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变脸
接下来几章都是感情线，我不标注了=3= 季清菱两肋并腰腹都被身后的双臂箍得死紧，贴着她的那一具躯体温热却又有些僵硬。品 两人硬邦邦地挨着。 她不知道此时当要说什么，心委屈未消，可听得对方那一句话，又觉得酸涩异常，仿佛被人在心窝处挤了一只酸桔子进去，那酸汁泡在心，泡得自己从头到脚都不得劲。 季清菱哪里又不知道自己今次仓促南下做得并不对，只要理智还在，都会晓得老老实实在京城当等候，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可家这一个人被困在邕州城，说人人生死不知，说城城战况不明，叫她远隔着千山万水，在京干坐着等消息，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况且她虽然莽撞了些，却不是半点没有准备，沿途各项打点行事，都算得妥当，此时也顺顺利利到得来了。 做了这样多，又全是因为挂心他才竭尽全力，哪知一到地方得挨训，只有冷脸，没有好颜色…… 纵然自己行事欠妥，也不好用这样一张脸，来说恰才那样一番话罢。 季清菱心窝子里的酸汁越攒越多，多得都从眼睛里头溢了出来。 她用力眨了眨眼，想把那酸汁子逼回心里去，不要往外流，只觉得若是被五哥摆了脸色要哭，实在丢人得很，世间再没有哪一个像自己这样矫情，这样讨人厌的。 厢房里头十分安静。 顾延章俯着身子靠在她的肩头，只抱着人不放，低低哑哑地道：“今日才拉了二十多具尸首去城外埋了，俱是疫病，刀剑再不长眼，好歹还要遇才遭罪，可那疫情，便是人在屋安分坐着，也未必不会……邕州这样乱，今日州还在商议，若是疫情再扩散下去，便要令城门守着，许进不许出，眼下城什么东西都没有，处处都乱，你此刻来得，叫我如何……” 他挨在她的左肩，声音沙沙的，近着她的耳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清菱竟觉得自己从听出了许多软弱。 顾延章硬的时候，季清菱也跟着硬，可他眼下软了下来，在此说些掏心掏肝的话，倒叫她那闷闷的火气被一个大罩子罩住一般，慢慢地熄了下去。 屋本来还点着一盏油灯，可不知什么时候，已是熄了，此时外间乌黑一片，只从窗户处漏进来依稀的月光，叫人什么也看不清。 黑暗，季清菱只听得耳边低低的声音。 “我从来什么都没有，只你一个，恨不得拿命来护着，你却是这般胡来，若是当真有了万一，可有想过我……” 那声音涩涩的，叫人听了十分难过。 她说不自己是什么滋味，又觉得自己不对，又觉得自己对，嘴唇翕翕合合了好一会，才道：“五哥只晓得想自己，却也没有想着我……你只说自己想要护着我，可知我也想要护着你……” 她一面说，好容易才勉强压住的泪水又涌了了出来，忙把头又偏了偏，却是无用，只好由着那眼泪自眼角大滴大滴地滑了下去，道：“京城与广南相隔何止千里，先生年纪这样大了，还每日都东奔西走，想办法去催着朝廷早日发兵驰援，师娘也帮着打听消息……分明你我二人才是……我却什么忙都帮不，只好每日在家干坐着等，若你是我，又会如何想，又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