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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高逐东的心情从高处跌落。坏到了及点。自己暗中使坏,让柯春闹了个大笑话。这种思维是不是小人所为,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以这样的胸襟,能否有更大的发展呢? 他不停的问自己。 他觉得,改变自己是现在自己唯一的出路。那么怎样改变呢?首先得认识自己,看清自己,了解自己,想归这样想,他还是有些觉得无奈,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你如果想冒一下头,所有的人都想把你按下去。但高逐东觉得,随时反省自己,这是一个好的习惯。拥有这样一个好的习惯,你想不成功都难。这又是他开心的一点。 韩雪儿敲了敲高逐东的门,门开着。高逐东问:“有事吗?” 韩雪儿说:“柯书记让你去一下!” 高逐东说:“知道了!你去吧!” 来到柯春的办公室,高逐东见他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很疲惫,没有了以往的神气。高逐东想,有可能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手中的权利在渐渐的失控。但是忧虑能解决问题吗?不能。忧虑唯一的好处是,你有可能寻求到一个好的办法,来改变现状。 柯春可能想改变现状,他热情的站起来,并且主动的给高逐东泡了一杯茶。他说:“逐东啊!我的兄弟!不是我不想为翁密的老百姓干点实事!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难啊!” 高逐东一边听着,一边想,有时候放低自己,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但要看在谁的面前。 他喝了一口茶,说:“柯书记!我也没有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柯春说:“是啊!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高逐东从他的话语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难道他想把自己,引向他预制好的那个话题。不行,要控制好这个谈话的局面。高逐东想,把话题给他引开。 他说:“柯书记!我个人觉得,这件事也不能太急,可以先缓一缓!” 柯春说:“怎么缓?如果我现在不找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来,一不能对这帮人有所交代,二是上面也难啦!”柯春说完,高逐东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家伙在县里是打了包票的。但见他现在如此为难,高逐东把个人的恩怨先放在一边不谈,就翁密的发展来说,自己也是要担一定的责任的,如果放任他,那只有这样继续下去,他不好,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逐东的大脑高速的运转,他在想,怎样实现一种双赢的局面,既柯春又能交差,而自己又能从中捞到实惠。想到这里,他说:“上面是什么意思?” 柯春说:“黄书记,宋书记他们都要求尽快的把这个项目启动起来。” 高逐东假装问:“这种说法是谁提出来的?” 柯春看了他一眼,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他有些汗颜,有些不耻自己的行为,但失误已经成为过去,他偷了高逐东的计划书去县里邀功,没想到,反而让县里给自己带上了紧~咒。这本来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现在看来,不仅是愚蠢,简直是愚蠢之及。 柯春说:“是宋书记提的!没办法,我也只好应了下来!” 高逐东想,到了这一步,你还不老实,那你自己就好好的收拾残局吧!我可管不了你。虽然这种想法是撂挑子,但是高逐东看见面前的这个人,心里真的不舒服。于是他说:“那是得好好想想办法了,要不我把林镇叫过来商量一下?” 柯春忙拦住他移动了的步子,说:“别别别!让我再好好的想一下!” 高逐东想撤了,他说:“那没什么事我先过去了?” 柯春显得有些无奈,挥了挥手,说:“你去吧!” 回到办公室,高逐东把自己的整个计划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如何实现,这事如果没有县里,市里的支持,估计还真的难。 怎么办呢? 烟雾袅绕,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里。 有问题不怕,怕的是解决问题。问题解决得好不好,将直接改变着你的命运。这是高逐东这段时间来,用以鞭策自己的名言。问题不完全是在桌面上解决的,有时候得装在心里,高逐东把这件事,就一直牢牢的放在心上,所以几天过去了,他也逐渐的有了一些新的思路,可行的办法。 但是回头去看柯春,他自责,苦恼,给人一种无可奈何而又想急切解决问题的感觉。高逐东心想,这是不是真的呢,有可能是他的表象,或许他的心里,也像自己一样,有了新的想法,只是时间还未成熟而也。 每一次,高逐东都装糊涂,把自己搞得很萌一样的,根本就没有能力,替柯春出谋划策,但又想替他出谋划策。他每说出一个意见,柯春都说:“不行不行,再想想,再仔细想想!” 他这样说,高逐东便接口说:“好的!我再想想,想好了给你汇报!” ................. ................. 时间一晃就过,转眼到了八月。天闷热闷热的。特别是晚上,让人很不舒服。办公会依旧是乱,每一次都开得一踏糊涂,县里对柯春也不满意。有好几次,宋子良都明确的表示过,要他尽快的搞出一些业绩来,也好在县委常委会上给他说说话。
柯春这里呢!指令执行不下去。他曾经想过动班子,调整人事。但还没有怎么动,就有人告到了县里,说柯春在下面,工作不抓,专搞人事,还搞上女人了。 点名道姓的,就是韩雪儿。 传言说,县里已经决定,要撤柯春的职,罢他的官。传言多了,柯春也就急了,如困兽一般的,也无心在工作上,每星期都要往县里跑。但是每次从县里回来呢,又显得精神了许多。高逐东估计,他之所以精神,是因为上面有人给他打了气,气阉了!他又去,打满了!又回来。 这样,他所为的人事调整工作就搁了下来。他专注于农业养殖这一块,夏文是分管农业的,也是从翁密考出去再回来的,她对家乡的感情很深,曾经发誓,一定要让家乡的老百姓富裕起来。所以与柯春配合得很好。 夏文这个女人,在这里介绍一下。 当年,刘浪花主政翁密的时候,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可能就是在她的身上了。那一年,夏文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哭了三天三夜!为什么呢?家里没钱啊!那上大学的这个梦想就要落空。她曾经想过跳河,跳翁密河,所幸的是,她被人救了上来。据说当时那个人把他救上来之后,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她的老父亲老母亲,哥哥姐妹守着她,老父老母是黯然落泪,哥哥姐妹是默然伤神。一家人就坐在河岸上,任凭柳风吹拂,也是黄昏。那凄凉之景感动了乡亲们,大家自发的组织起来,你十块,我八十的给她们一家凑钱,当时夏文跪在河岸上,任凭泪水横流,不停的给父老乡亲磕头。但钱还是不够,后来刘浪花知道了这件事,主动的代表乡政府,又送去了两万元。就是这两万元与乡亲们凑的那钱,夏文怀着满腔的热血,踏上了求学之路。看着家乡那光秃秃的山,那一片一片低矮的房舍,她暗暗发誓,等自己学有所成了,一定回来,带领这些淳朴的乡亲们,走富裕路。 但是回到了翁密后,现实把她的梦击得粉碎,那当初的梦想,几乎快要被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