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追悼大会

    　　红金光追悼大会开得隆重而*。台下人山人海，台上也是人挤人，我在主席台上还看见了几年不见老熟人李星莹，只是她戴着眼镜板着一个脸孔，我就不好意思上前相认。

    　　追悼会要结束时，赵雅志书记找到我说：“扎西你也代表金木上层人物在大会上说几句吧。”

    　　“好吧。”我点头答应。

    　　轮到我说话时，我缓缓立起身子，沉沉望了望下面黑压压人群，抬头眺望远方蓝天和远处白云，“红金光是个男人，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我的声音开始像滚过悬崖溪水哗哗响起来。

    　　“不管怎么说，但凡不是为了个人私利而死的人都值得我们大家敬重，我们大家都要学他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那骨子劲，做什么事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就是做得最好。”

    　　喝了口茶水，我微微平复一下激动胸膛，我的声音显得平缓，就像是人在平路上行走，“大家都知道红金光是和我是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人，是我逼他走上了今天革命道路。到了今天，发自内心来讲我是挺佩服这个人的。不为别的就冲着他冒着枪林弹雨不分白天黑夜走遍金木每个寨子每块山林。”

    　　就像下坡跑到了半山腰，我的情绪被彻底点燃了，“如今金木真正是到了危急关头，很多别有用心的人披着人皮却干着牲口都不如的勾当，说什么驱逐红汉人还雪域佛国宁净，大家都睁大眼睛看吧！很多土匪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房子就烧，这些猪狗不如的牲畜，长此下去金木百姓还怎么活。在这里我们要号召所有金木人站起来扭成一股绳，全力支持新政府剿匪平叛工作，大家有钱出钱，有枪出枪，我个人带头捐献枪支50支，子弹5000发。最后我奉劝那些行为凶作恶土匪，人在做天在看，小心有天佛祖降灾于你，时至今日，最好出路莫过于是放下屠刀回头是岸。”我意犹未尽结束自己讲话。

    　　散会后赵书记走上前重重握住我的手说：“扎西，你是我们信得过靠得住的朋友。”

    　　大仗义从空无一人屋角像个幽灵一样钻出来咬牙切齿对我说道：“扎西，你这个金木败类，看来你是鬼迷心窍一门心思跟这些红汉人一条道走到黑了。”

    　　说完就将宽大屁股扔给我看后就走了。而我则像把枪咬准了他左耳下方边沿有一颗小小而淡淡黑痣。

    　　傍晚有人在敲我的门。我站起来小心打开房门，“你怎么来了？”我看着门外人惊喜问道。

    　　“唉！必竟是夫妻一场，我赶来送他最后一场。”小燕一边说一边走进来坐在床上。

    　　“哥，”小燕眼神怪怪看着我说：“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心话吗？”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有些不满恨她一眼回答说：“你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认为我是那种当面说一套，背后另做一套的那种小人吗？”我真的是不高兴了，胸中一下子空荡荡整成无底洞。

    　　小燕一看不对头，立刻变做调皮小孩一样攀住我的肩膀说：“好啦！好啦！不要再生气了。毕竟是红金光亲自带人抓了你唯一亲弟弟，说实话你就一点也不恨他？”

    　　“说句老实话不恨他，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放低了声音，“但我事后细细想后就能理解他。”

    　　“为什么呀？”小燕一脸不解站在我面前。

    　　“拿人财钱替人消灾。以前有个汉人朋友教我多站在对方位置想事情，换成是我做他，我也会这样的。”

    　　“有人吗？”屋外有女人故意大声叫道。

    　　小燕打开房门，“怎么不认识我了？是不是贵人多忘事。”李星莹毫不客气调侃我。

    　　“怎么可能，任凭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这个大美人呀！”我也厚着脸皮开起玩笑。

    　　小燕板着脸孔扫视我们。“就不打搅你们好事了，我来只是告诉你一声。明天我要到仙里沟去看看那些老朋友。”李星莹话未说完人就移到了屋外。

    　　我们静静依偎在一起，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来，站起身对小燕说：“你等一下，我出去办件事情就回来。”

    　　谁知小燕立时寒起脸不高兴站起来叫道：“你走我也走。”

    　　我笑着摸摸她的脸，“我去去就来。”

    　　办完事我举着松明火把回来瞅见房门已经上锁，我脚抖手抖奔到大门口打探消息。原来小燕已经骑马走了，我心里暗暗叫苦，只好牵上马抄近路去追她。

    　　我一边走一边找熟人打探消息，好不容易才在一户农户找到已经睡下的小燕，可小燕说什么也不肯跟我回去。

    　　我只好悄悄附在她耳边说：“我们总不能睡在别人家屋里做那种事吧？”小燕听了红着脸起床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