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奇人异术（二）

    月夜空谷，一帮男人品酒赏舞，而且舞者是一位裸体的绝世美女，这种景象该是多么让人羡慕。我作为观者之一，心中兴奋无须赘言，世间男人皆可理解。我装作无意，瞥了一眼其他人的模样。蒲松龄正襟危坐，微笑着注视舞者，似乎为表示一种赞赏或者肯定，偶而点点头。李尧臣目不斜视，双手扶桌，垂涎三尺的表情溢于言表。张笃庆右手握扇，不时地敲击着左掌心，仿佛心里在循着某种节奏。玄素法师表情平静，右手依旧在盘着手里的佛珠。

    我的目光重新回来。女人的舞姿愈发地轻狂，愈发地奔放，节奏亦愈来愈快。变幻多端，激昂无限。先是踩着舞步，徐徐踏至饭桌前，让大家看清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接着又踏着舞步，徐徐远去，退至崖边。突然，女人面带迷人的微笑，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告别的姿势，纵身跃下千丈悬崖。

    “啊!”随着女人的一跳，众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有人甚至起身俗做出挽救的姿势。

    这时，黑衣人出现在众人面前，拱手道：“让各位受惊了，不知各位喜欢否？”

    玄素双手合一，闭目念道：“阿弥陀佛——”

    李尧臣指着刚才女子跳崖的地方，不知该做何言语，只是连发几个“这——”“这——”……

    黑衣人道：“刚才景象并非真实，只是变化而出的幻象，目的是想给大家助兴，喝酒尽兴，不知节目可还精彩？”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李尧臣拍手，道：“妙极！妙极！”

    蒲松龄抚须道：“真乃神人也。”

    张笃庆“哈哈”笑道：“我第一面见到欧阳兄弟时，心中的惊讶程度不次于诸位。他的奇幻之术让人实乃惊叹不已，有谁能想到刚才眼前身材曼妙、舞姿优美的女子，竟然只是幻化出来的假象呢？”

    蒲松龄道：“今天真是开了眼界，欧阳俊兄弟快快坐下，一起喝酒。”

    我一时尚未回过神来，真是如梦亦幻。加了凳子，黑衣人坐下，众人围坐一起，把酒言欢。

    张笃庆看着我，道：“平时里，我们几人有事无事，便会来此幽静之处，吟诗作对，把酒言欢。青云寺一直是读书人爱来的地方，多年来，在这里苦读考取功名者不计其数。我们三人也一直在此用心读书，只是希望日后能落得一个功名。久坐烦闷之时，这酒就成了大家消解心头压力的灵凡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