Ⅷ 痴情冢,两相斗,碎虚空。
当时,秋夜凄清,晚风悲凉,星月寒冷,万籁俱寂。屋内烛光辉映,和蔼地瞥视着床上沉睡的杜超。 第五福湘便想起火炉上还熬着苦药,欲将应门投步,目不经意投向窗台上的“魔兰之夜”。不禁走过去施了点水,俄顷,那“魔兰之夜”渐渐凋零,或许是秋天的莅来,抑或是落叶归根的缘故。 猛然想起适才杜超不小心喷了一口鲜血在上面,念着夜幕的萧肃,那预言情缘殆尽的“魔兰之夜”令她有些心慌意乱,闪过一个愣神儿,便凄苦一笑。 “人生的道路实在太漫长,我尚未领悟其中的真谛,却随愁楚在一瞬间迷失,竟会成了痛苦的开端,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此时她眼中噙着热泪。 “jiejie,你千万不要为感情流泪,否则帝王教诲就真的会应验,不光杜郎会死,连你的性命也不保.”第五斯道:“还是接受命运,逆天而行,只会让梦想破灭,爱势必空恨,痛苦的只是自己。” “我允许苍天的无情,但我不接受苍天的绝情,哪怕让我自取灭亡,也轮不到上天来灭绝我。”第五福湘心中的愤怒已蠢蠢欲动,“我要用鉴心血胄救他。” 她从怀里取出一掌心大小的血玉,外形似方孔铜钱,孔中呈隐形的镜面,其无论光泽与质度都比较豪华舒适。 “天帝之女的鉴心血胄。”第五斯讶然道:“难道jiejie要同帝女对第五神族的诅咒对抗,就算阻止帝王教诲对你伤害,可是你一旦与鉴心血胄进行交易,会受到七杀恶灵的谴心之罪。义母临走前嘱咐我们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千万不要使用鉴心血胄。” “我就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第五福湘情绪激动地道。 第五斯有些失望地望着她,淡道:“你才与杜郎相处了几日,这么快你就动了真情,当初我们先祖狠心抛弃帝女,帝女伤心欲绝之下为他流了一滴泪化成这块血玉,她对整个第五神族的诅咒就是帝王教诲,让爱情成为第五神族的罪孽,一旦接受爱情就要接受不可饶恕的诅咒,古往今来在这个神族因爱情而死的人不计其数。” 她略顿了顿,沉吟道:“要救杜郎不一定靠诅咒,为什么不试试替他洗血,或许还有奇迹出现。” 这段思绪从第五斯脑海里一闪即逝,不忍深情的望了杜超一眼,爱慕之意早已挂在脸上,便转身离去,第五福湘随后跟着一路上了“拜月天阁”。 “阿斯,你似乎有话要对jiejie说。”第五福湘平静道。 第五斯双眼青芒流动,表情细腻。道:“适才看jiejie为杜郎洗血好像是最后一次,难道杜超体内的毒已被彻底清除,是不是会好起来。” 第五福湘将目光移开,看着空中的细月,语气略有感触地道:“虽然已经清除他血液中的毒素,可是meimei有所不知,西域奇葩的全名为西域绝魂奇葩,毒液渐进深入他的骨髓,只威逼他的魂魄。” “绝魂奇葩?”第五斯闻言眉头微蹙。“杜郎乃一介凡人怎可有魂魄之说。” “芸灵众生都有魂魄,凡人也不例外,我想用金鳞之灵的烧光焰为他拔除骨髓中的毒素,相信他会彻底痊愈。”第五福湘淡然道。 第五斯回头凝视着jiejie,随即道:“金鳞之灵一直生活在饮川之野上,凭jiejie一人之力,恐怕难以从它身上取下鳞片。” “所以jiejie恳请meimei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第五斯一愣,沉默片刻则道:“是不是jiejie将杜郎的毒医好,jiejie就会和他成亲。” 