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我信了还不行么
所有的谋划,随着福临落入阿敏和莽古尔泰的手里,都尽数付之东流。 福临没了,自己谋划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布木布泰是个聪明人,然后就犯了聪明人容易犯的毛病钻牛角尖,而且钻进去就不容易出来,任凭苏茉儿怎么劝也是一样没有用。 直到大军都过了小清河,布木布泰才算是过了神来。 既然已经落到这般田地,那就不如从头再来。 打起精神来的布木布泰很干脆的放弃了自己那个所谓庄妃的身份,而是开始以多尔衮侧福晋的身份自居。 至于说还是没能当成大福晋,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等大福晋死了,自己不就是大福晋了么。 至于眼下,还是先跑路更为重要一些,毕竟蛮子那个狗皇帝对大清的恨意太重,想要这么简单的就放过自己这些人,任凭大清国的遗老遗少们北上,估计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多尔衮在面对着代善和济尔哈朗的时候,其实也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毕竟黄台吉前脚刚死,自己后脚就把他的小老婆给弄成了自己的侧福晋,而且眼下还要再接收黄台吉的皇位。 代善和济尔哈朗能看出来是阿敏和莽古尔泰在挑拔离间,甚至于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隐隐约约的有着明国锦衣卫的影子。 所以两人虽然心中不爽至极,可是对于多尔衮的态度勉强也能说的过去毕竟这时候谁接了黄台吉的皇位,谁就是现成的活靶子,明国那些蛮子的目标就是谁。 还是让多尔衮去接收黄台的皇位算了,至于黄台吉死掉的那些后宫小老婆什么的,多尔衮是没办法接收了,只能接收一个布木布泰。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匆忙登基即位,连祭天仪式都没来得及举行的多尔衮做出一个选择。 到底是北上,还是西征。 虽然说之前代善已经找多尔衮商量过,打算也是让多尔衮带兵往奴尔干都司去,但是现在能一样么? 现在人家多尔衮是大清国的第二任皇帝,身份不一样了。 多尔衮心里其实也拿不定主意。 奴尔干都司在辽东的北面。 本身辽东就已经就够冷的了,向来被称之为苦寒之地,奴尔干都司还要往北,那破地方是人能呆的下去的? 至于说往西,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 历史上被中原王朝怼死的游牧、渔猎民族政权不计其数,比较出名的有匈奴、突厥、蒙元这三家。 但是这三家无一例外的都选择了西迁,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没听说哪家能卷土重来的。 所以现在大清到底是要北迁还是要西迁?这是一个问题。 多尔衮很头疼。 原本黄台吉当皇帝的时候,大家伙儿都会把责任推到黄台吉头上,现在轮到自己了,估计代善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就把锅甩到自己身上。 揉了揉额头之后,多尔衮才开口道:“此事缓些再议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过了塔鲁木卫,否则也谈不到什么北上西进。” 代善躬身道:“万岁爷,依着目前的情况来看,奥巴台吉那边是没什么指望了,若是要过塔鲁木卫,只能凭我大清自己的兵力了。 只是那刘爱塔到目前都没有出现,估计已经在塔鲁木卫准备好了兵马阻截我等?” 济尔哈朗神色阴沉的道:“刘爱塔那个狗东西,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唯今之计,也只有先行闯过塔鲁木卫了!” 到自己的营帐之后,多尔衮看着眼前的布木布泰,突然失去了一切兴致,反而开口问道:“玉儿,你觉得我们应该是北进还是西进?” 布木布泰被多尔衮反常的表现弄的有些懵这时候他不应该猴急的扑上来才对么? 想了想,布木布泰还是开口道:“北上!直接越过奴尔干,往北去!” 多尔衮饶有兴致的问道:“为什么不西进?” 布木布泰神色极为冷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刚刚死了丈夫还顺便丢了儿子的女人:“为何要西进?当初匈奴、突厥、蒙元都曾西进过,如今何在? 至于北上,不过是更为苦寒之地罢了,可是我大清还怕什么苦寒?我等原本久居辽东,已经适应了这苦寒的天气,再冷又能冷到哪儿去? 更何况,你应该知道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奴尔干之北还有其他的蛮子居住,而且体格强壮善战,加以训练,就是极好的兵源。 难道说,我等一时打不过那明国蛮子,还打不过那些个野人不成?只要假以时日休养生息,便可再次南下奴尔干,与蛮子争锋!” 这仇结大了,尤其是福临现在落到了阿敏的手里,也就等于是落到了那个狗皇帝的手里。 而且按照阿敏所说的,这孩子以后会被训练成专门的杀手来杀掉自己? 每次一想到这里,布木布泰的心里就如同被刀绞了一般。 所以在明知西进活的时间更长的情况下,布木布泰依然不愿意西进,反而想方设法的劝多尔衮北上。 最终的结果也没让布木布泰失望,多尔衮明显已经被自己说动了,选择北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然后刘兴祚就带着自己手下的马仔们在塔鲁木卫堵到了还没有决定好到底是北上还是西进的多尔衮等人。 皇帝陛下说了,因为各种原因,所以没把黄台吉他们全都怼死在沈阳和建州城,反而放了多尔衮等人北上。 而自己身为最后一道防线,要求就是在尽可能少受损伤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多弄死一些建奴中有名有姓的存在。 比如代善,济尔哈朗,多铎,阿济格,阿巴泰等等。 数量不限,死活不限。 如果损失一旦过大,立即放开一条道路让多尔衮他们能够顺利北上奴尔干都司。 然后自己就要率着大军继续北逐建奴,直到逼迫建奴继续北上或者西进。 多尔衮和代善等人这一次没能再次复制从沈阳城逃建州时的奇迹没有了故意放水,这一次的损失大到让多尔衮的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