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是我!
安乐侯府。 “噗……什么?我儿竟然被开封府的人抓走了?”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大椅子上,正歇品着香茶,看着下方跪倒在地禀报的家奴,还没下咽的茶水就喷了出来,打湿了络黑胡须。 砰砰…砰! 男子顾不得仪态,猛得跳起身后,就怒瞪地走过来,连脚踹在禀告事实的家奴头上。 “哎呦,侯爷饶命!”使得这家奴连发出几声痛呼。 又见他喝道:“那你们还回来干嘛?本侯养你们有什么用?” 嘣…砰…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巍巍颤颤跪倒在地的家奴见状,连忙鼓捣着脖颈,脑袋砰砰响着叩地,不一会儿就见了红。 他们就是前边临阵脱逃的家奴,而抛开少主子跑回来,不被打死才怪,他们也是瞧见张大带头跑的,才一时意动。 可是现在他们回来了,倒是张大不见了…… “侯爷莫急,眼下要先了解事情的原委,那…开封府为什么抓少爷呀?” 中年男子便是安乐侯府的主人,安乐侯张余。而这说话带有书卷味、眼睛眯线的,是府内的管家。 是呀! 张余目光一凝,觉得管家说得有理,便见其拂袖回到原座上,怒拍案桌,道:“还不快点说是什么回事?” “是……。”鼓捣着脑袋的家奴们,纷纷停顿下来,争相纷嚷道:“侯爷,事情是这样的……” 与此同时,安乐侯府大门外。 “张一他们已经进去了,嘿嘿,还真是一群蠢猪,还是我张大聪明。”一个身材瘦薄,天生面容谀媚的男子,从这隐蔽的墙边,略伸出半个头来,目光看着远处安乐侯府大门,得意笑道:“侯爷刚回来,这次听到开封府抓了张律才,想必一定会动怒,到时……嘿嘿” “不过,我得好好琢磨下……咦。”张大眼轱辘一转,已经想到了什么,又猛得一拍手掌,“嘿嘿,就这么决定了。” 小半刻后,就瞧见张大鼻头青黑、脸颊红肿,嘴角还挂着一条血迹,身上原先完整的衣饰也变得凌乱不堪了,很是狼狈,其摸了摸脸颊,:“嘶……奶奶的,还真痛。” 张大定了定神,从袖中抽拿出一小黄纸包,然后打开纸内藏的粉末,并用手攥住,嘿嘿,主子给的怒气粉终于要排上用场了。 便见其抖擞了下身子,从这墙边打出一个滚,然后连滚带爬地来到安乐侯府大门。 窸窸唰唰。 安乐侯府大门外的几个看卫,哪能不认识张大?就算此时张大狼狈得很,但也不敢表露出嘲笑之意,连忙上前唤到:“水哥,您这是……” 张水是张大的本名,瞧这意思就知道张大在府里很吃得开。 “快……块……带我去见侯爷。”张大丝毫不顾身上的狼狈样,猛喘大气说道,愁眉弄眼,很是着急,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般。 这…… 看卫们见张大如此着急,自然不敢怠慢下去。 于是分一个看卫带着张大去见侯爷,而这时,跟在带路看卫身后的张大,嘴角勾出一丝得意的诡笑。 而张余这边。 当他听完家奴们说明的情况后,怒气横天,没想到本侯外出刚回来,就发生了这档子事,就算我儿欺男霸女又如何? 我们是皇亲国戚,岂是你一个开封府府尹能捉的,劳胖子这个开封府府尹莫非坐腻了不成? 张余长袖一挥,看着底下垂头颤抖的家奴们,冷哼道:“都给本侯拉出去——杖毙,哼…” “什么……”跪拜着的家奴们闻言,双腿一打抖,吓得眼泪星子都簌簌流下,哀呼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别拉我……放开……”,更有些想挣扎逃跑的。 哼。 但是旁边的护卫们,哪由得他们反抗,哎呦几声,没过一会就制服了这些家奴,并整齐地拖出去,执行侯爷的命令了。 一时之间,求饶与棍杖之声混杂于外。 啪啪… 这时,一个护卫走过来,揖礼禀道:“启禀侯爷,家奴张大求见。” 张余闻言,眉头一挑,这个张大怎么回来了?莫不是我儿真的出事了?连忙挥了挥手,说道:“快让他进来。” 没过一会。 “噗通…” “侯爷,奴才没用……奴才没用呀……”张大前脚刚跨过门栏,双膝就直跪于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直唤道,慢慢挪着膝盖来到张余近前。 让张余看得都有些摸不清头脑,干着急啊! 砰… “本侯问你?少爷呢?”张余怒拍着案桌,是想起了儿子,喝问道。但眼瞧张大身形狼狈,鼻青脸肿,好像受到了什么虐待一样。 “少爷……少爷,被开封府的人捉走了。”张大想了想,挥袖拍地,擦着眼泪鼻涕,哭丧道。 “那你怎么回来了?”一旁的管家闻言,目凛寒光,噔地一声就站了出来,显然与张大不对付。 “对,那你怎么回来啦?”张余突然摸了摸鼻子,又怒目而视,指着张大喝道。 哼,中招了! 还好我有准备,张大跪伏在地,伸出两只手掌,哀嚎着:“都怪奴才没用……没用……没用……” 啪啪啪… 事后,他竟自个打起了自个的响耳光来。 却让张余更干瞪得着急了,不由怒得猛地一脚踹向张大胸口,喝道:“你倒是说清楚呀?” 哎呦我去。 张大被这一脚踹得翻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哇啊… 他又连忙爬起来,喉咙一甜,哇得吐了几口鲜血,紧紧咬了咬牙,张着满口红迹,眼角抽搐,道:“回侯爷话……开封府的人想伤害少爷,当奴才的自然挺身反抗……只是其他人都跑了,只剩奴才与张五张六两人,六手难敌众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