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午夜色魔案（二十）

    郝正北接着说：“谁说不是啊。起初，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可是后来我才想明白了。原来吴迪有这样的怪癖：是他找到目标后，会把凶器藏在附近。他找到了第四个目标，叫什么名字我不跟你说了，反正这个也不重要。而这个小姐的夜总会正好在金店一条街里，所以吴迪才会提前把凶器藏在那里。这个，吴迪最后也承认了：他的确有这个怪的癖好。”

    听后，孙沉商既感到欣慰，又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要不是郝正北的动作快，那这第四个目标很可能会被杀。要是郝正北再晚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郝正北兴奋地盯着孙沉商说：“看来，你的线索非但没有错，而且还很准确！妈的，我的办法果然可行，这简直太漂亮了！”

    “是啊。这的确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郝正北本以为孙沉商会跟自己一样兴奋不已，可是听孙沉商的语气有些平静，甚至有些隐隐的伤感。起初，郝正北觉得孙沉商的这举动很怪。可是很快，他想明白了：孙沉商很可能是因为马要知道唐诗潆所说的内容，才会如此的伤感的。

    于是郝正北轻生小心地问：“好了，既然现在案子破了。我也应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这次，你准备好了吗？”

    孙沉商准备好了吗？这句话，孙沉商问了自己无数遍，可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他早已经准备好了，他早想知道唐诗潆所说的内容了；可是同时他又没有准备好，因为他害怕听到令他痛苦的话。他的心灵已经千疮百孔，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强烈的刺激了。

    见孙沉商表情呆滞，神色苦楚，郝正北叹口气说：“一看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你既想听到，同时又害怕知道，对不对？我猜的没有错吧。不过，作为你和唐诗潆的朋友，我觉得还是应该劝你一句：这句话，你真的应该听听。你要是不听的话，肯定会后悔的。”

    经过一阵痛苦的心里斗争，孙沉商神色苍白，语调苍茫地说：“好吧……我准备好了。”

    “那我说了啊？”

    “说……吧。”孙沉商深咬着嘴唇，留下白痕。

    “好吧。那我可说了。”郝正北瞅了一阵孙沉商，故意停了一顿，再给孙沉商一些时间，才继续说，“在唐诗潆走之前，有一天，他来找过我。当时我已经回来了，在家里休息。她进来后，一开始什么都没说，可是后来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接着眼泪夺眶而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了，一时手足无措，坐在她身边陪伴着她，给她一张又一张的纸巾……最后，她停止了哭声，但是眼泪依然汩汩流出地说……”说着，郝正北骤然停住了，瞅着孙沉商。

    孙沉商轻点头，说是郝正北继续往下说。

    郝正北也看到孙沉商浑身微颤，嘴唇都被咬破，再一想到唐诗潆已经离开了人世，心里一阵痛楚，眼睛不禁湿润，颤声说：“她说：‘虽然他不是一次的伤害了我，但是我不后悔！’完了，这是唐诗潆跟我说的话。说完，她走了。我要送她，可是她坚决不同意。她说想自己走走，这样心情会好受一些。我觉得也对，没有送她。谁知道，那次竟然是我们的永别！”郝正北背对着孙沉商，抹着后悔的苦涩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