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应对暗算
陈一凡清楚这些官场的老油子们个个都很难服气别人,和左良玉有矛盾更是很正常,既然张令在他面前说出了他和左良玉的矛盾,那么就到了陈一凡选择站在哪一队了;这种情况下不向张令表明自己的立场等于把两方的人全得罪。 陈一凡连忙道:“大人不必忧虑,其实卑职与左良玉也是素來不睦,这次刺杀蜀王说不定就是冲着卑职而來,大人只是无辜受了牵连!只是现在万幸蜀王无事,咱们也要考虑一下下一步该如何去做?再不把握点先机,若是左良玉再次出手,恐怕危机更难解决!” 张令点点头:“我倒有个主意,本官和京城中一个皇上身边的人还算能说的上话,本官打算把这些详细情形写信告诉他,由他去对皇上说;若是皇上能信上几分,我们这场风浪也就算过去了!” 这个方法当然好,陈一凡答应着,又与张令商议等到蜀王清醒之后,再由蜀王亲自上书保住两人的安危。 应付朝廷的方法算是想好了,但如何对付左良玉两人却沒能商议出一个好办法來。不过陈一凡倒是觉得困阵中的两个人也许以后能提供点信息,不过现在还需要时间。 最后张令催促陈一凡尽快收复成都府境内的三座城市,他也好尽快回重庆;陈一凡明白他的想法,毕竟重庆府才是张令的根基所在,成都府无论如何不能和大本营相比。 这个好办,陈一凡早就和名门之秀达成协议,只要让他在名义上投降陈一凡即可。不过陈一凡却不能这么早就答应张令,怎么也要等到朝廷对刺杀事件的处理结果出來后再说。 也不把话说死,只道目前正在策反对方的人员,不需要太久就可拿下那三座城池!张令松了一口气,回汉州去了。 刚送走张令沒有多久,武师汇报说张令派人送书信來;陈一凡有些纳闷,算时间张令应该还到不了汉州城啊? 送信的小校解释给陈一凡听,原來左良玉派信使去往汉州,让张令在五天后派兵攻打保宁府,和左良玉一东一西遥相呼应; 正巧张令來成都,手下的谋士不敢怠慢,连忙派小校到成都來传信,从半路上遇到张令;张令知道了消息,吩咐小校前來成都让陈一凡知道。 陈一凡了解事情的经过,不由的大骂,暗地里派人捣鬼,明着也不让人安宁。张令把信传过來,一方面是表示信任,拉近关系;另一方面也有想让陈一凡出兵的意思; 陈一凡却暂时不想动手,现在兵力不多,折腾不起,一动就要花钱,还不如一边等待士卒数量逐渐增多,一边控制好目前的这点地盘为好。反正张令沒有明说要他出兵,他索性就当沒看懂,装上一回傻! 不但陈一凡不会出兵,而且他能断定张令这个老狐狸同样会找各种理由拒绝出兵! 这也很正常,打胜了是左良玉的功劳,大不胜朝廷拿他也沒什么办法,最多也就训斥几句!反过來倒过去都沒有张令多少关系,只能当个配角,而且这个配角还有不小的风险!这事谁愿意干? 当然陈一凡不认为堂堂左良玉拿不下一个保宁府。 门外进來一名武师领着一名白面无须的太监进來,陈一凡知道一定是蜀王有什么事情;果然太监传蜀王的话要陈一凡到蜀王府一趟。 陈一凡问还有谁在场?小太监恭敬的说:“还有张总兵张大人也要來,臧大人也在,还有郡主,同时邀请了李鼎李军团长。” “哦?”陈一凡有些出乎意料,不太明白这些人都被叫去是个什么打算。 张令今天來回的在汉州和成都之间跑,刚才來的时候蜀王昏睡不醒,刚回到汉州又被叫了回來。 蜀王虽然苏醒但气色依旧很差,肥胖的身体裹着厚厚的毛毯,时常哆嗦一下,朱紫竖立在旁脸上带着难过的神情; 看到所有人都來到,蜀王咳嗽了两声缓缓的道:“诸位爱卿,本王实在不愿在成都待下去了,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情,本王常常想起死去的亲人;依本王看这成都实在不是本王的福地,所以本王想要迁往重庆府。也希望张爱卿也一同前往!” 迁往重庆府是蜀王自成都城陷落以來一直都想要做的,前段时间因为张令要在成都协助陈一凡收复玩家占领的城池,暂时沒有行动;谁知又出了这件刺杀事件,蜀王非常想要离开这个让他恐惧的地方,甚至他都不愿意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害他,只求什么都不要再有什么波折,典型的鸵鸟心态。 张令有些问难的道:“刚刚收到左总督的手谕,要下官配合他进剿保宁府;其实下官倒是很想护卫大人的安全,只是不敢抗命!” 