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乞讨
第二天，王烽还是照常去上班了。但是王烽在幸福餐馆沒干多久，凯瑟琳就來找王烽了。凯瑟琳來找王烽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询问王烽为什么不辞而别。 王烽和宫野琉可和凯瑟琳说了好一会儿才说服凯瑟琳不要再强求他们搬回去。同时王烽也拒绝了凯瑟琳让王烽再去医院看看他的身体的要求。 凯瑟琳是一片好心沒错，但是王烽并不打算就这么接受凯瑟琳的好意。先不说自己和凯撒并不对付这一回事，就说王烽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一直接受一个女人的救济。 但是事后王烽心中却是有些懊悔。的确，男人的自尊心是很重要，但是为了那么一点点的自尊心就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陪着自己受苦就很不应该了。再见过凯瑟琳之后，王烽就越发觉得自己很自私。如果只是他一个人，那么搬出去住地下室也沒什么，可是现在他还有宫野琉可。就这么让一个女人陪着自己受这种完全可以避免的苦难，王烽心里真的有一些不自在。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王烽很想说服宫野琉可回到凯瑟琳家里住，但是王烽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论何如都说不出口。 就这么一直熬到了下班的时候，王烽才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題。住在地下室，來一个洗澡的地方都沒有。这里沒有热水，就算是有热水也沒地方洗澡。王烽和宫野琉可只能买了个脸盆，然后接了一点儿自來水洗了洗脸。 虽说现在是冬天，一天不洗澡也不会太过难受。但是王烽这个时候却终于受不了了。 他对着宫野琉可说：“朱琦，你回凯瑟琳家住好不好？以后我们给她交房租。” “那你会回去住吗？” “我就住在这里挺好。” “那就睡吧，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一夜无话，王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宫野琉可。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王烽就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但是王烽也沒有多想。就和宫野琉可一起上班去了。 可是在幸福餐馆的时候，王烽的情况不但沒有好转，反而有了越來越恶化的情况。 真的是头晕到了一定的程度，王烽竟然在上菜的时候就这样晕倒了。 说是不來医院了，王烽还是去了医院。这一回陪在王烽身边的只有宫野琉可，沒有凯瑟琳。 王烽看着宫野琉可：“朱琦，现在几点了？” 宫野琉可：“下午一点了。医生说你是伤口感染了。” “冬天诶，伤口怎么会那么容易感染？”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住的是什么样的脏地方？” “那我们还有多少钱？” “我们现在就只有不到30加元了。” “我们出院吧？” “你现在的状况必须得呆在医院里。不用担心钱的问題，我可以去找大灯泡借一点儿，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凯瑟琳借一点。” “我不想治了。” “你要是再说胡话，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这一回，不管王烽怎样坚持，宫野琉可都不答应王烽的条件。也是迫于宫野琉可的强硬，最后王烽还是不得不答应宫野琉可的要求。 宫野琉可看见王烽醒了，就去医院外面给王烽买了一些吃的。但是也只是买了王烽的吃的。 王烽还想叫宫野琉可留下來陪自己一起吃的，但是宫野琉可扔下吃的之后就说自己要去上班，然后就出了医院，只剩下王烽一个人呆在医院里了。 宫野琉可出了医院之后就还是要去唐人街，她沒有选择坐车，而是选择了跑步。因为现在她必须要剩下自己的每一分钱。她还沒有告诉王烽，为了给王烽看病，她现在还欠着医院的医药费。 宫野琉可去了幸福餐馆之后，却发现幸福餐馆门口已经挂上了“招聘服务生”的告示。 面对这种事，宫野琉可却也说不得什么，因为王烽现在的状况的确是无法再工作下去了。餐馆总不能因为王烽病倒了就不营业了。 在忙完这么一天的工作之后，宫野琉可就去找大灯泡领取她这一天的工资，，20加元。平时宫野琉可的工资是50加元一天，但是今天上午她并沒有工作，而且王烽还打破了餐馆的一个盘子。所以最后大灯泡也就只给了宫野琉可20加元。 “老板，能不能借我点儿钱？王烽他住院要花很多钱。” 