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三十年

    当重翼答应倾听那老人说他的事情后，老人沉思了很久，接着才开始慢慢讲述他那段长达三十年的过去：“我曾经是作为海盗之王麾下第一队长存在的，但西罗姆的疯狂让我不得不亲自出马，本来不应该轮到队长去做眼线的，我们安排了二十多个人，但没有想到的是，那二十多人都在各场海战中牺牲了，最后我王不得不派遣我和另外几个队长一起去西罗姆的船里当卧底。”

    “我们很顺利，劫掠很多商船和军船，活了下来，赢得了西罗姆的信任，那时候他有十艘舰船，他让我们当船长为他卖命，同时我们为我王取得了很多讯息，包括西罗姆对于一些小国的毁灭性的打击，这也让那些小国存活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西罗姆似乎一直没发觉他的人里面有卧底，其他人觉得这样很好，起码不用担心被识破，但是谨慎的我很怀疑，西罗姆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国王，他不可能坐以待毙，而后来，一些事让我知道这个人城府很深。”

    “有一次出征，他带着十艘舰船出去寻找用来娱乐的怪物，那次海战我们损失了五艘战船，其中有四艘船的船长和我一样，都是被我王派来监视西罗姆，然而他们都死了，我知道那并不简单，我甚至能感觉到，这就是西罗姆干的，他一直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但不知什么原因，他迟迟没有动手，但是最害怕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可能还知道我的身份，不过他没有动手。”

    “我开始酗酒，并且常常打身边的人，让他们都恨我，这样做西罗姆也就不怎么怀疑我了，当然我也从一个船长变成一个默默无闻的船员，就这样过了五个年头，每天我就只是喝酒，喝完以后就在四处闲晃，哪里都会出现我的身影，这样也方便我搜集一些信息，直到第五年底的时候，在一次狂欢之后，我闲晃到一栋破破烂烂的房子外，房子里透出亮光，但在那一天几乎不会有人离开酒桌，所以我呆在门外偷听他们说话，你知道我听到什么了吗，知道吗，冒险家？”老人说着咧开嘴呵呵的笑着，嘴里没有一颗牙齿，黑洞洞的看起来十分可怖。

    重翼想了一会，他似乎想到了答案，但没有说出来，只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老人见他摇头，便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说道：“不死之树啊，你是为了什么我知道的，你也想得到那汁液，这样才能压制住你体内的东西，是的，他们谈到了不死之树，当然不止这个，还有一样，你见过了，那本书上写的东西，远古兵器，我偷看过，但是上面都是古文字，我看不懂，只能从图画上看出，远古兵器很恐怖，西罗姆也制造了一些出来，但真正有伤害的只有那种会爆炸的巨型铁球。”老人兴奋的说着，可以想象得到他当时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有多震撼。

    “还有不死之树，能让人长生不死，第二天我就报告这件事给我王，我王让我不要报告西罗姆出征的事情，反而他让我盯着西罗姆的一举一动，这对于一个常常烂醉如泥的人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西罗姆安排给我一个职位，原因竟然是有人举报我天天喝酒不做事，我也是非常无奈，这些肮脏的海盗竟然也玩这个，之后西罗姆安排我去守粮仓，守了几天，我发现没什么事，就偷偷去那栋房子，我想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人。”

    “但是他们再也没有出现在那里，而且之后发生了我这一辈子再也忘不掉的事情，我回到粮仓那里发现所有的粮食都被烧毁了，包括了那些抢来的，知道那天真的很恐怖，他们压着我上了断头台，所有的海盗嘴里都喊着审判，我差点以为我来到了地狱，那时候西罗姆的心腹，那个叫吞雾替我求饶，他向所有的海盗说出了那四个战死的卧底船长的事情，说我是悲伤过度，所以才会酗酒，才会导致粮仓被烧毁。”

