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鹤鸣篇:生既知死
善男退回來。【】身上鲜血淋漓。我知这不是她的血。弦华内心澎湃。但面上还是滴水不漏的淡漠问:“上君可有事。” 他心中有许多疑惑。但不是现在问的时候。 善男摇头。沒有看他。她看向呲邢。不屑道:“这千万年封印倒让你变得越发可怜了。”挥手。战争爆发。 潮海一时刻。染红。也不知是谁的血。 善男一直贴身搏斗。伤的呲邢频频后退。他眼神晦暗道:“如今我修为还沒有完全恢复。倒在你手下败的一塌糊涂。” 善男冷着一张脸问:“那又如何。” 呲邢笑说:“魔界中人。想我们这种。生既知死。我想我还死不了。那么你呢。善男你可知自己又是何久离开这个世间。” “与你何干。”善男一枪刺过他的腹间。鲜血不止。呲邢却还在笑。 “善男。我们相识这么久。你看你刚才额间有一丝魔气流出。你以为我不知吗。” 弦华刚才失神。倒沒注意。善男不经意一看。随即收回视线。心道还好。 这场战争还是退了。弦华倒是一直护着我。花琼也在弦华附近。说到底。真正上场的时候。善男还是一个人孤身奋战。 这一刻。我心酸不已。 太过强大也是一种孤独。 找到善男的时候。她正在鹤鸣山间的温泉边。她撕开衣物泡在里面。长发飘在水面上。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我想她可能知道我來。只是不想被打扰。正打算离开。哗啦的水声响起。她看向我。湿发贴在胸前。 眼睛里深沉。深沉过后是疲惫不堪。她问:“你看见了。” 我点头。她说:“这额间是神帝曾封印了我的魔性。刚刚心绪混乱。如今流出。怕是仙根不稳。” 我问:“会怎样。” “不会发生什么。只是一些魔气。我还是能控制住。你不必担心。” 善男让我不必担心。只是她沒有说。她弃了魔体。如今仙根将毁。她早已知自己的后路。只是她不说。深藏了起來。 她穿上衣物。冷然魅惑的脸淡淡一笑。她问:“你很担心我。” 她看我眼神清明。又说:“这世间唯独你和你母后愿意接近我。我很高兴。” 她说了很多话。多到不像她。 “帝姬。无论以后即将面临什么。也许以后有的事打破了你所有的认知。甚至你所信仰的。你也要相信你是世间最好的人。沒有任何人能够配的上你或者打败你。” 她的话带着一些惆怅。是我现在理解不了的。直到后來才知她所做的一切决定。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考虑。 离开之后。善男徒步走在林间。长发垂地。带着湿意。玄衣宽松的穿在身上。宽大的衣袍显得人越发娇小。她望了望头上。飞身上去。坐在树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弦华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他站在树下想了想。瞬间出现在她身边。他站着不言语。 也许是过于安静。他败给了她的耐心。小心翼翼的措词道:“我都知道了。” 刚才他问了花琼。花琼不想骗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她知。即使她说了。对于沒有记忆的弦华來说。是沒有感情的。 她不言语。还是失神中。美丽极致的脸。让弦华有些恍然。随即灵台清明。内心叹息。他说:“是我对不住你。忘了你。” 善男这才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并不在意。 弦华有些不知怎么做。他问:“可怨我。” “可怨我忘了你。我沒有了之前的记忆。我很抱歉。我也知独独忘了你一个人说明之前我对你的心思。我不会逃避。但我现在记忆全无。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说喜欢你。上君可给我一段时间找回自己的记忆。或者我们先从朋友做起。” 这番话。善男听來。可笑至极。 “找回记忆以后呢。”善男语气淡然。 弦华一愣。说:“我能肯定你是我喜欢的女子。不然不会忘了你。” 凭这个吗。 他说:“历劫之后。我便觉得总忘记了什么。仔细想來。初见你的时候。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我不敢肯定。但是又见你的冷漠。便更加不确定。但你怨我是应该的。” 善男靠着宽厚的树枝。宽松的衣袍更加散开不修边幅。她美艳无比。就静静的看着他。弦华眼神有些晦暗。这女子不太注重自个。 她看着弦华。伸手摸上他的脸。细细的抚摸。弦华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太冰凉。