大灯泡看了宫野琉可一眼：“我再给你10加元，从明天开始，你可以不用來了。” “为什么？” “自从你和王烽來了，我这店里就是麻烦不断。光救护车就來了两回。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对不起，老板，但是我求你不要辞退我，我……” “你别说了，走吧。以后都不用來了。” …… 晚上宫野琉可去了医院，还给王烽带了些吃的。但是还是沒有宫野琉可的份。王烽让宫野琉可陪着自己一起吃，但是却被宫野琉可拒绝了，宫野琉可告诉王烽说自己在幸福餐馆就已经吃过了。 王烽本來想逼着宫野琉可再吃一些的，但是还是沒有拗过宫野琉可。渥太华的医院环境很好，最起码病房的温度在空调的作用下比地下室好多了。 宫野琉可想就这么趴在了王烽的床边睡了一晚，但是却被王烽给拒绝了。王烽也不放心宫野琉可就这么一个人回地下室睡。所以就让宫野琉可睡到自己的病床上來，两个人挤挤将就个一晚还是沒什么的。 第二天宫野琉可还是早早地就离开了医院，她告诉王烽自己是去上班去了，但是她自己却明白，自己只是去找工作去了。 一个上午，宫野琉可在渥太华的街头巷尾走了一个上午，但是沒有任何进展。她去应聘工作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No”。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考虑到王烽应该已经饿了，所以宫野琉可还是必须要回医院了。 自从王烽和宫野琉可搬出凯瑟琳的家之后，两个人就已经开始戒早餐了，他们实在是沒有多余的钱去吃早餐。但是中餐不能不吃，尤其王烽现在还是一个病人。 宫野琉可摸遍了自己的口袋，却也只找到了13加元。这让宫野琉可很沮丧。她还是只买了王烽的吃食，自己在去医院的时候，特意走到大堂的饮水机那边，用纸杯不停地喝水水。喝到自己的肚子鼓了起來之后她才走进王烽的病房。 宫野琉可笑着对王烽说：“对不起了，今天你只能吃面包了。” 王烽：“我们沒钱了吗？” “放心吧，等到下午，我就会拿工资的。” 王烽从宫野琉可手里接过面包，然后看着宫野琉可：“我们一个人吃一半吧。” “不用了，我在餐厅就已经吃过了，不信你摸。”说着，宫野琉可还拉着王烽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告诉你，我吃得好饱啊。嗯，你不会怪我沒有直接从餐馆给你带饭吧？” 王烽摇了摇头：“怎么会怪你呢？你对我这么好。” 下午的时候，宫野琉可依然去面试了好几份工作，可是得到的结果和上午却还是一样的。 宫野琉可实在是沒办法了。在经过餐厅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会往里面望一眼。最后弄得宫野琉可在看到餐馆的时候都会故意地远远让开。 就这么晃悠了两个小时，宫野琉可实在是沒办了。她用自己身上最后的5加元去超市买了一支记号笔，然后把一张别人发给她的传单背面的空白部位写上了：“Helpme.Ineedsomemoney.thanks.” 宫野琉可走到了一个步行街，就在街道中央把这张传单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宫野琉可什么都沒有，她甚至连一个用來装钱的碗或者其他什么器具都沒有。偶尔有人会走到宫野琉可面前给宫野琉可施舍几加元的时候，宫野琉可就得自己伸手去接。然后轻轻地说一声“thankyou”，并且为來人深深地鞠一躬。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宫野琉可手里就多了30多加币。说实话，这样真的很快就能來钱，也很轻松。可是宫野琉可却觉得自己脸上是火辣辣的烫，每一个经过她身边的人在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传单之后，她就觉得就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脸上重重地呼了一巴掌。然后就是这样一巴掌接一巴掌的，就彻底打垮了她的自尊心，如果不是想着王烽还在医院里躺着。那么宫野琉可很可能就会这样哭出來。 终于，有一个不是只是为了给宫野琉可施舍的人走到宫野琉可面前。 他抱着一叠A4纸先是走到了宫野琉可面前，然后给了宫野琉可10加元。接着又开始问宫野琉可是不是离家出走，毕竟宫野琉可的年龄看起來实在是太小了。 宫野琉可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他，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把什么都忘了。 或许是看到宫野琉可的难处后，这个男人也就沒有再问宫野琉可这方面的问題，而是把自己怀里的一叠A4纸拿出了一张给宫野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