哦了一声,第五福湘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语含羞涩道:“这还要看他的意思,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定,至少我已经做了面对诅咒的心理准备。” “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令jiejie你不顾天帝之女的诅咒。” “其实爱情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听说很浪漫,也很幸福。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爱情而受到诅咒的伤害。” 第五斯勉强地应了一声,转思:“我真的渴望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一次浪漫的爱情,奇迹中的杜郎会拒绝吗?” 此刻她魂不守舍的情绪悄然挂在脸上,令第五福湘有些莫名其妙,欲将询问,旋即第五斯爽快地答应与她一起去饮川之野索取烧光焰,使得第五福湘心里怪怪的。 温馨朦胧的春夜,烟云缭绕的夏夜,潇洒倜傥的秋夜,静谧严峻的冬夜。光阴荏莆,春夜临来,春天的夜晚,本是熙熙攘攘的鸟叫声,天空中繁星点点,今夜显得如此寂寥,幽暗地池边不见光辉点缀。 突然从那边的水榭亭台上隐约传来阵阵嬉戏声,蕴育着浪漫的气息,在这头的长廊中走来一位年轻貌美的仙子,一袭素色丝绸,毫无着粉与屋饰,却依旧透着一股高雅的气息,几分忧悒的神色,倏尔也只是蕴籍的微笑,担着细步在窗台边晃悠。 她的气息已凭虚惊走花中的蝴蝶,不意看见第五福湘与杜超在水榭亭台上亲密的举动,脸上不由浮出一丝愠色。 这时,那边传来杜超的咳嗽声,从第五福湘焦切地情绪中似乎有些严重。第五斯在远处清楚看见杜超嘴里咳出血来,不由微微蹙起娥眉,待第五福湘将杜超扶回房间,她匆忙地跑过去查实地上的血迹,确实是西域奇葩的毒素。 “难道jiejie在骗我,她根本就没有医好杜郎体内的恶毒。”第五斯急忙遏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望着地上的一团血液,踌躇一瞬,转念从香袖取出一条手巾将地上的血液擦去,小心翼翼塞进袖口悄然离去。 第五斯知道杜超的毒并没有彻底清除,所以第五福湘象往常一样一定会再去饮川之野。决定暗中观察jiejie的举动,果然不出她所料。 翌日拂晓,第五福湘一路飞舞,紧逼向饮川之野,而第五斯悄然跟在后面。 在优雅胜地的南端,隔裂谷瘴溪相对有一嵚崟的高山,两峰之间只有寒锁相连.寒锁飘渺,遥观令生恐惧的眩晕,非武功高超的怕难以飞到对面. 山川萧索,树木阴森;古宇破落,灯塔守侯。犹为荒僻,涉足稀疏。 第五福湘适才踏进庙宇,仿佛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不禁回头向四周眺望,然而第五斯下意识的躲进草丛,身手敏捷,不动声色。 第五福湘以为有人跟踪,只见微风轻轻吹拂着四周的花草,似乎没看出个究竟,可能是自己太过于草木皆兵。转念纵身向那边山野跃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五斯不及顾着jiejie的行踪,一时为丛中的一条闪闪发光的幼虫着迷,乍一看竟是银鳞之灵的幼虫,旋即眉头一皱,知是计上心头,看着jiejie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小空瓶,暗用真气将那只幼虫催逼进去,再次悄然离去。 当她回到竹苑碰巧杜超正在为她们准备早食,借此去亲近杜超,能够交流彼此间的情感,等了好久也不见第五福湘的身影,杜超有些疑惑,询问于她,第五斯有意在他面前掩饰jiejie的行踪,并劝其一起用膳。 