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文豪
“如今天下大乱，我也不过是一个秘书郎而已，空有一身才学，却不耻于现今那些弄臣为伍。”虞世南轻轻地叹息，他又说道：“可惜我的哥哥，本是圣上身边红人，却也是与宇文述等人同流合污，唉！” 秘书郎，叶凡并不知道是什么官职，但是听得虞世南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就呆了好一会。 叶凡已经慢慢地融入了这个社会，也知道这个社会人是有高低之分。 所以，叶凡回过神之后，肃然起立，说道：“大人，在下……” “叶兄不必要客气。”虞世南也站起来，他看了叶凡一眼，慢慢地走到河岸，望着平静的河水。 他对待叶凡，也没有任何的傲气和架子。 此时已经是下午，太阳的光芒也没有那么热辣。 金黄色的阳光，掠过水面，波光粼粼。 河水清澈，倒映着河岸的树木，还有房屋。 “今天和叶兄相识，可以说是一见如故。”虞世南笑了笑说道：“我总是觉得，叶兄和别人不同，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显得不同。只是，我们本是第一次见面，又仿佛与叶兄相识已久，竟然向叶兄吐露心事。” 叶凡也来到虞世南的身边，双手依靠在栏杆上，慢慢地说道：“我看虞兄你像是被心头的烦恼压抑了许久。” 不知道怎么的，叶凡听得虞世南向自己吐露心事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感觉。 “真是恨不得早点和叶兄相识。”虞世南多看几眼这个比自己年轻的男子，他觉得叶凡虽然年轻，但是经历比他还要丰富，他继续说道：“方才几句话已经是大逆不道，我也只有敢向叶兄说出来，哈哈！” “在下一定也会为虞兄你保密，不会害了虞兄。”叶凡对什么大逆不道，也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现代社会，都提倡言论自由。 虞世南又将目光放在眼前。 看着河水缓慢地流淌，小船大船慢慢地驶过洛河，真的是一片繁华。 可是如此繁华，又有多少是真的？又能维持多久？ “看，这就是大隋，这就是东都。”虞世南的心情似是有点激动，他继续说道：“大隋恐怕就只有这最后一个安稳的地方，但是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饱受战火，可惜啊！” 叶凡不得不感慨虞世南的目光独到，对历史一知半解的叶凡知道，杨广去江都之后，东都的恶梦就要来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叶凡有感而发。 “好，好诗。”虞世南目光中带有激动，他激动地看着叶凡，说道：“方才听得叶兄出口成文，现在随口一句诗句，尽显才能，枉我自称饱读诗书，也不如叶兄一言半语。” 叶凡一愣，这哪里是他自己的诗，但是这个完全不能解释，只能够谦虚地说道：“虞兄过奖，我不过是粗人。” 虞世南笑道：“如果叶兄说自己是粗人，恐怕这个世上再无文雅之士。” 叶凡脸一红，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现今圣上开设科举，以叶兄的才学，一定可以高中。”虞世南又说道。 科举制，也正是隋唐之际出现。 叶凡对什么科举制，高中状元之类的都不感冒，他摇摇头说道：“我这个人就是懒散惯了，让我去做官是万万不可，不过我也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叶兄但说无妨。”虞世南犹豫一会才说道。 “也正如虞兄方才所说，洛阳的繁华也不知道还可以维持多久。”叶凡想了想，说道：“如今大隋正在风雨飘零，也是不能维持多久。我这句话应该也是大逆不道，希望虞兄你听过便算了。” 结合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还有一路上遇到的、见到的事情，叶凡也是有感而发。 虞世南双手握着拳头，良久才长长叹息，说道：“叶兄可否愿意和世南去见一人？” 叶凡犹豫了，他和虞世南像是不到一天，而且突然就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虞世南就要他去见一人。 虽然他觉得虞世南坦坦荡荡，但是并不知道虞世南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就在叶凡犹豫的时候，虞世南突然说道：“叶兄放心，我虽然身为朝廷命官，但是的不至于陷害叶兄。” 他也看到了叶凡的疑惑。 “有请虞兄带路。”叶凡尴尬地说道。 虞世南乃是不拘小节之人，哈哈一笑，举步前进。 叶凡跟随在虞世南的身后，两人穿过了一个个街道，最后来到一个与宇文化及府邸一般高大的豪宅面前。 “恐怕虞世南的大哥，官职和宇文述他们相若，果然是够奢侈。”叶凡心想，但是心中也有点不安稳。只是在他心中，没有那种危险感觉。 哪知道虞世南只是再次看了一眼，便带领叶凡绕到豪宅的后面，从后门而入。 “这里就是我家，不过叶兄一定很奇怪，为何我会弃正门而走后门。”虞世南说道。 叶凡也不觉得怎么样，但还是说道：“愿闻其详。” “都是我的哥哥，我并不想和他相提并论。”虞世南无奈地说道：“本来叶兄第一次来，应当走正门，只可惜正门怕会玷污叶兄的身份。” 说着，将叶凡从后门带领进入。 “我又有何身份？”叶凡笑道：“在我的眼中，万物皆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又何必拘泥于什么正门后门。” 虞世南停顿了好一会，然后拍手说道：“叶兄每一句话，都是妙不可言。” 叶凡也只能够笑了笑，因为这样的话，叶凡随口说说都能说出一大堆。 虞世南无言，在前面走着，叶凡在他的身后跟随，两人穿过了一个繁花似锦的花园，从花园中走过叶凡身上都带有清幽的香味。 越过花园，便来到一个布置简陋的院子。在这里，一切都是简单的，没有任何富丽堂皇的装饰。 这样叶凡想起，当初在大明寺下的破瓦房，那是多么安宁的光景。离开了那里，叶凡的生活都变了，一切都变了。 “余安兄，我回来了。”虞世南尚未进门，便在门外说道。 他的语音刚刚落下，屋子的门被打开，一个同样儒雅但是年龄比虞世南还要年轻几岁的余安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