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回-另立掌门
“怎么,师叔看样子好像生气了。” 虽然论年纪,可能云岩大师还比天玄道长要年长个几岁,但是,辈分在哪里摆着,云岩大师绝对不能僭越。 武林中各大门派,论尊卑,绝对不是看岁数大小,而是看辈分大小。 假设池远山和一个十來岁的孩子成了忘年交,结拜为了兄弟,那池中天也得乖乖地尊称一声叔伯。 “云岩,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换句话说,玄天派,也就我们两个老家伙,在支撑着了,唉,真是时运不济,咱们两人,就算有一人武功还在,玄天派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天玄道长说完之后,云岩大师马上接口道:“师叔,你不必太过悲观,咱们的根基还在。” “根基有什么用?根基再稳,不发芽开花,早晚也是个死。”天玄道长说道。 “师叔,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云岩大师问道。 “我主意都出了,你不是一肚子不高兴吗?”天玄道长冷哼一声后,随便说了一句,便朝前走了几步,他俩所站的平台往前走几步就是悬崖了,天玄道长走到悬崖边上,弯腰捡起了一颗石头,而后就随便往远处扔了过去。 等到天玄道长把石头扔出去之后,云岩大师才说道:“师叔,我实在不明白,你这样做,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我这么做,就是想让池中天和孤傲云互相拼命,而咱们玄天派,则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天玄道长说道。 “什么!” 云岩大师听了之后,大吃一惊,连语调都有些变了。 “玄天派连连遭难,已经大不如以前,祖宗弄下的基业,不能毁在咱们手里,所以,我们必须把玄天派再振兴起來,而振兴玄天派,单靠我们自己是不行了,必须从别的方面入手。” 这个时候,云岩大师脑子里乱乱的,从内心深处來讲,他并不希望天玄道长是这样的人。 “当今武林之中,风头最盛的,就是孤傲云,池中天,还有那个畜生扶羽教,扶羽教最近销声匿迹了,暂且不去管他,剩下个池中天和孤傲云,这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势力也很大,孤傲云自不必说,滨麟山庄也是百余年基业,手下门徒众多,更何况他还有个神秘的高手在旁相助,至于池中天,池远山的寒叶谷将來也是他的,再加上他冥叶山庄里的人,绝对不容小觑,这两人,随便一个站出來折腾一番,都能让武林掀起一阵大浪,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两家互相死拼,俗话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等到他们有一伤的时候,咱们玄天派就有机会重现辉煌了。天玄道长一口气说道。 其实他的这番分析,孤傲云和西索阿瑞都曾经想过,这足以证明,当今武林大势,已经很明显了,几乎只要是在武林中有点实力的人,都能看的很清楚了。 于心而论,从谋略上來说,天玄道长的办法可以说是很高明,但是,从道义上來讲,却显得非常的下作。 而云岩大师,恰恰是一个看重道义,而轻视谋略的人。 “师叔,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这一套了?”云岩大师疑惑地问道。 天玄道长苦笑着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前面说到:“这都是逼出來的,就好像我刚才扔出去的那颗石子,它也不想落入万丈悬崖,可是,因为它沒法反抗我的力量,所以,只能如此,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天玄道长说完之后,便朝后退了几步,离开了悬崖边,然后找了一块石头,就随意地坐了下來。 云岩大师听到这句奇怪地理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感觉,可是,一时半会儿,他还真不好反驳。 “师叔,咱们玄天派虽然有难处,可是,这样的办法,我不赞同。”既然沒法反驳,那云岩大师索性就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來。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赞同,所以,我也沒打算让你赞同。”天玄道长忽然说道。 “玉虔受了重伤,你现在武功全失,玄天派不能沒有掌门,玉虔暂时不太适合担当如此重任,我打算让云湛暂代掌门之位,你觉得如何?” 天玄道长忽然开始说起这个,倒是云岩大师始料未及的。 “师叔,你这是?”云岩大师疑惑地问道。 “我沒别的意思,我说的也都是实情,你总不能让一个重伤未愈,躺在床上的人,当咱们玄天派的掌门吧。”天玄道长接着说道。 “师叔,这掌门之位岂能说换就换,当初我是因为已经自身不保,才传位给了玉虔,这还沒过多久,如果再换掌门,那绝对不行啊。”云岩大师说道。 “我沒说换,我只是建议让云湛暂时代任这个掌门之位,论辈分,云湛是你的师弟,论武功,他不在玉虔之下,甚至有可能还在其之上,论阅历,他比玉虔强的多,让他暂时在这个位置,不会有差错的。” 其实天玄道长怎么想的,云岩大师是一清二楚。 云湛道长若是成了掌门,哪怕是暂时的,也会按照天玄道长的策略去执行的,这一点,云岩大师早就看出來了。 他倒是不能说云湛过于由着性子了,而是云湛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 “师叔,这个你不必再说了,我已经传位给了玉虔,玄天派的人,自上到下,都应该好好听命才是,这种言论,希望师叔今后不要再谈及了。”云岩大师威严地说道。 别看天玄道长按辈分是云岩大师的师叔,但是在这种事上,云岩大师是寸步不让的。 “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使起性子來了?”天玄道长不满地说道。 “师叔,这怎么是使性子?我斗胆说一句,在背后擅自议论现任掌门,甚至还谈及另立掌门的言论,这可都是犯了门规,轻则杖罚,重则断臂,玄天派的门规,师叔不会不知道吧。” 云岩大师这句话,说的很是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