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超凡世界（三）

    阿奇博德感到心脏停止了跳动，好一阵不敢呼吸。那双漆黑的眼睛亦如死物，不存在任何活着的东西会有的感情。

    “谁在外面！”他大声叫喊，接着迅速拿起一根火把对着窗口，当火光照过去，那双眼睛的主人却消失不见了。

    叫喊声把李斯特从睡梦中惊醒，连忙翻滚起身，手也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手枪，“怎么了？”他问道。

    “有东西在外面监视我们！”阿奇博德说。

    “野兽吗？”李斯特问。

    “不是！”阿奇博德神色紧张，“……我看到了一双眼睛，像人一样的眼睛，却又不是人……并且充满了邪恶……”

    李斯特站到窗户边停下，将火把伸出去插到墙外的铁钩上，边凝神远望。月光洒在石塔前的空地上，白雪覆盖了岩石，一切就和数小时前一模一样。

    唯独在雪地中多了一行脚印。

    “你出去过？”李斯特问道。

    “没有。”阿奇博德走到他身边，看着外面的脚印，“雪停之后就没出去过，我的留下的痕迹早该被雪覆盖了……我说过，有东西在监视我们。”

    李斯特一脸思索的表情。石塔外彻骨的冷风飒飒起于林木之间，吹进窗户，毛皮袄子被风吹的抖了抖，他下意识了缩了缩脖子。

    “还是以防万一的好。”李斯特喃喃道，“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下山。”

    这么多年来，阿奇博德从未感到如此恐惧。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那双漆黑的眼睛。恐惧往往源于未知，黑暗亦是如此。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怪？阿奇博德不得而知，但他还是能联想到曾经听到过的关于邪恶生物的传说故事。

    “多带些火把和焦油。”李斯特提醒道，“有些东西只怕火……”

    “你在担心熊还是狼？”阿奇博德问。

    李斯特紧紧抿着嘴唇，“说不准，也许两者都不是……也许……”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怕一语成箴，有时候玄学这种东西还是很灵验的。

    临走前阿奇博德将那把长剑挂到腰上，常年用剑的习惯，让他感到只有拿上熟悉的武器才会更有安全感。

    俩人绕过石塔背后，朝着阿奇博德发现的那条下山的崎岖小道走去。走到一处低缓斜坡，地面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人走在场面，使之变得潮湿泥泞，极易滑倒。

    一面是悬崖，一面的峭壁，虽然山道足够俩个人行走，但踩在湿滑的地面上，李斯特还是感觉双腿发软。

    到了一处地势平缓的转角，李斯特送了口气，正要继续前进的时候，道路前面挡着一道身影。

    “你什么时候跑到前面去了。”李斯特问道，接着他感到不对劲，猛然回头！

    阿奇博德正一脸惊恐的望着他。

    李斯特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腰间的手枪仿佛自己弹到了他手中一般，“呯呯”两枪，在他回头之前已然射出。

    巨大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

    迎面被手枪子弹击中，黑影抖动了两下，一个踉跄跌进悬崖。

    俩人还没来得及查看打到了什么东西，跌入悬崖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你打到了什么？”阿奇博德急忙问道。

    “我，我不知道……”李斯特有些迟疑，“好像是个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冰冷的凉风冲进脑袋。心中暗想，打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出没，难道是山贼的同伙？算了，打死了就打死了吧。虽是这样想来，可还是有些担心杀了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会被盖亚意识察觉他们这俩个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