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沅天洛再次毒发
说完这番话,沅天洛转身,走进房间。【】身后,南楚衡喊道:“洛儿,若芷兮在天有灵,必不忍看你我如此啊。”沅天洛猛然转过身,神情激动,道:“你没有资格提母皇!她为你做了什么,而你,又为她做了什么!她当年要你离开,是因为不忍你放下皇子之尊;你离开后,她派人护你左右,只为时刻知道你的消息;她分娩之前,得知太后有意废掉你,派心腹来南越查探;她分娩之后得知慕容熙夺宫,心力衰竭,却仍拼尽全力护住我的性命。只因我身上流着的,是你南楚衡的血液。可你呢,你明明知道谋害母皇的人是谁,却轻易地放过了他。再说今日,今日这些黑衣人,想必就是白远山的精卫吧。你不先去查证此事,倒先摆着什么公主的仪仗来这里接我,倒真是让人齿寒。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提母皇的名字?”南楚衡微微发愣,他从不知沅芷兮能为他做到这些,有泪,忍不住从眼角落下。南楚衡哽咽道:“我不知,我不知啊……”沅天洛出声打断他:“你不知,是你不想知道。若你肯留意,细心查探,难道会发现不了母皇的死原本就是慕容熙的阴谋?若你细心查探,难道会发现不了我是你的女儿?说白了,你只是爱得不够深,所以才没有想要去留意。”南楚衡出声挽留,道:“洛儿,若我即刻杀了白远山,你能原谅我吗?”沅天洛苦笑一声,道:“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权衡之下护住你的江山,如今又何必后悔自己的选择?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你,好自为之。”南楚衡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沅天洛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南楚衡唤过身后的暗卫,道:“守好这里,别让任何人靠近。”说完,他跨马前行,去了死牢。沅天洛进了房间之后,南宫逸尘背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洗干净,伤口也已经上了药,百里奚和正在给他包扎。“他怎么样了?”百里奚和答道:“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休息几天也就无碍了。”“嗯,他什么时候会醒?”百里奚和给南宫逸尘包扎好伤口,看着沅天洛凄然的神色,道:“一两个时辰吧。洛儿,南楚衡身为帝王,想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沅天洛抬眸看了看百里奚和,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冷声说道:“是吗?想必你做过皇帝?”“没有。”“既是没有,倒来跟我说什么帝王的苦衷,不觉得太可笑了吗?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百里奚和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间。沅天洛坐在床前,看着床上的南宫逸尘,苦笑道:“你说我做得对吗?我觉得他应该杀了白远山,那样罪孽深重的一个人,他为什么不杀?在他心里,母皇就那么不重要吗……”她喃喃自语着,不知不觉间泪水流了满脸。她的脸枕在南宫逸尘的手上,安然睡去。良久,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动,是南宫逸尘的手。她忙坐起身子,看到南宫逸尘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她忙擦掉脸上未干的泪痕,紧张地看着他。终于,南宫逸尘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沅天洛,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没伤着吧?”沅天洛眼含热泪,道:“没有。”南宫逸尘舒心地笑了笑,道:“那就好,你别哭。”说着,他挣扎着起身,想擦掉沅天洛脸颊上的泪。沅天洛握着他的手,连声道:“好,我不哭,我不哭。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好。”沅天洛即刻起身,吩咐店家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南宫逸尘看着沅天洛忙碌的身影,脸上满是笑意,一种幸福的感觉自心中油然而生。沅天洛备好饭菜,南宫逸尘刚准备起身,就被沅天洛一把按住,道:“你起来不方便,半躺在床上就好,我来喂你。”