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半歌声

    这个奇怪的歌声时断时续的出现。

    好像民谣，又仿佛是只有调子没有歌词的配乐。

    顾清单问过莫测，可是作为鬼神他没有听到，这就更奇怪了。自从身体里跑进来奇怪的东西，顾清单感觉自己走路撞到鬼的次数比撞到美女帅哥的次数都要多了。

    她的眼睛仿佛成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就算是在茫茫人海，她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哪个是鬼怪。但这绝非是一件好事，人类身上莫名有了奇怪的能力，也自然会招致不必要的灾祸。

    与此相对的，莫测的身体仿佛越来越虚弱了。

    西餐厅里，莫深来回踱步，他仿佛也感觉到了，这个世界仿佛正在发生着什么，游魂越来越多。

    他停下脚步，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莫测，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莫测感觉到浑身的疼痛感，仿佛是被火灼烧一般:“最近。”

    “是不是因为，灵石？”

    莫测点点头。

    莫深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满脸愤怒，“所以早就说杀了她，拿出来。”

    他喘着气，努力的恢复正常。“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杀了她我也取不出来？而且，我是不会杀了她的。”

    莫深忽而眼神变得异常恐怖，他弯下腰，逼近莫测，“当初你杀金霓鬼的时候也没有犹豫啊？！”

    莫测迎着他的视线看上去:“她在人间作怪，应该杀。”

    “你知道的——”莫深的脸贴近他的“我说的，是千年前，你不是杀了她，才走出的生死地狱吗？你以为我不知道生门死门和人门，必须有一个人生祭死门。才过了一千年而已，你就忘了吗？”

    莫测垂下眼眸，低语说道:“我确不是什么好鬼，但是顾清单不能杀。”

    莫深嘴角勾出一抹贱嘻嘻的笑:“哦~我知道，你爱她嘛。”

    莫测突然间也还以同样的微笑，笑里夹杂着危险，摇了摇头。

    “爱她的是莫测——”

    “那个莫测，已经迷失在生死地狱了——”

    深夜。顾清单又被莫名的歌声吵醒。这个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有一种穿透骨髓的悲凉。

    客厅里，明盛倒是睡得没心没肺的。

    顾清单蹲下来，看着从沙发上滚下来睡在地毯上的人。他那么高，可能睡在沙发上太难受，所以才会总是滚到地上。他有着好看的脸型，有棕黄色的头发，毛茸茸的，摸起来，好像一直卷毛犬。

    顾清单忍不住笑出了声。

    忽然间，明盛笑着，嘟囔了一句:“你摸起来好舒服。”

    顾清单倏的抽回来自己的手。

    可这时，明盛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又放回自己头上，抬起眼眸看着她:“小时候你就这样摸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