蜀王有些愕然,随即大怒道:“是本王重要?还是缓一些收复保宁府重要?再留在成都只怕下一次想回重庆都回不去了!” 张令向陈一凡使了个眼色,陈一凡会意的起身说道:“王爷不必着急,其实张大人一心想要回重庆,只是左总督偏要张大人从左路策应;事实上这一招根本就沒有多少效用,就连成都府还有三座城池沒有拿下,怎么可以再向保宁府用兵?” 张令也连忙称是,看看房内的人又对蜀王道:“王爷,请容下官等一会禀报!” 蜀王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朱紫示意她到身前來,又望着陈一凡道:“前日郡主对本王说及你手下李军团长的事情,本來郡主绝不可轻易许人,但现在到处纷乱,也很难顾及那么多了;何况本王不日就将前往重庆府,若是让郡主同往,又恐保证不了她的安全;想來想去还是把她留在成都军中,如今本王一家只剩朱紫一人,交到你手中万不可再出任何事情;你可应允?” 蜀王此话看似说给陈一凡,实则说给李鼎听的,陈一凡笑着不语同样看向李鼎。 李鼎当然明白这是表决心的时候,向前跨出一步朗声道:“请王爷放心,卑职决心永远保护郡主,只要我李鼎还在就绝不让她有什么闪失;否则天地不容!” 李鼎本就长的相貌堂堂,再加上成年的军伍生涯更是显得英武精干,蜀王看着他默然的点了点头。 一切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朱紫刚开始脸色红润,羞涩的低着头;听到李鼎的保证又转而一阵感动,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 蜀王更是看得清楚,这几个月來朱紫的变化简直是从头到脚的,之前的刁蛮很少再看到,反而有种温柔慢慢的增加,女儿对此人是十分倾心啊!蜀王有些低落,若不是这种乱世,若不是朱紫是唯一剩下的孩子,蜀王怎么会答应把她嫁给一个沒有家世的武夫? 陈一凡笑了笑道:“卑职正要启呈王爷知道,这李鼎是我麾下最勇猛又是最有前途的将领,卑职正想要提升他为正六品守备;虽然官职不大,但这就算是他的第一步吧!” 蜀王不再说话,不说他是个残酷的剥削者,在此时此刻他完全是和平常任何一个父亲一样,看着心爱的女儿将要离开身边,都会觉得无论多么优秀的男人都难以匹配的上自己的女儿!这种又爱又恨的心理,就像容忍一个外人挖去了自己心头最痛的那一块rou一样! 臧承面上也带着笑意,在刚刚过去的惊吓之后,有一件喜事对所有人都觉得是种幸福是种安慰! 大厅中的人陆续退去,只留下张令和陈一凡,张令倒也干脆,一点圈子不绕,直接把陈一凡打探到关于那些刺客的行踪说的干干净净,丝毫沒有对蜀王隐瞒!虽然沒有直接说是左良玉派來的杀手,但无论谁都会第一个怀疑到左良玉的头上。 陈一凡在旁证明这件事确实是他亲自派人侦查的。 房内弥漫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无声气氛;蜀王虽然什么都沒说,他之前认为此事应该是流寇所为,显然沒想这么多,张令和陈一凡的说法让他更加坚定了要离开成都的想法。 重庆府已经被张令经营多年,就算左良玉也很难轻易插进手去,比起大乱之后的成都无疑要安全的多,而且张令的忠诚早就被蜀王所信赖。 回到城主府,陈一凡沉思起來,关于蜀王的事情不管朝廷如何处理,在他这方面都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有张令在上面顶着呢,而且蜀王也有专门和皇帝沟通的渠道,这无疑会增添对左良玉的猜疑,越是这样对于陈一凡越沒有坏处,朝廷的主要精力一定会放在左良玉的身上,而不是放在陈一凡这个相对很小的游击将军身上。 三天之后,张令派人传信说:播州发生叛乱,当地杨姓土著占据突然起兵占据宣慰司,屠杀朝廷派驻官员;播州与重庆府相连,张令决定数日内就将带兵返回重庆,來书告知陈一凡做好准备! 这个消息让陈一凡有些困惑,怎么这么巧在这个时间节点出现叛乱?又这么巧就在重庆府附近?这岂不是给了张令一个不去帮助左良玉进攻保宁府,又可以迅速抽身返回重庆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