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难民窑
嗒娑嗒… “嘻嘻咿呀…” 就在此时，从一扇房门里跑出了五、六个小脸灰脏兮兮的孩童，五至九岁不等，相互逐耍嬉闹，才使得原本萧凉的氛围，更添了一番活气。 “嗯？快看…” “是陈爷爷回来咯！”一个稍微年长的小男孩惊喜一呼，后就撒着两腿跑到陈大爷身旁，领着其余孩童旋围着陈大爷，嘴上还哼唱着稚嫩语吖似地童谣，欢快非常。 “咦呀？…” 但很快，孩子们就被陈大爷身旁的武珂给吸引了过去，这位大哥哥…… 娑… “呀！这个大哥哥长得真好看哩。”刚刚带头的小男孩失神地摸着自个的小脑袋，喃喃望语道。 其余孩童也像发现了什么宝贝般，一个两个都使着有神的眼珠看向武珂这边，见武珂面带亲近的微笑，嘴边还露出一浅浅的小酒窝，虽不知是什么，但他们感觉看着真舒服，好好看吖！ 这时，那稍微好动的小男孩就光着小脚，颠屁颠屁地欲想跑到武珂身旁… 哗… “哎…” 于才子看到这一幕，正想上前拦住男孩，不让其走近，就见武珂轻轻拂了拂手，示意无妨，后微微笑道：“哈哈，如此好动的孩童，本官好久没见着了…” 原本也想斥退孩子们的陈大爷等人，因生怕这些孩童不懂事，冲撞到了武大人，那可就不好了，所以也想阻拦着。 可转眼就闻听武大人说得那么亲近而明白，他们心中是除了佩服就是赞扬了，果然不错，武大人真乃亲民之官矣！ 不到十来息的短短功夫。 “吖吖咿呀咿…” 这些孩童已围着武珂身边玩起了转圈来，嘴边还呢喃着那稚嫩的童音，还时不时有人使手摸拽着他的衣裳边角，想来他们很少见过这样的衣裳，不但摸着如此柔软，且还很好看，带着几丝读书人的儒雅之风。 “大哥哥，你这衣服摸着好舒服呢！”那个小男孩带着稚嫩腔语说道，小眼睛中更满是欢喜、羡慕之意，感觉有些爱不释手了。 “想要一身么？”武珂不由使手摸了摸着他那小脑袋问道。 “想……”小男孩听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双大眼睛满带兴奋地看向武珂，可他又倔气似地咬了咬小嘴唇，撅嘴忍不住说道：“可是……爹娘说不能无故拿别人东西。” 武珂闻言，喜而想之，童性如此，就又拍了拍他那小脑袋，道：“哈哈，好，有志气！ 不如，大哥哥和你做个约定，你也不算白拿，哪就需等你长大有所作为，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时，大哥哥就送你一件如何？” “好呀！好呀！……”小男孩被此一说，立马雀跃地拍手应好，使得略微泛黄的小脸浮现喜红之色，咿呀咿呀地拍掌连连，显然高兴极了。 “呜…哇哇…” 反倒旁边一个束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眼泪汪汪流下，后更哇哇哭了起来，不知为何？ 不明所以的武珂，也不顾其脏色，使手抱起了她，还卷袖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和黄尘泥，后问道：“小meimei，你为何哭呢？” “大哥哥，她是我们这的爱哭鬼。”小男孩见此，立马说道，还对这小女孩做了个鬼脸，其余孩子也纷纷随之做到，嘴中还说着：“羞羞…” 谁知，这小姑娘年纪小小，竟还会反击了！ “哼，你们才是爱哭鬼，略略略…”小女孩参伴着哭腔说着，就对着小男孩等人做了个吐舌、翻眼皮的大鬼脸。 武珂看着也心乐乎。 “大哥哥……暖暖也想要……暖暖长大后也会成为那个什么顶天……男子汉。”此后，这小女孩就不服气似地，天真语道，还转摆着小辫子一摇一摇，显得模样可爱俏皮。 一旁的大人们闻言，还真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童言无忌啊！ “哈哈，好，好，大哥哥答应你们，不止是你……你们各个都有份。”