第五斯吃罢早饭就匆忙打发杜超出去散步,然而却将自己一人紧闭于屋舍中。原来她想提取西域奇葩的毒素,再用银鳞之灵的幼虫的寒阴毒气加以凝固成晶体,其中过程必然有些复杂,亦有些难度。 不知不觉已快过晌午,当杜超来敲门时,第五斯才停手,迅速将东西转移到较隐蔽的地方,镇定自若地去将门打开。 “你在做什么,这么神秘。”杜超开起玩笑。 第五斯轻吁了一口气,淡道:“我在沐浴,怎么杜郎,你找我有事?” “是你姐让我叫你去吃午饭。” “杜郎,我姐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快一个时辰了,她好象来叫过你,可能见你屋门禁闭,以为你在休息,又悄然离去。” 第五斯有些惊讶,暗忖:“jiejie来叫过我,我怎么会不知道。”忽有转念道:“杜郎,你可知我姐来找我做什么?” “不清楚。” “对了,杜郎,早上就不见我姐她人,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儿?” “我问过,她说她出去办些事情。”突然杜超的眼神投向她身后的床底下,令第五斯有些好奇和几许不安的情绪,旋即闻得杜超说他看见一条银光闪闪的东西嗖的一下钻进床底。 第五斯猛然回头,似乎闻到一丝气息,确定杜超并没有出现幻觉,他看到的正是银鳞之灵的幼虫,不及回神。 杜超已大步迈到床前,第五斯当然不能让他发现些蛛丝马迹,急忙上前呼喊,欲将阻止他,杜超莫名其妙回头,立时被她扑倒在床上。 已然见第五斯的热唇袭来,紧紧贴住自己的嘴唇,一时说不出话。 杜超全身一颤,时间仿佛在刹那间停驻,如画般的死气沉沉,仅有两人流转不息的眼神栩栩如生。 当第五福湘在门外看到这一幕,拥有太多的情绪只是沉默。 杜超忙将她推开,神色惶悚,速欲立身。 这时门外才传来第五福湘的声音,教是让杜超感到魂不守舍,此外令他甚是心猿意马还有第五斯那缠绵绯红的笑意。 第五斯推开虚掩的门,摸着黑夜朝山上跃去,因为她夜里去偷看杜超,意外不见jiejie的身影。 然而杜超睡的很昏沉,似乎被人下了重药,疑心jiejie又独自去饮川之野,之后情不自禁在杜超的额上吻了吻,适才追了出去。 对面就是饮川之野,第五福湘伫立在这端遥望,心里踌躇,彷徨,黯然,神伤,尽是感慨,显然是去过饮川之野。 第五斯躲在不远处静静观察,突然见jiejie手中变幻出阴阴的长剑,瞬息划过眼前,只听“嘣”的一声,铁链已然断开。 旋即从周身散出秉烈的寒光,没有一丝波动,便无声无息在上空做了一道结界,似乎在掩饰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一举动亦令第五斯完全不解,待第五福湘真气一泄,腹部微痛,吐了一口鲜血。 顷刻间她想起去年一个冬天的夜晚,她不禁用自己的身体为杜超取暖,并且与他发生苟且之事,以致今日不意动了胎气。 尽管与第五斯相距甚远,但是还能令第五斯有所微妙的察觉那就是jiejie受了内伤。知道向jiejie投毒的机会来了,为了得到杜超,她不得不铤而走险,只有除去第五福湘,才能永远与杜超在一起。 夜,依旧显得有些沉沦。 那边屋里不时传来杜超和第五福湘的嬉戏声。第五斯竟然多了几分忧愁。“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让我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否应该顾及到jiejie腹中的那条小生命,还是决定让jiejie把孩子生下来。” 