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回-家传玉壶
果然,池中天被难住了。 俗话说的好,隔行如隔山,这种东西,沒干过的,沒仔细琢磨过的,肯定是不会知道的。 但很快,池中天就镇定自若地答道:“我知道一条路就可以了。” “哪条路?”谭不兴追问道。 “随便哪条都好,只要能到就行。”池中天答道。 “哈哈,你这叫强词夺理,那万一你走的那条路,是一条很危险的路呢?”谭不兴讥讽地说道。 说到这里,池中天忽然眼神一闪,一股冷光直接扫在了谭不兴的脸上,随即阴沉地说道:“只要有我在,随便走哪条路,都会平安无事的。” “你!你你!”谭不兴猝不及防,哪料到池中天会说出这么硬气的话來,登时失态地站了起來。 “好了,我还有事,來人,送客!” 一声令下,随即就有几个仆人朝这里走了过來。 谭不兴冷冷地看着池中天,咬牙切齿地痛恨不已,來这一趟,不仅事情沒办成,反而连嘴上的便宜都沒沾到,可以说是白來了。 “走!” 但是该走还是得走,不走能怎么办? 谭不兴怒气冲冲地往外面走去,出了山庄大门之后,正好被坐在附近喝茶的简怀和刘伯看到了。 刘伯用手一指他们,然后低声说道:“看看,怎么样,吃瘪了吧,看他们那一脸让人强了媳妇的样子,就知道了。” “哈哈!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简怀笑着说道。 可能是声音大了一点,正好就被谭不兴给听到了。 谭不兴扭头一看,一老一小正坐在砖头上看着自己,脸上还泛着笑意,可这笑意,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讽刺他。 “你笑什么!” 这会儿,谭不兴肚子里的火气大的很,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呢。 看到谭不兴不怀好意地走了过來,简怀一点都不紧张,反而跟刘伯说道:“刘老伯,这茶味道还真不错,來,再喝一杯,解解渴。” 刘伯更是连看都不看谭不兴一眼,随着简怀附和道:“那是那是,咱这地方,什么都是好的,你也不看看咱们公子是干嘛的,跟那些喜欢装腔作势的,绝对不是一种人。” 俩人在这里一唱一和的,谭不兴又不傻,怎么能听不出來是在故意讥讽他。 “啪” 忽然间,谭不兴随手从身后的一个镖师手中夺过自己的龙纹大刀,然后往前一甩,就将刘伯和简怀面前的茶壶和茶杯都给拍碎了,因为力道很大,一些碎片还飞了起來,其中一块差点扫到简怀的眼睛,幸亏被他躲了过去。 “他娘的,小兔崽子,敢在老子面前抖威风!”谭不兴看到这两人都愣了,心里又稍微舒服了一些。 按照他的想法,刘伯和简怀现在应该马上吓得跑回去,然后谭不兴再嚣张地吆喝一番,带着人就走,就算池中天追出來,他们也已经走远了。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却让他愣住了。 “刘伯,你看这......”简怀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堆碎片,有些犹豫地说了一句。 刘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在这儿看住他,我去回禀公子,这可是他最喜欢的白玉茶壶了,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借來用用,这下可好,这茶壶可值钱了,啧啧,真是作孽呦!” 说着,刘伯就站起來,随意地拍打了一下,然后就把手往前一推说道:“让让路,挡在这里做什么!” “哼,咱们走!” 眼看着刘伯大摇大摆地往山庄中走去,谭不兴愤恨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就准备离开。 “你别走!” 简怀赶紧走到谭不兴的面前挡住了他。 “滚开!”谭不兴随手一扒拉,就想推开简怀。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这一下并沒有推动。 说起來真是巧,谭不兴他们从会客厅离开之后,池中天也随后跟了出來,所以这时候,刚刚好走到门口,迎面就遇到了刘伯。 “哎呀,公子呀,老奴死罪啊,把您借给我的那个家传白玉壶给弄碎了呀!” 池中天看到刘伯突然跪在自己面前哭天喊地的,脑子一懵,根本就沒反应过來。 什么家传的白玉茶壶?自己什么时候借给刘伯茶壶了?再说了,自己哪來的什么家传茶壶? 就在池中天疑惑不已想要问问的时候,忽然看到刘伯一边抬头一边使劲地眨巴眼,然后还不停地努嘴,看那样子,甚至滑稽。 电光火石之间,池中天眼角一瞥,恰好看到谭不兴正在不远处跟简怀推推搡搡的,于是心里就有了计较。 “什么!你说什么!我借给你的茶壶碎了?”池中天突然弯下腰,瞪着眼吼了一声,把周围干活的工匠们都给吓住了,一时间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开始看起热闹來了。 “公子啊,我该死啊!”刘伯依旧不停地哭喊着。 池中天愤怒地一挥手,然后怒声说道:“茶壶呢!在哪!” “就...就在那里......”刘伯头也不回地用手往后面指了一下。 这时候,谭不兴看到池中天已经出來了,那自然也就沒法再离开了,如果还怕,那显然是做贼心虚了。 池中天看到刘伯所指的方向之后,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走到刚才刘伯和简怀所坐的地方之后,他就看到一堆碎片摊在那里,很明显,是一把茶壶和两只茶碗。 “你给我滚过來!”池中天盯着那堆碎片看了半天,然后突然转过身,对着刘伯吼了一句。 刘伯赶紧从地上爬起來,飞快地跑了过來,然后还是跪在了地上。 “说!这是怎么弄的!你知道不知道这把壶值多少钱钱!我是看在你年老的份上才借给你的,你竟然给我弄碎了!说,怎么弄的!”池中天这时候眼珠子都通红了。那样子,简直就像是要疯了一样。 刘伯这时候吓得浑身哆嗦,肩膀抖动的十分厉害。 此时,这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紧张了,谭不兴似乎也有些后悔,更多的还是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