    “没有一个海盗会原谅一个烧毁粮仓的人，因为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海底下，他们靠着这些粮食在这里呆几十天，然后带着这些粮食继续去抢，但西罗姆原谅了我，不过他需要我身上的一样东西来作为对我的惩罚，你应该看到了，我所有的牙齿，都在那时候被打掉了，一颗不剩，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吗，他们每打掉一颗牙齿，我就感觉下一秒要死了，我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他们一定是识破我了，但没有将我杀掉，而是用这招来威胁我王。”老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捏紧了拳头，但一会后又松开手，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我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我王，我继续喝酒，继续监视着西罗姆，我已经什么也不怕了，就这样又过了五年，在四处打听之下，我知道了西罗姆有一个秘密房间，但没人知道那房间在哪里，我很清楚，不死之树的位置就在那个房间里，我不知道西罗姆什么时候会行动，所以开始寻找那个房间，但在这个大的地方寻找那么小的一个房间是那么的难，就算是跟踪西罗姆的脚步也找不到那个房间，因此我开始四处偷喝酒，把我的名声再一次搞臭，而且在喝醉以后就四处胡说八道，也包括了那个秘密房间的事情，知道吗，我曾经让整个海地龙谷的海盗陷入混乱。”老人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我把所有人的丑事都说了出去，让他们互相质疑，打架死人成了这里常有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人发觉这是我做的，而且西罗姆对此并不关心，不，他压根就没有关心过不死之树的事情，这让那时候的我也开始怀疑，不死之树真的存在吗，那个房间真的有吗，心里虽然怀疑，但我相信还是有的，不然我在这个地方真的就待不下去了，在持续六十天散播一些人的丑事之后，我停止做这种事情，我开始赞扬他们，和他们套近乎，套那个房间的事情，还有一些无聊的事。”

    “就这样无聊的六年过去了，巴洛克帝国向天海国宣战，理由是天海国侵犯到他们的领土，但实际上是巴洛克帝国想侵犯天海国，但他们没有好的理由，在那时候你知道的，多国联合打响了末流旺战役，所有没人敢在那时候惹事，否则怒火会抛向那些国家，因此巴洛克帝国用了这样一个愚蠢的理由进攻了天海国，但那时候西罗姆的手下几乎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且那时候他也没有远古兵器，所以那时候很惨烈。”老人说道，但他并不知道所谓的多国联合只是表面，实际上他们只是散沙。

    “战争持续了几年，三年吧，因为巴洛克没法进来，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出去，只是一直耗着，等待着哪一方先离开，但是这完全不可能，巴洛克不会离开，因为征服了天海国，其他的小国就不是问题，而西罗姆知道巴洛克国王的实力，他不会出去，没有粮食了，我们也靠着这里的怪物和植物来充饥，不过巴洛克还是失去了耐心，他用火焰燃烧整个海地龙谷，想让西罗姆投降，西罗姆却在等待，等待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雨。”

    “那一天，暴雨降临，这场暴雨犹如风暴一般，巴洛克帝国的舰队在那一夜受损巨大，西罗姆趁着风暴之夜对巴洛克进行打击，那一次他用上了那种会爆炸的铁球，瞬间击沉了巴洛克帝国的一艘船，这让巴洛克帝国使劲全力来攻击西罗姆，战斗持续了三天，第三天巴洛克帝国的援军来了，这对于西罗姆来说简直就是死亡与绝望，他叫来再多鲨鱼也挡不住那么多的舰船，他只能投降。”

    “但你会相信一个四处掠夺的恶棍说的话吗，反正我不会信，他投降之后巴洛克帝国将他的船收编了，当然西罗姆成了囚犯，但不要忘记西罗姆身边的那两个人，布莱特和吞雾，他们跟随着巴洛克的舰队群回到了巴洛克帝国，吞雾暗杀了巴洛克帝国国王的家族，全族。而布莱特通知并释放了那些被抓起来的囚犯，他们趁着夜晚袭击了巴洛克的军队，和他们战斗了七天七夜，屠戮了整个城市，自此巴洛克帝国消失在地图上，三年多的战争结束了。”老人说到这里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是皱紧了眉头。

    “战争结束后，西罗姆重建了海地龙谷，重编了整支舰队，增加了一艘船，并且各自归类，让他的舰队更容易指挥，而我则趁着海地龙谷重建的时候，寻找着那个房间，由于海盗们很懒散，修建的事情被拖了好几年，也让我更有时间去找我想要的东西，直到五年前，海地龙谷发生了一次大地震，那时候我在西罗姆的船上打扫，刚好就走到你走过的那条走廊上，地震让那艘船倾斜了，也让我摔倒在那个房间里，终于找到这东西的我忍不住向我王报告，我以为我能回去了，但我王告诉我还没到那个时候，必须等西罗姆行动，那时候也是我王打败西罗姆的时候，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但我却没有继续等我王，而是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吗？”老人问道。

    重翼想了一会，但他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这么做，就在重翼想回答老人的时候，老人的嘴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但重翼已经知道为什么了，因为他想先看看这个让他找了二十五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