一个月后,第五福湘将怀孕之事告诉杜超,此时第五福湘已经显得有些出怀,使得杜超更是爱不释手,而第五福湘完全不顾帝女的诅咒,纵然开始他们向往的田园生活。 杜超是汉族人,才华横溢,风情万种,既有大丈夫气概,又有君子的风范,女人般的细心思。他悠然为第五福湘作了一首诗,诗曰: “卿卿惹佳人,寥寥颤君心。浣花弄霓裳,舞衣动苍穹。难得真心意,休让磐石转。彩莲非君愿,待是旧晴天。” 一天下起磅礴大雨,这是优雅胜地从来不曾有过的自然现象,也许是优雅胜地多了一点人气。 第五斯突然将杜超拉到一个角落说它们都是鲜卑族人,是狼族的后裔,并将后背象征鲜卑族的文身给杜超看。纵然令他有些惊讶,但是出自内心的一种深爱仍使他无法抗拒第五福湘的一切。 “无论你jiejie多么可怕,我不会介意的,我meimei嫁的也是狼人。”说罢,杜超让她将衣服穿上以免感染风寒。 讵料第五斯死死将杜超揽在怀里,那时她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偷情的少女,永浴爱河的她真渴望什么才上真正的幸福,任凭第五斯纯情的表白,还是出格的诱惑,杜超仍然无动于衷。 楼上的烛光早已熄灭,暗淡的有点空荡,只是几盆神奇的昙花突然在夜间绽放,增添了几分情趣,屋中还摆设着许多美丽的花草,楼台是伸向四面,在上楼的入口处置有几盆光芒闪烁的花草。 室内,墙角与窗台皆搁置夜花草,点缀着繁星般的荧光,仿佛的天上的街市。 第五福湘躺在杜超的怀里,回想起往昔杜超与她的点点滴滴,那般温柔体贴,尽是喜悦,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触摸胎儿。 突然一阵愁憷涌入心口,渐渐升华成一种感慨:“原本不想触摸爱情的我,不知不觉坠入爱河,知道爱情的降临,就意味着是一种幸福的开端。 自从与杜郎在一起,我的生活就变得更充实,更有激情,甚至有些恃才傲物,目空一切。邪恶的意识开始在内心嫉妒自己,我为了诅咒自己得到逆天子的转世凡灵,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千万不要轻言放弃。” 再次想起曾经昼夜不停的与杜超享受着鱼水之欢,以尽快能够怀上逆天子的转世凡灵。 第五斯暗恋杜超,禁不起深闺寂寞,几翻勾引杜超,仅短短几个月就有几次让第五福湘看在眼里,尽管心里生气,但都故作不知。 因为杜超根本不为所惑,致使第五斯每次不遂,第五福湘心里过多不想与meimei将关系闹僵。 犹记得第五斯最后一次勾引杜超是在一个天高气爽的夏夜,第五斯以jiejie的名义将他约至蓝池岸边。 虽然第五福湘当时已快有六个身孕,但是仍能行动自如,所以杜超依旧欣然前来赴约。 第五斯坐在岸边的一棵硕大的杨柳树上,杜超在远处脸色吓的铁青,忙不停迭地呼喊道:“福湘,你不要坐的那么高,当心动了胎气。” “杜郎,你来了。”第五斯回眸深情地道。 “是你!”杜超变得有些惊讶,转而显得漫不经心。勉强地按捺住性子道:“我猜就是你在搞鬼,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聊。”说罢转身愤然离去。 第五斯猛然纵跃下来,一把抓住杜超的胸襟,就势飞回到树上,凑到杜超耳畔如梦呓般道:“杜郎,求你今晚陪我最后一次。” 眼前这一幕杜超似曾相识颇有感触,此时他坐在高高的树上再想下来自然是不容易,只能乖乖地陪第五斯数天上的星星。 一阵疾风而过,冷不防将杜超带入蓝池中,杜超下意识抓住第五斯的手臂,两人皆落入水中。 第五斯落入水后更是显得风情万种,她故意露出自己的双肩,是她那洁白如玉的肌肤引诱杜超内心深处的一股冲动,第五斯上前用力撕开杜超的上衣,尽情地抚摩着他那宽厚的背部。 