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得怪病 终日喝鸡血,虫化妖 大闹鸡鸣山
这一天,无名婆婆带着大黑小白,来到河北省境内,在官道上,不时地看到有畜力车,或者是手推车,拉着家用物资和大人小孩,三三两两的,好像是搬家的样子,看见大黑,也只是好奇地扫了一眼,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无名婆婆心里感到非常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有这么多搬家的?打听一下吧! 想到这,她上前拦了一个推推车的中年汉子,笑呵呵地说:“这位师傅,歇一歇吧!我打听一下,你们这是搬家吗?” 那个中年汉子停了下来,把推车支在了道边,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无奈地说:“不搬家咋办啊?我们那出妖精了,呆不下去了!” 车上坐着的那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插话了:“哎呀,老奶奶,那个妖精可吓人了,像个大公鸡似的,来来去去的,都带着风啊!” 他mama在旁边拍了他一下:“别瞎说了,你不怕它找你啊?”小男孩不做声了。 无名婆婆这才知道了他们搬家的缘故,于是问道:“到底出了个什么样的妖精啊?让你们背井离乡,不敢在屯子里呆了?” 中年汉子一屁股坐在了手推车的车把上,从腰带上拔下旱烟袋,装了一袋烟点着,使劲地‘吧嗒吧嗒’抽了两口,一团白白的烟雾,瞬间笼罩了他那张恐惧的脸,只见他皱着眉头,断断续续地讲了起来: 大约在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小鸡的惊叫声给惊醒了,我以为来了偷鸡贼,于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地,顺手在灶房里拿了一根烧火棍,来到门口,猛地把门打开,外面的场景,当时就把我吓得呆住了,那天晚上还是明月当空,看得清清楚楚的!只见院子里站着一只超级大的大公鸡,能有一头毛驴大小,奇怪之处在于,它有两只与狗一样的耳朵,两个圆溜溜的眼睛,闪着红色的光,在它的脚前,是我家养的那十几只鸡,都已经死了!我气得简直要发疯了,抡起手中的烧火棍向它打去,只见它两只翅膀一抖,骤然刮起一股狂风,把我吹得跌跌撞撞站立不稳,脑袋重重地撞在墙上,差点晕过去!只听它‘咯咯’地叫了两声,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中年汉子又抽了一口烟,接着说道:“从那以后,我们屯就再无宁日,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整个屯子里的家禽,都被它咬死喝血了!如果有谁在背地里骂了它,它竟然能知道,第二天飞来,就把谁的眼睛给啄瞎,你说厉害不?” 无名婆婆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报告给官府?让官府想办法处理呢?” 中年汉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顶用的,我们报告了,官府曾经派来十几个带枪的官兵,想把那只大公鸡打死,结果呢,反被大公鸡全给烧死了!” 无名婆婆诧异道:“大公鸡怎么会放火呢?” “它的嘴会喷火啊!”中年汉子面带恐惧地接着说:“它晚上躲进鸡鸣山的山洞里,白天飞到山顶最高的树上,看到有人进山,就会飞过去,不是啄瞎眼睛,就是用嘴喷火烧死,所以,再也没人敢靠近鸡鸣山了!”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要远走他乡呢!”无名婆婆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中年汉子站起身来,把烟袋锅往推车把上磕了磕,别在了腰间,对无名婆婆说:“我劝你们也别再往前走了,遇到那只大公鸡会很危险的,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赶路了!”随后,向车上喊了一声:“石头,坐稳了,开车走喽!” 车上的那个小男孩,乐得拍着手,颠着屁股,嘴里喊着:“开车喽!开车喽!”这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 无名婆婆望着中年汉子急匆匆的背影,心想:哪里来的这个祸害人的大公鸡呢?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它,让人们重返家园,平平安安地生活! 想到这,无名婆婆回过头对大黑说:“我们走吧!” 她们继续往前走,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大道上看不到车辆和行人的身影,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村庄。 无名婆婆和大黑进了村子,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空村了,十室九空,看来,那些搬家的人,应该都是这个村的。 她们在大街上慢慢地走着,忽然看见一户人家的烟囱,冒出了烟,她们向这户人家走来。 这是两间简陋的小土房,房子的周围,用秸秆夹成的栅栏,看来已经有几年了,都变成了灰黑色,院子没有门,旁边斜靠着一块烂木板,可能是当院门用的。 无名婆婆来到屋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只听屋里有人咳嗽了一声,随后传出一个妇人苍老的声音:“谁呀?” “过路的,讨口水喝!”无名婆婆答道。 “等一下哦!”