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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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泪,覃楠兮写下了舞谱序文。【】当日便拾掇了几件衣衫,离开了这座令她伤心欲绝的府邸。临走时,只是不自主的又望了浮濋阁许久。那里的棋台书案依旧,可那个替她勾绘罗裙的人却已离心......她并没有得到所求的一纸休书。 司徒逸与覃楠兮,是圣赐婚约。纵使两人早已神离,也不得不貌合。 金光门外,春阳淡淡洒在一蓬青尼小车顶,官道上微尘浮动,缓缓推着小车逐渐消融在了淡淡的光晕中。一直避在道边树后的司徒逸,痴痴看了许久,还是舍不得收回流连的目光。 他身后,前来复命的周校尉站了足有盏茶的功夫,才不得不轻声唤他回神。 司徒逸回身,雾蒙蒙的眼底,无尽的哀伤中又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周校尉瞟了眼道路的尽头,又匆忙垂目低头,抱拳道,“将军,属下已安排妥当,夫人沿途定当平安无虞。” 司徒逸点点头道:“白羽卫全部乔装沿途护送。不仅要保证她的平安,还不能让她察觉到有你们随行。” 周校尉听罢,微顿片刻,终是不掩担忧的道:“将军,属下等此去幽州,往返少说月余。若白羽卫全数出动护送夫人,那将军您在长安的安危如何保证?” 司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幽州云岫谷里只要还在掘山寻宝,皇上就暂时不会为难我。况且,冯郎母亲病重,他已告假,正在回京的路上。” 周校尉早就知道,司徒逸以修葺幽州别居为借口,故意迷惑皇帝,派了人大肆挖山掘宝。在那个神秘宝物未寻得之前,唯一知道宝贝下落的司徒逸,确实不会有大的风险。可他没想到,司徒逸还是留了后手,将冯郎招了来。他不觉惊道: “冯将军他回京,真是因冯老夫人病重?” 司徒逸抬眼又望了眼官道远处的尘烟,才转身缓缓行开,正色道:“我先前给冯郎的信中交代,着他仲春后设法回京。也许是天意,冯老夫人忽然病沉。冯郎孝名在外,母病告假,回京侍疾,皇上没有不恩准的道理。” “将军是说,冯将军此次回京确实是……”周校尉挠了挠后脑,咽下了后话。 冯郎如今身为戍北军统领,按制,他的随行亲卫可至半千之数。 虽然这些卫兵只能驻扎城外。可冯郎带来的,一定是戍北军中精英之中的精英。那些精卫,当初能以一对百,直入敌营取敌将首级。由他们来对付银样蜡枪头的禁军,可谓易如反掌。 少年校尉正想的入神,只听司徒逸慵懒的声音淡淡然道:“我这也不过是借冯将军的势来稳一稳,未必就会刀剑相见。你放心去吧,替我保护好夫人和若卿,就是你们对我最大的忠诚和回报了。” 周校尉冷不防司徒逸说出这样丧气的话,听得鼻翼莫名泛起些酸涩。 自十岁上被司徒逸选中,成为白羽卫士,他已跟了司徒逸整整八年。他看的出,司徒逸的身体大不如前。可司徒逸不说,他也不敢多问。如今又见他将心爱的妻子气走,更将白羽卫悉数遣出长安。周校尉很清楚,这其中,他虽有保护爱妻的心思,更多的却是维护白羽卫众兄弟之意。 想到这里,少年校尉愈发动容,殷殷恳求起来:“将军,求您让属下留下吧。” 司徒逸瞟了他一眼,笑意融融的摇了摇头道:“让你留下,那纹儿怎么办?别意气用事了。这次,你一并把纹儿和她的母亲兄弟都带走,从此也不必再想着回来,寻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好好和她过日子去吧。” 周校尉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逸,忽然连脖子根儿都烧的通红起来。他日日跟在司徒逸身边,因而常与他房中的丫头纹儿相见。少年心思,难免对伶俐乖顺的纹儿心生绮念。可这段心事,他从没有对人说过一个字。后来,纹儿成了司徒逸的如夫人,他更是将心思深藏心底,丝毫未曾透露。 “看着我做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司徒逸一手压在他肩上缓缓向前,笑的十分松快,“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对纹儿有情,纹儿对你也颇为倾慕。既然你们两厢情愿,我便将她许配给你。她自此也不必再顶着这个如夫人的虚名了。” 周校尉张口结舌:“将军……” 司徒逸看着满脸赧红又满眼惊喜的年轻人,笑道:“你小子从来只会黑脸,唯有见到纹儿时,这张脸就变关公了!我又不瞎,还能看不出啊?” “将军,我…..”周校尉一面挠头,一面暗叹司徒逸的查人于细微。 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司徒逸又道:“纹儿受叶福胁迫,偷换我的药。我若不给她一个虚名,只怕叶福会设法杀人灭口。唯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叶福有所顾忌,并乖乖交还纹儿的母亲和弟弟。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纹儿一个女孩儿,声名因此受损,可你要明白,她其实还是纯净如初的。你带她走吧,今后好好待她。”
关于假纳纹儿为妾一事,司徒逸对周校尉的解释,其实只是其中一半的理由,还有另一半是与覃楠兮有关。 他知道,这天下再没有什么事,能比另结新欢更伤白首之盟的。他这么做,只是希望,今后漫长的日子里,覃楠兮能借着对他负心毁盟的怨恨,快快的将他忘记,再去和她的旭哥哥安恬静好的度日。 他以为,这是他唯一能再替她做的。 “将军,您方才说,说纹儿偷换您的药?”周校尉很快从意外和感动中镇定下来,抓住了这个他从不知道的关键。 司徒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避重就轻道:“那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人胁迫罢了。” “将军,换了您的药,那您的身体…….”周校尉终于再压不住喉头的哽咽。他终于明白司徒逸语透颓意的原因了。他十分清楚的知道,阿素夫留下的药,对司徒逸的心肺旧伤至关重要。如果药早已被换,那么...... 看着这个自己一手调教长大的少年校尉憋红了泪眼,司徒逸也微微动容。 缓了许久,他才浅浅浮笑,像是再安慰周校尉,亦像是自言自语般朗声道:“司徒逸原本只是云泽旷野上的一个小蛮子,如今却贵为一品君侯。这一辈子,也算风光无限了。富贵赖天赐,生死亦有命。我虽遗憾不能马革裹尸,可这也是天意难违。既然我不能全身而退,那你们就各安天涯吧。唯有这样,我才能了无牵挂。” 周校尉再听不下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滚滚热泪之中,只见司徒逸正遥望向官道的尽头。 恰是后晌,淡泊春阳正暖暖映在他的唇角上,顺着他早已暗淡的唇,勾起一线浅浅的弧,柔暖的笑意和光晕里,是对那已踪影渺杳的小篷车的无尽留恋和不舍……. ***********************嗯,结局了。不过结局分了上下两篇,另外还有一个番外。谢谢大家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