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导力时代的预言
埃拉羞涩地走上来,握住了管子的一端。 “很好,这是一个很粗的管子,我们拿出一个小球,标注上1号球,这代表他们之间正在进行的通话。管道这边的人把球拿起来,假装说一句话,然后丢到管道那边去,那边的同学说一句话,然后再丢过来。” “很好,我们看到,大部分时候,管道是空着的。这就是我们现在的通讯方式。让我们再来一些同学,两人一组,拿着不同编号的小球,重复上述动作。大家看到了什么,同样粗细的管道,如果把信息变成带有编号的标准体,它足够很多的人同时进行通讯。现有的一条通讯线路,通过把通讯内容的格式进行变化,就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在今后的很长时间,如何把通讯信息压缩成更有效的通讯方式,以及如何智能地识别这些信息,以便通讯越来越高效,将成为一个新的学科,关于这方面,通讯专业的同学更有发言权。” 这些基础知识,导力通讯专业的学生早已学过,杜尚一看下面有同学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天赋激发,自动进入了嘴炮模式。 “现在,这些技术似乎离我们还很遥远,包括通讯器,我们现在要想和谁进行长途通讯,得借用教师专用的通讯器,还不一定能接通,这是我们的现状。而接下来的时间,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些,在列曼和蔡斯已经开始尝试的研究工作,导力网络将如何在未来影响我们的生活。” “我所说的第一点就是,当我们二十年后,已经分开在世界的各方,想念彼此的时候,不用亲自坐着车来到鲁雷。我们只要在网络的这头和那头,随便拨个号,就能和任何人通讯,甚至还可以同时与许多人,像今天这样,在网络上实现聚会和聊天。” “第二点是,二十年后,我们每个人的家里都会有一个通讯器,不仅是家里有通讯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一个便携的通讯器,大小如同我手里的怀表。当我们想出去吃饭的时候,自家商店需要进货的时候,我们拿起手边的通讯器,开始呼叫某某小酒馆给我留个位置,或者某某公司,赶紧给我送两桶酒来。” “第三点是,二十年后,我们将失去阶层这个词语。网没有层级,顶层与低层相互联接,最顶端那块石头都可以触摸最下层的岩粒。整个塞姆里亚大陆的网连接成一个完整的网,这个世界的贫富差距、文化教育的差距、交通不便带来的差距,等等,都会逐步地缩小,整个世界将朝着一体化的社会发展,所有的旧规都将分崩离析,包括贵族,也包括其他我们今天正在看到的现象,甚至以及,国家之间的争端。” “我们中的有些人会茫然,可能有的人会欢呼雀跃,还有的人会说,这不是我想要的,但现在说这句话为时已晚。过去50年来,这个世界已经被改变了,导力时代的到来,能飞越山峰的飞艇,能发射数百赛尔距的大炮,能日夜不停运行的导力机械,这些东西的出现,早已改变了世界,先进的科技甚至令人战栗。但我们的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导力革命的发展而变得更美好,贫困的人口还是那么多,用不起导力器的人还是那么多,这是为什么呢” “答案就在我们的面前,因为我们还缺乏一张网,一张能将导力革命的成果开放与共享的网,一张能将世界带向共同繁荣的网。它,也就是我们今天将要进行的伟大实验。如果你们以为,这张网仅仅是一个更便捷的通讯工具,那你们就错了,大错特错,这张网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载体,将成为最大的开放与分享的平台。将来我们的网是活的,网的终端是全世界的人,注意,不是国家,是全世界。” “鲁雷大学的图书馆里,有许多好书,如果我们把它的内容都放到网上去,全世界网中的人都可以查阅它们从而获得知识,每个使用者向网上放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人就会获得用不完的知识和信息。这是一个工具,如果我们善加运用,它让整个塞姆里亚大陆将变成一个繁荣、富裕、生机勃勃的星球,甚至超过大崩坏之前的上古繁荣,它是由我们人类亲自制造的超越一切神器的存在。” “也许有的人会笑,说我是痴人说梦,但我相信而且必须相信这一切。在这一百年来,社会发展超过了过去一千年的总和,一个新的文明正在我们生活中形成,而在现在的埃雷波尼亚,到处都有盲目无知的人企图压抑它。新的文明带来了新的家庭形态,改变了工作、感情和生活的方式,带来了新经济、新政治冲突,除此之外,还有不同的意识形态冲突。塞姆里亚人类将走向何处,我们的文明是否会遭遇再次的崩坏,这些问题,盘绕者这个时代的先知智者,但解决的方法不在先知手中,而就在于在座的诸君,我们工科大学的学生。” “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们被吓坏了是绝望地转向过去,企图重建那垂死世界,还是勇敢地面对现实,构建出一个和谐繁荣的新世界现在我们手中就有这样的一个利器,它将扭转我们的文明,从畸形的单边发展,变为越来越让更多人受益的健康发展,从一小部分人受益于导力革命,变成所有人受益,这就是导力网时代,一个将整个世界的特权变成平面的时代。错过了这个时代,也许,这个世界会因为人类再度掌握了过多的力量而被摧毁,文明不是走向繁荣,而将再度回归于黑暗。” 课题已经讲完,下面不明觉厉的人群,除了马克颂仍然在忠实地奋笔疾书,其他的学生多半是已经吓傻了,少半是听到了振奋人心的词句,变得激动得涨红了脸,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话。 杜尚甚至连下课都没说,快步从旁边走出了仓库。在他的身后,许多人仍然费力地思考着杜尚所说的话,带着一点点的醒悟,也带着更多的迷惘,甚至还响起了争论的声音,渐渐地争论就变成了争吵。 只有马克颂,在亢奋地奋笔疾书,凭借快速的记录和大量的自创符号,将其内容大致记录了下来。他在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是全场独一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