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9章 到底你能借助的外力,还是我的强援?
往后的一段时日里面,完颜粘罕、完颜娄室这两员金朝开国元勋将帅频频调动麾下兵马,几支军旅合流的同时,又派出大批的轻骑哨马来往奔走,探觑萧唐所统领的大军动向。 而但凡是京兆府、延安府、渭州等金军侵吞的宋境关西陇右、关西各处州府要地,镇守军旅皆得完颜粘罕都元帅号令开始调动,大多只留微末军马仍旧把守本地。比起能亲自冲锋陷阵,且大小经历无数战事所向无敌的完颜娄室,更善于战略上统筹谋划的完颜粘罕的意图看来也十分明显,与其分兵把守各处利用城险与萧唐所部义军慢慢打熬,也未尝不会被敌军各个击破,而女真金军本来便以更善于野战见长的闻名于世,也莫不如集结主力兵马一蹴而就,筹备与萧唐西进的敌军进行一场大决战。毕竟只除些要隘地域仍须重点防备,以提防萧唐一方会调动奇袭兵马包抄迂回,按完颜粘罕审时度势,起码在这个阶段,也根本不用提防布兵于南侧的宋廷禁军...... 只针对于萧唐,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除此以外,也还有一路强援,届时直要杀得你这厮们措手不及。 任何大战役之间,双方大军也免不得彼此派遣一拨拨军马进行试探攻击。非只是谋一城一隅,于永兴军、鄜延、秦凤等诸路地域金军轻骑频频出没,似乎也是有意将萧唐所部兵马往北面引去。双方所排派出几支先头部队的遭遇战,如今看来也已是一触即发...... 然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位于夏国东、西两国都之一的东京兴庆府皇城宫闱当中,却也正有个着璞头锦袄,而璞头下半露出来的刮青头皮,蓄着金钱鼠尾小辫的汉子面带怒色,并愠声说道:“殿下如今也思虑了几天,却到底是何等要如何回复粘罕勃极烈?又为何迟迟拿不定主意?再恁般拖耗下去,也须怪不得我等就此回去复命,届时殿下与贵邦可莫要埋怨要错过了这次机会,也须怪不得我金国仍履行不得先前承诺!” 那女真使臣显然已甚是急躁,然而他态度虽然有些蛮横,却也不得不稍加注意自己的言辞,因为此时与他交涉的,正是夏国第四任皇帝李乾顺。就算那女真使臣再是小觑夏国,且也不似宋、辽等大国派遣出使臣那般谙知礼数仪呈,好歹如今是奉了粘罕勃极烈之命前来与一国之君交涉,自知须也不可逾礼的忒过。 然而如今年逾四旬,面色白净,看来保养得甚好的夏国国主李乾顺眉宇间也明显带着几分愠意,他终还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道:“非是孤迟疑不决、不得专断,当初贵邦承诺,我夏国如能以事辽之礼事金,便许将辽西北一带地割让与我邦。 孤也已向贵邦上誓表,愿依附称臣,后依议约,贵邦许诺我夏进占宋天德、云内、武州、河东八馆地带,以及宋边庭震武、西安州、麟州、怀德军等边关要地,然贵邦却违背议约强占天德、云内等州,我军儿郎,也有折损。孤遣使质问,粘罕勃极烈却甚是怠慢!如今却又教孤遣兵马襄助贵邦与萧唐会战,焉知粘罕勃极烈是否又会食言而肥,教我夏军儿郎无谓枉死?” 虽然金国趁着势大时一再背弃先前金、夏交涉时对瓜分宋境西北大片领土的许诺,很明显已教李乾顺这个一国之君深感受欺瞒轻觑而十分恼火,但是金国使者听李乾顺说罢仍不由压低嗓音哼了一声。 你这所谓的夏国君主又算个甚么?且先不论你夏人一直以来常做辽狗的奴才,当初你祖母梁氏母党势力专权,辽朝当年那皇帝老儿耶律洪基眼见梁氏擅权专恣,极不得人心,甚至遂遣使臣至夏鸩杀了你祖母梁太后,也这才教当时尚不过十六岁的你亲政。而你这所谓的夏国国君当政后为了巴结宋人,又擅杀处死本国大将遣使向宋朝上谢罪表,直到宋廷蔡京、童贯等权阉官宦得势,又派大军夺你横山天险,你夏人也只得遣使向辽求援,才又得以苟全。我大金吞辽侵宋,昔日擅自废立汝邦甚至毒杀掌权派系的辽人,现在也只得受我大金驱策,杀得你夏军大溃的那所谓宋廷西军,在我大金雄兵面前多半也都被杀得望风披靡。若非是如今形势紧迫,与萧唐那我国大敌决战在即,哪里又用得着向夏你国借兵?若是吴乞买皇帝腾出手来,见你生出甚违逆心思,便如当年辽国鸩毒了你祖母那般,废杀了你再另立个顺从听话的国君也无不可!又哪里任由着你反来质问我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