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父与子

    “你有多久没和我这个父亲聊过天了。”推开门，族长很自然的在崛北对面坐下。

    “大概是母亲死后吧？”崛北开始摆弄桌上准备好的茶具，一丝不苟的动作让崛北整个人的气质都产生了些变化。

    “都已经这么久了啊……”族长看着眼前板着脸的崛北忽然笑了笑，“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请。”倒了一杯茶递到族长面前，崛北端坐着等待他的品尝。

    “心浮气躁，白白糟蹋了好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族长有些心疼这些茶叶。“没事你不会找我这个从来不被你放在眼里的父亲聊天的，说说看吧。”

    “这就是我最不喜欢你的地方。”崛北眉头皱了皱面色十分不悦，连敬称也不用了，“味道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这杯茶是你儿子亲手泡给你的吗？”

    “有道理，可是在茶里我只喝出来了烦躁的情绪，可没有儿子对父亲的心意在里面。”没有对崛北咄咄逼人的语气动怒，族长温煦的笑着反驳。

    “嘁，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崛北倔强的别过了头表示不屑。

    “不是我有道理，而是道理站在我这边。”真像啊，和你生气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族长看着崛北的侧脸有些恍惚。

    “不说这些，你怎么好像和木叶的暗部有不浅的关系？”找不到借口驳倒族长，崛北跳过了话题。

    “生意往来罢了。”

    “生意往来？”崛北神色嘲讽，语气有些轻佻，“你当我是那女人生的两个八九岁小孩吗？”

    “……你终于说出来了。”族长叹了口气低下眼睑。

    “什么？”崛北有些摸不到脑袋，“我说了什么？”

    “起初我以为你并不讨厌这个母亲，后来我才发现自她来了以后你整个人性格就变了。”族长吸了口气苦笑道，“我还当你没从你母亲去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想着小孩子嘛，过段时间就好了，时间会冲淡一切……”

    “很遗憾，我没有你那么薄情寡性，而且她不是我母亲。”没想到族长说的是这个，片刻的沉默后崛北语气生硬回到。

    “薄情寡性？你要这么说我也认了，毕竟坐在这个位子上有时候必须要做一些妥协。”没有反驳，族长继续顺着说了下去，“你一直对……对这个后母表现出的态度很恭敬，在两个弟弟面前也是严兄的样子，其实现在想来只是以为你不喜欢他们保持距离的手段吧。”

    “谁会喜欢一个陌生的女人住进自己去世不久母亲的房间里？”被勾起了回忆，崛北咬牙切齿的问。

    “当时没有发觉到你真实的想法是我这个父亲的失职，抱歉了。”

    “嗯？”没想到族长居然会对自己道歉，崛北顿时有些失措，语气也慌乱了起来却不肯服软，“你……你知道就好！”

    “那我就当你原谅我了。”族长看着崛北慌乱的模样笑了笑，一句抱歉就让你自乱阵脚，还是太嫩了啊。“既然都说开了，我也不勉强你拿她当做母亲，这些年你虽然行事浪荡，但也没真的做过什么坏事，加上我多少察觉到了一些你的心思有些愧疚没有管你，你从小就很聪明，回到族里来帮我吧？”

    族长神态诚恳的发出了请求，崛北被他的目光注视得一阵心虚扭开了头，“你这么多年没管过我，突然跟我说这个我很难接受。”

    “那从现在起开始适应也来得及，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轻松了。”族长看着崛北纠结的神色胜券在握的笑着，其实这些年的放浪是故意给我看的吧，觉得我过于忽视你了吗，这样你总该不会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