随着悉悉索索和‘嘟,嘟’的声音,屋门轻轻地打开了。 一个满头白发,皱纹堆垒,牙齿全没,衣衫破旧的老太婆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拄着一个弯弯曲曲的木棍子。 无名婆婆赶紧上前一步,搀住了老太婆:“老人家,打扰您了!” 老太婆一眼看见无名婆婆身后的大黑,吓得往后一缩,嘴里惊呼一声:“哎呦!这是什么东西啊?” 无名婆婆笑了笑安慰说:“老人家,不用怕,它是和我在一起的,不会伤害人的!” “真的吗?”老太婆半信半疑地探出脑袋,并用手里的木棍,在大黑的身上碰了一下,大黑呲牙一笑,点了点头。 老太婆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自言自语地说:“是挺好玩的,真有趣啊!”随后,把无名婆婆和大黑让进了屋里。 低矮的灶台上,一口黑漆漆的锅里,玉米糊正冒着热气,靠墙边的地方,有一口小水缸,墙角和灶台口,各有一小堆柴草,看来老太婆正在做饭呢。 无名婆婆随着老太婆进了里屋,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没有席子的炕上,散乱地堆放着看不清是什么颜色的被子,地下的墙角处,用两块木板围起来,里面装着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这真是一个穷得不能再穷的人家了。 无名婆婆问道:“老人家,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就我老太婆一个人了!”老太婆边回答,边用手抚了抚炕沿边上的灰尘,请无名婆婆坐下。 无名婆婆坐在了炕沿边上,老太婆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听说你们这闹妖精了,人们都搬走了,你为什么不走啊?”无名婆婆转过脸问。 老太婆打了一个唉声说:“唉!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又是一个人,往哪搬啊?死活都不能走了!平日里,全靠乡亲们接济着生活,现在,人们全搬走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活呢!”老太婆说完,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木棍。 无名婆婆四下看了看,不由一阵心酸:是啊!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以后可怎么生活啊?必须尽快地除掉这个妖精,让乡亲们重返家园,这样,老人也就会得到帮助了! 想到这,无名婆婆拍了拍老太婆的手安慰道:“老人家,你也别发愁,我会把这个妖精消灭掉的,等乡亲们回来了,他们也就会照顾你了!” 老太婆不相信地看着无名婆婆问:“就你?你真能把它捉住?” 无名婆婆微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骗人的,不信,你看它!”说着话,用手一指大黑。 大黑立时就明白了无名婆婆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展示一下,好让老太婆相信,但是,屋子里太小,无法施展,于是,冲着老太婆呲牙一笑,用手向外一指,转身走出屋门。 无名婆婆搀着老太婆来到了屋外,只见大黑站在院子的中间,双手叉腰,大嘴一张,一口火喷了出来。 老太婆乐得直拍手,嘴里不住地说:“哎呦,太厉害了,这回可好了,可以抓住那个妖精了!”说完,双手合十,向大黑做起揖来。 无名婆婆赶紧拦住说:“老人家,你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马上就要进山里去,你就在家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老太婆一把拉住无名婆婆的手说:“你们去捉妖精,我不拦你,但是,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你们必须要吃了饭再走。” 无名婆婆推辞不过,只好在老太婆家吃了午饭,带着大黑小白,向鸡鸣山进发了。 快到山脚的时候,忽然听见路旁的灌木丛里,有人哭泣的声音。 无名婆婆心里非常奇怪:咦?是谁在这里哭啊?边想边走了过去。 用手拨开树丛,发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坐在树丛下,伤心地哭泣着。 无名婆婆关切地问:“这位先生,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哭泣啊?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 那个中年男人抽泣着抬起头来,无名婆婆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两眼空洞的盲人。 只见他用两手,在身前的地上摸索着,摸到了一根木棍,讯速抓在了手里,紧紧地护在了胸前,嘴里大声喊着:“谁?谁?你是谁?” 无名婆婆笑了笑说:“你不要害怕,我是过路的,听见你在这里哭,找过来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那个盲人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木棍,叹了口气说:“唉!我这是自作自受啊!你又能帮得了我什么呢?” “说说嘛!或许我真的能帮到你呢!”无名婆婆蹲在他的面前劝慰道。 