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买粮
第二天醒来，杜尚在大吉旅馆里，没有发现任何与卡西乌斯相关联的符号或者提示。他打起精神，随着弗里德等人去购买货物。 穿过昨晚走过的公园，弗里德带着他们一直向下走去，公园的南边有一大片空地，弗里德介绍说：“这里是跳蚤市场，但是只有星期天，人们才带着家里用不上的东西来交易，现在没有人。” 走过跳蚤市场，在波利河边上，有一个渡口，人们如果懒得走过三个街区，从参议院门口过河，就可以选择渡口的小船。 弗里德叫了一支小船，大伙上了船，船夫努力往对岸撑过去。渡口的对岸是第十二街区，沿着河岸，有一个巨大的市场，这就是弗里德今天目的地。 拉维市场是一个巨大的食品批发市场，产自各地的农产品，通过波利河方便地运输到此地，再从此地批发出去。杜尚看着市场里到处开着门的仓库，里面堆满了谷物包。市场露天部分，正在叫卖大量的禽蛋鱼类和蔬菜。卡斯莱是一个人口拥挤的城市，首都有近百万人口，因此每日消耗的食物也不是小数，这些食物全是从这个巨大的市场批发出去的。 从拉维市场再往南走，是卡斯莱市的列车南站，从这个站点可以乘坐列车前往卡尔瓦德共和国的南部地区，路过几个重要的产粮地。来自全国各地的粮食商人经常出入于这个地区，因此在火车站外面的街道上，也修建了许多酒店。 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斥在拉维市场中，有很多批发商人，也有贪图便宜走很远的路来购物的家庭主妇，市场中充斥着一股热闹的气氛。杜尚很喜欢这种氛围，在前世中国的菜市场也充满了这种市侩而丰富的生活味道。 弗里德领着众人，一直走到市场最后面的一排仓库，这里才是批发粮食的大户。他抄起一把今年新收的小麦，用牙齿咬了一下说：“今年南部好像下了不少雨，小麦没有往年那么结实了。”商贩笑嘻嘻地和他说：“那看看玉米吧，从去年放进仓库到现在，已经干得不能再干了。” 弗里德问了价格，又继续往前走。走过几家，来到一个熟识的商贩那里，那名商贩一看到弗里德，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热切地喊道：“伍斯特先生，您此次可又是来买粮食” 弗里德看了看商铺里的粮食，问候道：“吉姆，生意一直做得不错啊。” “哪里哪里，都是您这样的大客户照顾着。” “老规矩，我要玉米和小麦，一直运送到诺曼自治州。这次要的数量很大，你给个价钱出来听听。” “您大约需要多少托里姆粮食。” “加起来3000托里姆。” 吉姆大喜过望，说：“那么多的数量，我一定会按照最优惠的价格给您计算的，请您稍等。”说罢，拿出一张纸就认真地算了起来：“您看，今天的小麦是丰收年，价格比往年还稍微低一些，我就按照进价加价10卖给您，这可不能再少了。但是运输到诺曼自治州的价格是一样的，每托里姆需要1800米拉的运费。如果按照一样一半，这样算下来的话，我算算，合计1540万米拉，我再优惠一些，把零头去掉，就是1500万米拉，这可真是一笔大生意。”吉姆抬起头来，询问道：“这么多粮食，不可能一次运完，每次运送150托里姆，两个月内交割完毕，您看如何” 弗里德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报价，用手拍了拍粮食贩子的肩膀说：“记住每一颗粮食都必须是当年最好的，要饱满还要干透了，如果让我发现其中有质量问题，嗯” 吉姆听了这话，满脸通红地爬起来赌咒发誓说：“我在这个市场已经做了十多年，还从来没有人退回过我的货。” 弗里德点点头说：“夏天雨水多，一定要保证粮食在装上列车之前都是干的。这么大的数额，我们还是用米拉交易，我先付给你50万米拉作为订金，每次到诺曼之后，我安排人手验货交割其余货款，粮食随到随结，你看怎么样” 吉姆意了，对弗里德说：“粮食的数量没有问题，就算我没有这么多现货，也可以在市场里面调，但是订购列车的运力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你能不能先住几天，等我订到列车车皮再走。” 弗里德满意地说：“我正有此意，第一批货可以多发一些。另外我还想订300万米拉的食用油，你知道谁的价格实在些” 吉姆高兴地说：“市场里的价格都实在，但是要说到又便宜又好，得到炼油厂去订，我兄弟开着一家炼油厂，去厂里能谈到一个更低的价格，质量也是有保证的。” 从拉维市场往南走，过了列车南站，城郊还分布着一些食品加工企业。吉姆的信用果然是有保障的，弗里德看了那些植物油的品质，表示满意，随即就付了订金，让吉姆一并安排运输。 杜尚在一旁看着1800万米拉就这样花出去了，感觉好不真实。他看着那占据了货品价格三分之一的运费，心里在呐喊：“天哪，弗里德团长，其实你完全可以把运输问题交给我，我只要一个人坐着列车跑几趟就行了” 呐喊完毕，他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卡尔瓦德这里的粮食又便宜质量又好，而加塔普尼亚那旮瘩的粮食可是全靠外地运输过去的，不如回去的时候腾腾包包，运他一票。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在心里流鼻血了。 从炼油厂回到旅馆，时间已经是下午，弗里德了却了一桩事，提议大家出去好好吃顿饭。杜尚嘴上答应着，眼睛却忍不住四处乱瞄。他看了旅馆中，没有任何异常回房查看了一圈，仍然没有任何异常，正在失望时，突然发现，旅馆大门口比早上出门时多了一张印刷海报： “中古文物展： 时间：7月25日－8月15日 地点：若尔热博物馆。” 除了这些信息和展览介绍，还有发用笔在上面补充了一条： “开馆时间：10点。”字迹写得很潦草，最后那个句号很像小写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