玉兔重现,月光照在杜超那矫健的胸肌,接着两人在池水中一阵疯狂的亲吻似乎欲罢不能。 壮丽的优雅胜地内充满宁静的空气,几经飞鸿的凄惨渲染,悲戚寂寥,大地一片苍凉,一片枫叶悄然滑落在流水中渐渐随着流水远逝,一切秋的意境就宛然其中了。 喷薄欲出的一轮红日映衬凄凉的意境,甚是伤感。山涧溪流,声响虢虢;庭院静谧,无声无息。 下午骤然起雨,直至晚上才渐渐停顿,欲来风急这是入秋后的第一场雨,天明显凉了起来。 第五福湘将窗子静静掩上,怕冷风吹到熟睡的杜超。 旦日,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光芒无形贯穿整个优雅胜地,仍透着一层不可抹去的杀气般寂静。第五斯环顾四周,神情不悦,微微蹙眉,原来她并没有看见杜超和第五福湘。 拜月天阁上,第五福湘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说服杜超纳第五斯为妾,杜超甚是不情愿,当时两人情绪异常激动,明日便是七月十五日中元节。 杜超平静地躺在床上,不轻易将眼睛睁开,任凭第五福湘去抚摸他的脸角,甚至紧紧贴在他的背部。杜超偷偷流着眼泪,心里一直想着昨天的事情。 第五福湘反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似乎在等待什么事情发生,渐渐在困乏中睡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正值子夜十分,恰巧杜超从噩梦中醒来,是为他的梦呓声惊醒的,醒后便关切地慰问杜超,听杜超说他又梦见几年在山上与拓拔焘逃脱反贼的追杀,梦见拓拔焘为他害死。 “事情都已过了这么久,面对这优雅胜地无忧无虑的生活,本以为会让你忘记过去不开心的日子,其实错不在你,你无须这么自责。”第五福湘说着随手拿起枕边的丝巾拂拭他额上的冷汗,欲将起身去倒杯水。 适才立身与床边,突觉腹中一阵剧痛,似乎感觉胎儿将要出生,杜超见状立时将她扶上床使其平躺下来,就见床边摊了一泓血,闻言胎儿要出生,神色慌张地从那边的厢房叫来第五斯为其接生。 第五斯闻言,脑中第一意识:“鬼婴儿。” 经过一番折腾,杜超在门外甚是心急如焚,第五斯突然跑出来告诉他说jiejie是难产,并提起一些有关鬼婴儿的传说。说鬼婴儿命硬会克死他们,询问是保大还是保小。 立时杜超触景生情,想起自己的第一任夫人在四年前临产时也象今日的状况,结果竟难产因血流不止而死,一直心有亏欠。面对第五斯之问,依然沉湎过去遂不应声,当翻然醒悟为时已晚。 第五斯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儿站在他面前,他连第五福湘最后一面都未见着。其实其中另有内情。第五斯曾假意让jiejie保住自己的生命,放弃腹中的胎儿,讵料第五福湘坚持要生下孩子。 尽管使第五斯不解,还是遂来她的愿,正当第五福湘难产一再大量出血,第五斯是可以将其止住,甚至挽住她的性命。 然而第五斯内心陡起邪念,竟在茶水里投了冰毒,毒素深入她的体内,血适才止住,因为毒气攻心,以致血流不止,瞬息摊了一床又流到地上,就在第五福湘临死前不断恳求meimei能够好好善待这个孩子。 第五福湘之死在杜超心中形成郁结,人生逐渐变得消沉,任凭第五斯向他吐露爱慕之情,杜超全然无动于衷,第五斯仍不死心,决定使用传说中四大惊泣天术之一的九邪巫蛊术来迷惑他的心智,可又不忍心使用,因为是会付出代价,犹豫之中继续用真情去感动杜超。 见杜超毫不动心,第五斯不免生气,便对杜超骂道,言辞中带着几分恶毒和几分幽怨。