盲人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一拳打在了自己的腿上,嘴里说道:“也罢,反正我也是活不了多久的人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于是,这个盲人开始讲述起事情的缘由。 在河北省的中部地区,有一个叫田庄镇的小镇子,郑兴富是这个镇子里最富裕的人,他唯一的一个儿子郑凯,十三岁那年得了一个怪病,专门喜欢喝鸡血,刚开始,只是把鸡血当成水来喝,到后来,干脆什么饭菜都不吃了,只以喝鸡血为生,而在身体上,还没有看出什么太大的变化。 郑兴富带着儿子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名医高人,可是,得出的结论却是:没有病! 这可愁坏了郑家人,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吃饭,专喝鸡血,这还不是病? 可是,急归急,找不出毛病来,谁也没有办法。 就这样,在郑凯十八岁的那年,家里给他娶了个媳妇,是他家一个佃农的女儿,叫小琴。 看来,还是有钱人好办事啊!这样的人,都能娶到媳妇。 还别说,两口子感情非常好,唯一的遗憾就是,结婚快五年了,媳妇小琴一直没有怀孕。 郑家人的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个事儿,一定是出在郑凯的身上。 对待小琴,他们一直都怀着愧疚的心情,所以,对她也特别的好。 在郑凯三十多岁的时候,父母相继去世了,因为他不会经营买卖,不会管理土地,再加上他需要经常买活鸡取血喝,所以,日子每况愈下,到最后,不得不卖掉了所有的家产和土地,领着媳妇,搬到了村头一间废弃的破房内存身。 虽然手头上暂时得到了一大笔资金,可是,只出不入,坐吃山空,又能捱得了多久? 不出几年,兜里的钱就要见底了,喝鸡血也是有上顿没下顿的,而每次断顿的时候,郑凯就会折腾得满地翻滚,浑身大汗,就好比抽大烟的人,断了大烟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到这个时候,小琴就会心疼丈夫,暗暗地流着眼泪,赶紧去镇子里买活鸡回来,杀鸡给丈夫喝血。 鸡血一下肚,郑凯立即就精神起来,有说有笑的,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小琴心想:这可咋办啊?等到一分钱没有的时候,还不得把他折腾死啊?可是,现在也没有来钱的道啊! 想来想去,小琴一狠心,为了让丈夫少遭点罪,多活几天,她决定用自己来换钱。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郑凯,郑凯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嘴里一连串地说:“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把媳妇卖掉呢?那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小琴流着眼泪,轻轻地摇晃着他的肩头说:“其实,我何尝愿意离开你呢?可是,郑家就你这一根独苗,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吗?常言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用我换来的钱,你先支撑着,然后再慢慢地想办法!” 郑凯听了小琴的一番话,一下子把小琴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小琴的后背上,声音哽咽着说:“媳妇,为了郑家,苦了你了!” 虽说小琴想自卖自身,可是,也得能找到买主啊! 小琴找到了镇子上专门保媒拉纤的王婆,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说了一遍。 不愧是专业人士,王婆当时就想到了最佳的人选:镇子里开生药铺兼行医的徐瘸子。 徐瘸子的大名叫徐田庆,行医卖药,是徐家祖上传下来的,因为他生下来,就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走路一颠一颠的,大伙都管他叫徐瘸子,正是因为他的残疾,所以,四十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父母早就亡故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生活。 王婆过去一撮合,事情成了,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徐瘸子把小琴娶过了门。 郑凯也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一大笔钱,可是,这笔钱也让他花得揪心揪肝,肝肠寸断,心里憋屈了好一阵子。 不到一年的时间,卖小琴的钱就花没了,因为他现在就是个无底洞,有多少钱,也填不满的。 没有了钱,鸡血自然也就喝不上了,郑凯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一连三天下来,已经不成人形了,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他咬着牙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进了镇子,来到了徐瘸子的生药铺门前,几次鼓起勇气,想上前敲门,最终还是忍住了,心里想:小琴已经改嫁他人了,我有什么脸面还去打扰人家啊?唉!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这,郑凯转身刚要走,药铺的门开了,小琴出来倒垃圾,一眼就看到了门前面黄肌瘦、萎靡不振的郑凯,两行心酸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上前一把拉住他,焦急而关切地问:“是不是没有钱了?