“毕竟我们兄弟为抗金大义,得朝廷帅司府署名义抗虏,收复沦陷失地兼管民政、财、军政,也到底仍要遭朝廷猜忌,此番抗旨北征,固然是势在必为,宋廷本就忌惮哥哥声势,怕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