却沒有退开。不知为了什么。 善男欺身上去。吻住他的唇。轻轻一点。又退开來问:“有何感觉。” 弦华愣住了。唇上传來的凉度。太冰凉。如同她这个人一般。 善男又问一遍:“有何感觉。” 弦华拉下她的手。她识趣收回搭在自己半曲的腿上。神色自若。 “为何这样。” 听此。善男一笑说:“沒有感觉是不是。” 她笑自然惊为天人。魅惑极致。但是说出的话却冷漠不已道:“既然沒有感觉。寻不寻记忆又有何用。” 他问:“为何这样说。” 善男眼中透出疏离。不解问:“你今日來又是为了什么。我并沒有想象中爱你。你并不欠我。我也沒有怨你。对你來说我是陌生人。对我來说你又何尝不是陌生人。”她顿了顿。思索一番道:“我是善男。沧海境上的上君。我怎样的一个人难道你不知。你叮嘱花琼让她不要和我有过多的交往。你如今这样又是为何。” 弦华内心有些尴尬。原來在银河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他扪心自问。这话是他说的小气了。他愧疚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善男摆手道:“你沒有错。弦华。你我互不相欠。互不相识。你记住这点就对了。从今以后你我只是陌人。这就是对我最好的。也是对你自己最好的。毕竟我是善变的人。当初喜欢你并不代表如今喜欢你。你放过我。放过自己。就当沒有这件事的发生可好。” 她神情自持。眼神满满的骄傲。弦华竟看到了一丝不屑。他说:“好。” 其实他想问。真的能当什么都沒发生过。 善男起身。拉了拉散下去的袍子问:“我是不是很美丽。” 弦华愣她突然为何这样问。又听她说:“我也喜欢美丽的男人呐。包括你。” 弦华脸一红。这话太过不知羞耻。 她摸摸他的脸。他退开。她笑:“不喜欢我这般轻浮吗。” 她如此玩笑。他竟不太喜欢。 好像她真的不太在意他们之间的事一般。 她笑了笑离开。脸上依旧的淡漠。 弦华不知哪里出了错。他想找回记忆。这个女子让他如此熟悉想接近。 善男看了看山下的景色。她将手拂在额间。内心叹息。神帝你要回來了吗。那她怎么办。 她不该被利用到如此境地。 ...... 进了房间。背对着我的人躺在榻上。宽肩窄腰。腰间束着宽大的锦带。我连忙爬到他身上。把脸放在他脖子里深深呼吸。 他笑问:“这才一日。这般想我。” 他这番打趣。我是不愿理会的。 我转移话題。想起心中的感觉说:“不知为何。來这里后我感觉心中有些不平。” 闻言。他摸了摸我的头顶安抚问:“怎样的不平。”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感觉很熟悉。又感觉很陌生。我也说不出來。 他安抚道:“能有什么不平。你静心就好。來。与我一起念清心咒。” 这一遍清心咒下來。倒真的管用。心中压抑的感觉沒有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魔界复活的大将越來越多。司命和二哥也跑到鹤鸣山來了。据说是组队一起來的。 我似乎觉得苏止最近有些心神不宁。但是我也沒有多问。冰封的屏障那边仙气越來越深厚。司命说看样子像有上神阶位的人即将回归。 这倒是不重要。善男每日将我们几个小辈拉出去溜达溜达。又拉回來。每次身上带伤的都是善男。但是她本人不太在意。而且二哥來了后。每次除了在潮海我也再沒见到善男。想來她是不愿见我二哥。 鹤鸣山在天界的东方。也如同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每日时间特长。但是也并不无聊。 毕竟來了司命和二哥这样的人物。 在我的记忆里。他们是第一次凑到一起。 司命这次带了许多桃花酿。这次他倒不小气。分了我一壶。墨绿色的酒壶精致好看。我拿在手中也赞叹司命的眼光。 司命正在和我研究这司命命格。遇到沒有灵感的时候便让我续写。我也不大客气。按照所看的话本。一一都是男才女貌。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故事。中间偶尔曲折。但大抵结局是好的。司命赞叹我的能力道:“你也可以做一个小司命。继承我的衣guo。” 呸。他在做梦。 我喝口酒。正写的兴致勃勃。二哥突然从旁边窜过來。趴在我身边。扒着草失望说:“四妹我找不到善男。” 他正儿八经唤我四妹的时候。想來是心底实在忧伤。我虽然不忍打击。但是我还是说:“二哥。你何必执着。” 二哥斜眼看着我。有些不大乐意道:“不成功便成仁。我就不信善男不对我的执着感动。” “当初善男追了弦华千万年。我也沒看弦华为善男的执着感动。你这才几天。” 我说出事实。二哥更加气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