几天没喝鸡血了?” 郑凯扭头避开小琴那疼爱的眼神,无奈、内疚、心酸、惭愧一起涌上了心头,他想抽出手一走了之,可是,双脚却一步也迈不开了,眼泪瞬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 小琴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说:“走,快进屋吧,我给你杀鸡去!” 郑凯迷迷糊糊地随着小琴进了药铺。 徐瘸子刚吃完早饭,就被人请去看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小琴把郑凯拉到了里屋的炕上,让他先躺一会,自己出去抓鸡杀。 等到小琴杀完鸡,把鸡血端来的时候,郑凯躺在炕上已经睡着了。 小琴想:看来这几天真把他折腾坏了,让他多睡一会吧!她没有叫醒他,而是把盛着鸡血的碗,放在了他的枕头旁边,自己又去厨房烧菜了。 正在这时,徐瘸子出诊回来了,一进屋就闻到了厨房里传出来炖鸡的香味,他一颠一颠地来到了厨房,看见小琴正在灶台旁忙碌着,他悄悄地走过去,猛地一拍小琴的肩头,吓得小琴‘妈呀’一声,回头一看,徐瘸子正笑嘻嘻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小琴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嘴里嗫嚅地说:“你,你回来了!” 徐瘸子仍然笑嘻嘻地说:“今天是啥日子啊?你怎么炖起鸡来了?” 小琴的脸更红了,知道瞒不下去,只好实话实说了:“郑凯来了,他已经好几天没喝鸡血了,人都快不行了,毕竟夫妻一场,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徐瘸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这我能理解,可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唉!行了,他在哪呢?我去看看吧!” 小琴赶紧说:“在里屋睡觉呢!” 徐瘸子一言不发,一颠一颠地向里屋走去。 一推里屋的门,徐瘸子当时就吓傻了,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长着两只和狗一样的耳朵,从郑凯的嘴里探出半个身子,头插进枕头边的鸡血碗里,正在喝血呢! 一惊过后,徐瘸子马上清醒过来,他也忘了自己是个残疾人,只见他长腿一蹬地,短腿已经跃上了炕沿,顺手一抄,把那只大公鸡的脖子就抓到了手中,这速度,就是一个正常人也不一定能做到的。 大公鸡在徐瘸子手中拼命地挣扎,无奈,徐瘸子已经抓死手了,他那条短腿踩在郑凯的前胸,双手猛劲地往上拉,硬生生地把大公鸡从郑凯的嘴里拽了出来,他也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厨房里的小琴,听到里屋发出一阵‘扑腾!扑腾!’的声音,赶紧跑进来,这一情景,被赶过来的小琴全看在了眼里,她当时就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赶紧用手扶住屋门,嘴里惊呼:“这,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徐瘸子看到小琴进来了,口里喘着粗气说:“小琴,快到外面,把最大的那个鸟笼子拿进来!” 徐瘸子平时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养鸟,大型鸟,小型鸟养了不下十几个,都关在圆柱形的竹笼子里。 小琴答应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手里提着个特大号的鸟笼子进来了,这个鸟笼子,能有水缸般大小,四周插着手指头粗细的竹子,里面关着一只色彩艳丽的雉鸡。 徐瘸子一边死死地抓着那只大公鸡,一边让小琴把鸟笼子里的雉鸡放了,把空鸟笼子给他,他迅速地把手里的大公鸡塞进了鸟笼子里,咔嚓一声,把鸟笼子门关上,并插死,做完这些,徐瘸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小琴快步地来到炕边,推了推仰面朝天躺在炕上的郑凯,一连推了好几下,郑凯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把小琴吓坏了,着急地喊着:“郑凯!郑凯!你怎么了?” 徐瘸子坐在一旁疲惫地说:“他没事,只是短暂的晕厥,一会就好了!” 小琴不相信,仍然不停地推着喊着。 郑凯突然睁开了眼睛,迷茫的转着头,左右看了看,嘴里自言自语道:“咦?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啊?”一转眼看到了站在地上的小琴,心里立时想起来了:自己是因为没有鸡血喝了,实在是受不了那种折腾,这才跑到小琴这里来的。 小琴看到郑凯醒过来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此时,徐瘸子已经缓过劲来了,他看了看郑凯,又看了看小琴,叹了一口气说:“唉!看来,你们夫妻真的很恩爱啊!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吧!我的所有家产,都送给你们了,我只要这只大公鸡,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小琴吃惊地看着徐瘸子说:“你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