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李铭青的弱点。
感谢朴初珑的守护骑士和私下漫步的打赏、 --------------- 李元是李璟的父亲,也是李铭青的兄长。 李璟所需要承担的,也是李铭青肩负的。 对于兄长生前犯下的罪孽,李铭青并不想替他掩盖。 在这其中有着职业的责任,也有着亲情的掺杂混淆。 作为检察官,他需要对得起身上所穿着的这身衣服。 作为亲弟弟,他需要替兄长所弥补曾犯下的那错误。 所以他动用手中的权利,借调来了十七年前的所有案件资料。 包括林楚庸十数次上诉,所动用的相关证据与起诉文本材料。 用着他属于检察官的能力与经验,进行着相关的核对与验证。 他不想让自己兄长蒙受不白之冤,也不想掩盖他犯下的罪行。 --------------------------- “关于这起案件,替罪的可能性不低于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说当初所入狱的那个人,其实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羔羊。”李铭青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如实以告。 经过他所调查得知,当初入狱的那个人,在匕首上虽然也有他的指纹,但却是右手的指纹。 但是按照林楚庸的致命刀伤的位置与深浅角度判断,应该是以左手持匕刺入的。这本应该是基本的罪证审核,但是却被就此被混淆判断。 而且依据当时其他证人的证词,只有两个人指认了当初所入狱的那个人,而且其证言也是经不起详细的推敲与琢磨,两个人的证言在某些细微部分完全是背道而驰,根本不足以成为就此断罪的证据。 可是从那人认罪自首到罪行判定,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仿佛有双无形大手在这案件的背后推动着,让所有的不合理就此成为了无可反驳的事实。 “那么入狱的那个人呢,现在还是在服刑阶段吗?还是说已经刑满释放了?”李璟之间所夹着的烟卷也已经燃烧殆尽了。而他似乎未曾嗅到那种燃烧至过滤嘴所产生的刺鼻味道,仍是将那烟卷夹在指间。 “在二零零六年的五月,入狱的那个人因为肝癌恶化,而死于当时所就医的医院之中。”李铭青叹了口气。然后才伸手将那文件夹打开,从最底层拿出了一张稍显崭新的纸张,而后开口说道。 李璟接过了李铭青递来的那纸张,那是由医院所出示的死亡证明,从查出病原。到病情恶化,直至死亡的时间段都记述的非常详细,看着那右上角所粘贴的死者照片,李璟觉得沉默了许久都未曾再次开口。 “我也调查过他的家庭背景,那人的家庭结构比较简单而且颇为清贫,他是独生子而且在入狱前并未婚娶也就没有子嗣,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只剩下孤苦伶仃的老母亲,但是他的老母亲好像也得到别人的照顾,现在正在首尔郊区的一家养老院安享晚年…而这份照顾可能也就是他入狱之前所得到的承诺。”李铭青自然知道李璟为何沉默。然后拿过了李璟手中的那份死亡证明,而后从一旁拿出了一叠资料,然后开口对他说道。 那叠资料自然就是关于入狱那人的户籍资料,对于李铭青连这些也能够弄到,李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的诧异,因为以李铭青此时的身份地位,想弄到这些东西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他弄到了这些东西,想必也就存有想要再做弥补与回报的想法。 毕竟如果那人真的是顶替李元而入狱,那么对于李元自然也是有着一份恩情的。但是李元也早已去世,那么这份恩情就需要李铭青和李璟两个人来为之偿还。 “二叔,您已经做了这么多的调查,想必也已经心中有数了。所以我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李璟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然后坐直了身子,直视着李铭青而后开口问询道。 “我知道你想要问的问题是什么,这件事情我也不想要隐瞒你,在调查了当时的直接证据与证人证言,在一番推敲与斟酌过后。我心中已经有了判断,而后那个入狱之人身上的很多不合理之处,也让我渐渐的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李铭青讲桌上的那凌乱放置的纸张慢慢的归拢到文件夹值周,而在这过程之中,他也并没有去看李璟,只是自顾自的开口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语。 “那么,最后的结论呢?”李璟的手掌已经渐渐的开始紧握,那手背也渐渐显露而出了稍有些狰狞的青筋,因为在接下来他所听到的答案,对于他来说有可能会是审判,也有可能会是救赎。 “当初的杀人凶手有很大可能就是…你的父亲。”李铭青的动作突然僵硬了片刻,而后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将那原本试图掩饰内心情绪波动的动作停下,抬起了手放置在了李璟的肩膀上,在犹豫与迟疑的挣扎中,终究还是开口给出了回答。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能是这样。”李璟那紧握着的手掌慢慢的松开,那瞳孔也渐渐的不聚焦点而渐渐涣散,那原本的心防正在一层又一层的溃散,那回答就似是利刃般直指那脆弱的心脏。 “你父亲所走上的那条道路,本来就是充斥着尔虞我诈与刀光剑影的险路,一时不慎可能就会坠入万丈深渊,如若不想要被别人推下深渊,那么就得让别人坠下深渊…那是一条不被人们所理解与接受的道路,而且也是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道路。”李铭青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有些痛苦,即使他的那颗心已经变得强大到无坚不摧,任何外物外力都无法再将其影响,但是如果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破坏,又该如何去防备与抵抗呢?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弱点,而李铭青的弱点就是李元… 这个曾经将自己藏在背后保护着,独自去承担一切的兄长。 这个哪怕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着,仍笑着看着自己的兄长。 这个即使罪孽深重而无可饶恕着,却是对自己最好的兄长。 这个所有人都能怨着他,恨着他,唯独有自己不能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