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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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一阵人声尖叫,只见一张枣木客桌忽的腾空飞起,又从半空狠狠砸回地面,摔的四分五裂,木屑满地。桌后的司徒逸起身侧立着,左手死死卡住那小厮握着长刀的手腕,右手已逼到小厮颈下,正紧扼着他的咽喉。 那小厮想来是未料到这一击竟落空,正满目惊恐的盯着司徒逸,脸上的颜色也因脖颈被扼的紧而青白不定。 覃楠兮见状,煞白的唇翕了翕,长吁了口气。身子刚要向前,猛觉脖颈上一线冰凉,才恍然自己也已在刀锋之下。 小飞回神,一跃跳到司徒逸身边,捏着两拳比划的片刻,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 “司徒逸,你若想让这个小丫头活命,就乖乖束手!”覃楠兮身后,红衣女店家嘶声叫道,手中的刀又向她白皙的脖颈靠近了几分。 司徒逸应声回望,他原本从容的眉宇间仿佛骤然凝了冰霜,落向覃楠兮的目光里满满全是担忧。 覃楠兮望着他眼中已然纷乱的方寸,不觉暗暗叫起苦来:“傻瓜!你若不表现的这么明显或许还有机会,这下,可不是要受制于人!” “你这个死女人是疯了!快放开苏小姐,你若敢伤了她一根汗毛,将军定会把你挫骨扬灰!”小飞瞟了身旁的司徒逸一眼,替他开口喊道。 司徒逸闻言也回神过来,眼里担忧的神色顷刻收净,目光一瞬间便变的冰刀一般寒利。他左手毫不迟疑的向下一折,一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便伴着小厮尖利的嚎叫响了起来。 那小厮手腕被生生折断,手中的长刀也应声下坠。只见那刀还未及着地,就被司徒逸飞起一脚,正正踢在刀柄上。长刀低啸着飞了出去,跃过众人头顶,寒历历的刀尖便直剁入远处的柱顶上,尚遗在外的一小截刀柄还在翕翕颤抖。 “放开她!”司徒逸撂手放开已经疼的滚在地上的小厮,站在原处冷冷开口命道。 “快放开苏小姐!”小飞在一旁徒劳的帮腔。 “休想!司徒逸,你今日单枪匹马带了这两个小丫头来自投罗网,你还有伤在身,你又能硬撑到几时?”女店家血红的眼珠子凄厉的盯着司徒逸,厉声叫道。 “你以为我中毒了,所以才傻到寻这么个侏儒来行刺?”司徒逸冷肃的唇角忽然一提,略带讥讽道的道“梅娘,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真以为我查不出你们派到我府里的厨娘的底细?” 他知道她的底细,他也知道她派了jian细到他府里。他知道她要杀他,竟然还自投罗网,为什么?覃楠兮惊的不轻,身后的女店家握刀的手也明显一抖,她也十分意外。 司徒逸扫了覃楠兮一眼,似乎已完全放心下来,他只远远负手站着,继续道:“我若是你,一定会在方才喝的酒里再加些药,以保万无一失。怎么会这么冒险?李叁的人说我中毒,你便信我无力反抗?我若被你们杀了,他在昌宁郡王那里得了个天大的好处,我若不死,他便成功的挑起我和昌宁郡王的矛盾,乌达可乘势在北疆起事,他自然也是好处多多,横竖都是他李叁得了利处,只是把个弱质纤纤的你丢到我的刀口下,他也真是狠心!”说着,他含笑咂摸着唇,似乎十分替那个梅娘惋惜。 “你胡说!”梅娘应道,声腔里却有掩饰不住的颤抖。 “我胡说!李叁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真会单枪匹马的来?傻女人,被李叁利用了这些年还痴心不改。你若不信,我就费点儿周折,让你看看李叁到底对你如何!”司徒逸唇角的笑意透出少见的一似阴翳,覃楠兮怔怔望着眉梢眼角全是阴冷的他,有些恍惚。 “终究一死,当初到这个鬼地方来时我便横了心是要死的,活到今日已是赚了几年,今日纵死在这里也不冤枉。何况,还有个你身边的小美人陪着!”梅娘圆睁的双眼里泪意盈盈,手中的钢刀只紧了紧,覃楠兮细白的颈上便扯出一线细细的血线,几粒血珠子渗了出来。 司徒逸眉心倏然一跳,两条刀锋般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他身子不自觉的向前探了些,只一瞬又警觉的收回向前的脚步,只寒着双眼死盯着覃楠兮和她身后的梅娘。 周遭陷入一片紧张的寂静。 “娘!”一声童稚的哭唤自窗外传来。
众人一惊,从窗口处望去。才见小小一座木楼外,早是重兵把守。一辆雪白的呢毡车停在楼下,车边上,一个高大的武士手中拎着一个梳着双丫的小妮儿。那孩子的小手无助的在空中胡乱挥舞,满是惊惧和涕泪的小脸儿努力的探向窗口的方向,本能的寻求着母亲带来的安全和希望。 梅娘周身一怔,泪珠线般滚了下来。手中的刀却也只略微松了一瞬,又突然握紧。覃楠兮只觉的颈间一阵生疼,又不敢动弹,只好咬死唇角生生的忍着。 对面的司徒逸眉头蹙的更深,喉结也隐约动了动。小飞紧握着双拳守在司徒逸身边,盯着钢刀下的覃楠兮,大气都不敢出。 “娘~救救允儿!”楼下哭声又起。 “允儿~”颤抖的唤声未落,覃楠兮只觉身后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她死命推向司徒逸,梅娘乘机奔向楼梯。 眼前一黑,覃楠兮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已经被箍在司徒逸的臂弯中。 耳边响起一阵嘈杂,有梅娘和那孩子的哭喊声,也有兵器铿锵间杂着踏踏的脚步声。 司徒逸的右手按在覃楠兮的伤口上,他掌心里粗糙的旧茧和一掌心的冷汗反而磨的覃楠兮更觉的疼痛。她不由轻唤了一声“啊~” “楠兮,稍忍一忍”司徒逸望着她痛苦的神色,慌张的缩回手掌,满眼的疼惜内疚,话声还未落,已将覃楠兮横抱起来,匆忙奔下了楼。 “楠兮?将军为什么叫苏九楠兮?”大惊过后方才定神的小飞还是听到了这句司徒逸情急之中的话,她疑惑了片刻,终究不明所以,也便跟在他们身后下了楼。 楼下,城里谋生的普通百姓早已被驱离,全副武装的边军士兵立在两侧,当中的白毡马车的车帘早已掀起。覃楠兮窝在司徒逸怀里,看着两边惊异的两排眼神,只得自欺欺人的闭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