武珂哈哈大笑道，目光也看向身旁的小孩童们，希望其们长大之后，都能有所成就。 “好呀好呀，大哥哥咱们拉勾勾、拉勾勾好不好……”小女孩仿佛生怕武珂反悔一样，已迫不及待地伸出小手指，上下比划着。 窸… “行，大哥哥和你们拉勾。”武珂会心一笑，就放下了这小女童，使着身子半蹲下来，但也比孩童们的个头高上不少。 此后，他又与小孩童们拼成一圈，伸出右手小指，有模有样地跟学着，谁知，那童稚的童音齐念道：“拉钩…拉钩…一百年……不许变，要变就是条小狗……” “噗…这…” 于才子和张统光俩人脸皮抽搐了几下，目光也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会，仿佛再说，想来从古至今也就圣上能做到这步了，能以帝王身份与这群学哇伊语的孩童拉勾作许。 但代价也太大了点…… “咕噜噜…” 可三五息过后，也不知谁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嘟”的声响，孩童们亦不由摸了摸自个的小肚皮，小脸之上流露出了饥饿之色，笑脸也渐渐消失了… 唉，还真是苦了这帮孩子！ “张统光何在？”武珂见状，转头呼道，只见张统光向前迈步，抱拳揖手道：“回大人，属下在此。” “来，去多买些rou包子、馒头、粮食、rou回来，顺带请几个庖厨过来，若有所推脱的，就给本官好好‘请来'。本官今天高兴，要请客，去吧……”武珂甩了甩长袖，指示说道。 “属下得令。”张统光微身一拜，便立马带着四个衙役，匆匆赶忙离去。 “温长远何在？”又听武珂唤道。 “卑职在。”温长远踏步上前，拜应道。 “去找三五个郎中过来……”武珂言道，着实听着里头那咳喘连连的声音，有些不舒，看来有些人病得不轻呀。 “卑职这就去。”温长远应命后，也立马转身带着三个衙役快步离去了。 “武大人…” 陈大爷等人见此，心喜若狂，哪能看不出武大人这是……这是要救济他们呀！真没想到武大人竟如此慷慨，真不愧是为民之官！ 想来，在难民窑的百姓身体多少都有些毛病，虽更多的是小病，但因没钱治也拖成了重病，最后病死的人亦不在少数，然后又被人抬走抛尸荒野，好点的还能埋进土里。 现在得到救治，实相当于在造之情、救命之恩呀！ 随后，武珂就让陈大爷他们去召集其余人等，前来聚合，所以没过一会，街头就聚集了三百来人，很多都是气色颓萎而晦暗、面唇黑燥若无神，形步难坚，衣衫褴褛… 呼… 陈大爷在他们这些平民、难民中比较有威望，不仅仅是年老辈高… 据说当初难民流亡时，路过陈大爷的家乡，他不惜慷慨解囊帮助他们，让这些大多从北方来，有战乱或是贼匪，干旱天灾等造成的难民们，有所可住处、能饱食活下来。 谁知好景不长，卧马岭的大贼匪洗劫了陈大爷所在的县城，大伙在慌乱之中悻悻逃了出来，才堪活下了一命。 后又聚集的百来人中，却没有他儿子身影，陈大爷才知与儿走散了，无奈之下，又听说京城天子已下令接受难民，便纷纷投之，欲奔来京城寻求救济。 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可哪怕陈大爷谀词翩翩，夸字如流，将武珂说得是上天派下来救助他们的、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为民好官，云云。 也难以激起百姓们对美好生活的希翼，但奈何陈大爷对他们有恩备至，又说一是一，哪怕他们对官吏反感至极，也得脱着病体，摇摇扶身而出，欲要瞧瞧，那很玄乎的武大人…… “好俊俏的少年…” 这不，众人刚出来就瞧见武珂陪着孩童们一同玩耍，那容俊体美，衣着华贵，气宇不凡，但动作又不失亲昵，待人贴切，觉得十分平易近人，但又让他们不敢有所礼越，不容轻蔑般。 这应该是百姓眼见后的第一心想，紧当他们知道这“少年”，便是那位“武大人”时，表情顿时像如梦惊醒般，口吃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