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逆鳞

    莫测心想，四大鬼兽出现了铆耋和金霓两个，恐怕这世界是要有什么变动。要知道铆耋兽可是被封在地狱之门几万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况且它的出现，明显是为了镇守什么存在的。

    顾清单就像是他的逆鳞，以前不管他们做什么他都不在意，可是这一次，让他不能在坐视不理！

    莫测手握一把土，用力一撒，一片白骨和老槐树瞬间消失殆尽。他单膝跪地，微微低头。

    顾清单也跪在地上，叩了三次头。

    他说“人死后，要有人祭奠，要撒过奠土，灵魂才能渡过冥河，踏过冥土，进入地狱之门，或重新开始，或留在地狱之门。但是如果没有人祭奠……”

    “会怎样？”顾清单抱住他的胳膊。

    莫测闭上眼睛，当年的事情恍若昨日:“否则就只能做游魂，放下自我，或者丢了自我，或者拼死踏入冥河，但也只能是被恶鬼吞噬。”

    顾清单抱住他，她能够感觉到莫测所经受的一切，这一切都好像烙印一般，让他无法忘记，无法释怀。

    顾清单伸出手捧住他的脸认真的说道:“以后，我要保护你！”

    “哈？”莫测睁大眼睛看着她，她认真的样子突然间把他逗乐了:“你一个人类要怎么保护我？”

    “杀了我！”

    “什么？”

    “让我也经历冥河之痛，让我和你一样强大，让我可以保护你！”顾清单眼神坚定。

    莫测突然间不笑了，他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道:“你这么喜欢这个世界，怎么舍得？”

    她忽然冲上去抱住他:“我更舍不得你！”

    莫测推开她:“你还有父母，你不是一个人，不能轻言放弃你的生命，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

    顾清单认真说道:“你说的对，我的命不是自己的，我的命，是你的！”

    莫测沉默着。

    顾清单缓缓继续说道:“我知道，我遇见你的那天，我已经死了！”

    “你怎么……”莫测有些吃惊。

    “被车撞到的疼痛感我是真真实实感觉到的，可是我却平安无事。那天的新闻你没有看吧……也对，你一个鬼神，怎么会看人类的新闻……”

    “新闻中说，货车司机与人相撞，发生碾压，司机与路上皆身亡……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好好的躺在自己家的地板上？”

    “别说了……”莫测别过头不想再听下去。

    “我只想谢谢你……可是，我又很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仅仅因为我身体里有你的东西吗？”顾清单握住他的手，这一刻她很想听到实话，却又怕听到实话，她很怕，莫深跟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莫测突然间认真看着她，眼神中泛着点点星光。“你真的要知道吗？”

    被他这样一问，她突然间犹豫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一切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他现在就在身边，不是很好吗？“好了，我不想知道……我们回家吧。”

    莫测看着她，安静的站在原地，他突然伸手摸着她的脖子:“我本来……很想杀了你，可是……我又很想跟你在一起……真是，哈哈哈——”他突然间笑了，很奇怪的笑。

    他抚摸着她雪白的脖子，像吸血鬼一样凑过去，张开嘴，却迟疑了，他轻轻吻了一下，在她耳边说道:“我不想你死，起码，不是因为我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