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来了

    双方都有些心底发虚，两兄弟因为霸天人员折损过半而没把握对敌人一击必杀。马潇也深知自己几乎没有迎战之力。

    可就在这时，一阵笑声从天际传来，一道身影犹如惊鸿划破晴空，眨眼间便到达了众人的眼前。那人犹如锐不可当的剑刃，锋锐的气息让人无法直面她的锋芒。

    “卡索尔，你来了？”黑锋竟露出解脱的笑意。

    “我自然是来了”卡索尔面带冷笑，指了一下霸天众人：“怎么样？送你的临终礼物喜欢么？”

    黑锋笑着摇了摇头：“你想要我的命随时可以来取，又何必大费周折？这几十年来我从未为自己而活过，每天都如同行尸走rou一般。今天你能下定决心取我性命，倒也了却我一桩心愿。”

    卡索尔咧开嘴，笑容愈盛，眼神中的绝望愈浓，她脸色惨白：“你就算死也不愿意给我弥补的机会么？”

    她以为黑锋不愿意再接受她，只是因为对以前心有怨怼，只要自己用时间来偿还，他会回心转意的。她认为时间是两人的解药，可却没想过百年的时间能够将任何美好的记忆消磨殆尽。原来他真的不爱自己了——

    黑锋剧烈地咳嗽着，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马潇想要去扶，却被他拒绝了。

    黑锋一步一步地走向卡索尔，脚步虽然虚浮，却莫名地让人感觉踏实。

    “你是不是在想，是因为百年时间让我早已经忘记你，所以才会避你不见几十年？”黑锋一语点在卡索尔的心头。

    “不是么？”卡索尔反问，她眼睁睁地看着黑锋的生命力流失，却没有阻拦的意思，她真的绝望了。

    黑锋摇摇头，回头指了一下马潇和乔雪：“那是你的徒弟吧，很不错！”

    “这又是什么意思？”卡索尔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不了解，现在更不了解。

    “这两个年轻人有几个伙伴，一个叫清风小逸，另一个叫霸王，都是我的徒弟。”黑锋笑容暖暖的：“那个叫霸王的孩子想要拜我为师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要学剑。他说——”

    黑锋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卡索尔：“他说他学剑自然是为了追寻至高剑道，他想要把一生都奉献给剑道。那时候我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你，不过他是装的，而你是真的。后来他喜欢的小丫头提醒了他，他才说出真心话。”

    “什么真心话？”卡索尔问道，嘴角却带着一丝不屑。

    “他说是要为了守护自己的爱人，别的什么都不管。”黑锋感慨：“你觉得他像年轻时候的我么？”

    卡索尔点头，如冰山一样的脸庞竟然有了化开的趋势：“挺像。”

    “所以你还不懂我什么意思么？”黑锋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擦掉嘴角的血迹：“我从未忘记过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但是从你放弃一切去追寻剑道的时候就变了。当时得知你回来的时候我以为你终于回心转意了，即使拖着即将入土的身躯我也要去见你！可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明白——”

    黑锋惨然一笑：“卡索尔的确回来了，但回来的是剑道宗师卡索尔，而不是我的恋人。”

    “可我的确想要挽回你。”卡索尔有些急躁，手指轻弹几道劲气拍打黑锋的xue道，阻止他生命力继续消散。

    “不！”黑锋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语气中终于带了一丝怒气：“你挽回的不是我！你挽回的只是你支离破碎的道心，你在剑道已经达到巅峰，你需要的只是更加圆满的心境。若你发现剑道有另外一座高峰，你依然会弃我如敝履。”

    “我没有！”卡索尔脸色苍白，语气惊慌竟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女孩，但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确实是这样的，可是——我的确是爱他的啊！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的目的？难道我真的是那个为了追求剑道而没有一丝人性的冷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