杜超见她有心辱骂自己的jiejie,心底翻起一阵辛酸,却又不忍心打她,无奈说出第五福湘曾经劝自己纳她为妾,他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他真心喜欢第五福湘,不想再做对不起她的事。 第五斯闻言不由苦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十恶不赦,但内心有一股邪恶的意识,认为jiejie这么做不是对她好,是在折磨自己,是想让自己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遭受良心的谴责,只会更大加深对jiejie的恨意,出于对杜超的爱无法释怀。 终于有一天忍不住在杜超碗里下药,将他迷晕,为他沐浴一番,又将他置在自己的床上,与他缠绵。 日后每天用这种方法与杜超同床共枕,水火缠绵将近半月之久,期间虽然杜超迷迷糊糊,不省人事,可仍有半点知觉,如梦幻般。 第五斯对情欲欲罢不能,每天与杜超享受鱼水之欢,杜超慢慢觉得身体有些虚弱,也许是吃不消,随着一丝怀疑渐渐对第五斯有了防备。 终于在八月十五日的前夕,让杜超吃惊发现这个秘密,杜超并没有当场揭穿,他死死地躺在床上,任凭第五斯的抚慰却丝毫没有动静。 也许是情爱之间的微妙感觉,清醒的杜超难以控制诱惑,疯狂地与第五斯缠绵了一夜,这是第五斯从无体验激情的一刻。 正值八月十五日。杜超从早上就轻轻离开竹苑,因为愧疚与羞涩便独自一人躲了起来,快临近黄昏。第五斯仍未见到他的踪影,无奈抱着杜轩一同去邪恶祭坛祭祀,杜轩一名是孩子的父亲起的,取气宇轩昂之意。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第五斯从思绪中惊醒来,眼神中充满了哀怜,并着几许悔恨。她微略提了提神,径直向床边走去,有些困乏的她静静地躺下来安然入睡。 回到优雅胜地,杜轩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陌生,很快就喜欢上这里的景色,第五斯红着眼睛看着他,辛酸地将他拥入怀里,杜轩显得很激动,深情唤了几声娘。 杜豪看在眼里不由嗤嗤一笑,旋即领着杜轩在优雅胜地游览一番。 穿云顶上,鲍幑和第五斯并立于此。第五斯指着邪恶祭坛那边,道;“自上次一别已有十余年,祭坛那边的封印是越来越弱。” 看着变幻的云雾,鲍幑心情有些异常,开口道:“以为把杜轩留在蜀山深造,可以减轻他体内的戾气,可还是徒劳无功。” 第五斯幽幽叹道:“道长尽力就行,所以这次我打算把杜轩留在优雅胜地,不用再跟道长回蜀山。” 鲍幑想了一下,点头道:“如此甚好,毕竟与他分离十几年,是时候该好好团聚,增进母子之间的感情。” 远处传来一声震耳的巨响,邪恶祭坛上方的黑色云雾渐去,阴风飞散。第五斯讶然道:“道长请看那边是怎么回事?” “仙子莫要惊慌,怕是它已经感应到本座的到来做的一次挣扎而已。”鲍幑平静道。 第五斯看了鲍幑一眼,淡然道:“道长想什么时候去祭坛?” “中秋节,本座想借助那天纯阴正气将它们一举消灭。”鲍幑的眼神夹杂着几许阴冷,还是让第五斯留意到他这一异常。 一日隅中,鲍幑在偏房一处打坐,也许是推算出什么,不由在心里念道:“又出现变数,看来要做另一番打算。”然后脸上露出很诡异的笑意。 此时,第五斯走进来。道:“又有陌生人进入了优雅胜,会是您蜀山的弟子吗?” 鲍幑双目紧闭顷刻,神秘一笑,轻吟道:“是她,阮孇儿。”心下暗忖道:“她怎么来到优雅胜地,难道是来找杜轩。” “孇儿?听名字应该是个姑娘家。”第五斯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