南宫逸尘神色有几分不自然,道:“不好,你是陛下,这种事不能由你来做。”沅天洛砰地一声将碗放在桌子上,道:“在你眼里,我就只能是陛下是不是?”南宫逸尘神思恍惚,今日她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她自然是陛下啊,不然呢?沅天洛见南宫逸尘久久不说话,气鼓鼓地离开了。窗外,听了半天墙根儿的百里奚和跃窗而入,戳着南宫逸尘的脑门儿,道:“哎呀,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你?”南宫逸尘眨眨眼睛,把自己刚才的言行举止又回想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啊。百里奚和看着南宫逸尘茫然的脸,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有些事,他这个旁观的人又怎么能说清呢?恍然间,沅天洛又回来了,看到百里奚和在房间里,问道:“你在这里干嘛?”百里奚和打着哈哈,道:“那个,自然是来看看南宫逸尘的伤势。”“我在门口,怎么没看到你过来?”“那个,我从窗户进来的,方便。”沅天洛瞥了一眼窗户,她可没觉得窗户方便。看着百里奚和杵在这里没有想走的意思,她冷着脸,说道:“百里,你该走了。”百里奚和委屈地看了沅天洛一眼,刚刚还觉得那个小洛儿又回来了,转眼间又冷脸了。唉……百里奚和走后,沅天洛端起碗,喂南宫逸尘吃饭。南宫逸尘刚想拒绝,看了看沅天洛的脸色,也就接受了。吃完饭后,沅天洛放下碗,道:“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南宫逸尘挣扎着起身,道:“你若是不喜欢在这里,咱们即刻就走。”沅天洛按住他,道:“躺好,等你养好伤再说。”“我没事。”沅天洛瞪着他,道:“我说了,等你养好伤再走。”说完,她刚想转身离去,却是一阵眩晕,站立不稳。南宫逸尘忍住疼,忙伸手抱住她倒下的身体,看她双眼慢慢闭合,忙高声喊道:“百里奚和,快来!”百里奚和听到后,忙到了屋子里,看到沅天洛的情况,道:“先把她放到床上去。”南宫逸尘忙侧身将沅天洛放在床上,道:“怎么样?”百里奚和沉着脸,道:“毒发了,我虽然已经知道了里面的毒都是什么,却是无药可解。”“为何?”南宫逸尘咆哮道。“这十几种毒相互融合,彼此相生相克。换个最简单的说法,也就是这个毒的解药刚好是催发另一种毒的毒药。所以,这毒,无法可解。”“那就没有一种解药可以解这所有的毒吗?”百里奚和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你知道的,毒术这方面,我并不擅长。”南宫逸尘微阖双目,道:“这毒都是白芜堂炼制出来的,对吗?”“我只能确定红麝鸟的那一味毒是白芜堂所制,其余的,并不能确定。据我所知,白芜堂现在关在死牢,若不然,咱们去跟南楚衡求个人情,与他见上一面,好好问问。”“可行,只是此事先瞒着洛儿,她还在生南楚衡的气。她的气没有消之前,任何关于南楚衡的事都不要在她面前说。”“好,眼下还是先施针,也好暂时制住她体内的毒。”尔后,百里奚和去见南楚衡,到了宫门口却被挡了回来,说陛下不在宫中。百里奚和心里着急,转念一想,他又何必借助南楚衡的力量去见白芜堂呢,他自己这一身轻功,他可以自己去死牢啊。百里奚和潜进死牢,却发现南楚衡正在里面和白芜堂谈话。百里奚和忙闪进一个角落,侧耳细听。“洛儿身上的毒,皆是由你所制吧?”“是。”“但下毒的却不是你。”“不,制毒下毒的都是我。”“朕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把解药交出来,朕饶你们父子二人不死。”“没有解药。”紧接着,白芜堂一阵干咳,似是有人扣住了他的脖颈,让他几欲窒息。随后传来南楚衡的怒吼:“为何会没有解药?”“回陛下,这十几种毒药相互融合,早已混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论是每次解一种毒或是将这十几种毒药的解药混合在一起,都无济于事。除非……”“除非什么?”百里奚和顾不得隐藏,突然跳了出来,问道。南楚衡看了看他,没说什么,看向白芜堂,道:“除非什么?”“除非去天山之巅的寒潭里,那潭底生活着一种猛兽,叫做雪兽。它的血,可解世间所有的毒。可是,且不说那天山苦寒,单说那雪兽便是凶猛无比,无人能近得了它的身。”听完,百里奚和转身离去。只要有办法,洛儿就有希望。看着百里奚和的背影,白芜堂诧异地说道:“陛下,知道他来,你为何要我说这样一个谎?”南楚衡看向别处,道:“洛儿的毒必须要解,但绝不能是被南宫逸尘所解。日后,无论是谁,若来问你解毒之法,你只能说这一个。至于真正的解毒之法,朕自会派人去寻。至于你,管好自己的嘴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