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可否愿意
沈舒窈走到宫门处,忽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面前,隔着朦胧雨幕,认出是太子的侍从白骕。 她疑惑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骕面色很平静:“卑职想告诉娘娘一件事,太子殿下确实刺了僧人一剑,可是在胁下,并不足以致命,我们离开时,僧人还是活着的。” “什么意思?”她怔怔地问。 “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僧人当心的那一剑,是事后有人补上去,意图栽赃嫁祸太子。”白骕冷声道。 她身子颤抖一下,似乎明白过来,可还是不敢相信:“你有什么证据,太子只刺了一剑,凶手另有其人?” “太子殿下已经领罚,背负了杀人的罪名,我们还有必要说谎吗?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娘娘心中应该很清楚。”他笑了笑。 沈舒窈脑子木然地离开天坛,马车在缓缓行驶着,雨后的街道湿漉漉的,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清冷而幽长。 僧人真的是慕容琤杀的吗?他为了打击太子,竟然去伤害无辜的性命? 第二天,她又悄悄来到甘泉寺,智圆的尸首已经火化,听说身中数剑,血rou模糊,死得很惨烈。 太子赶来时,他正在井边挑水,没有人见到当时的情况。待有人听到动静出来时,他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她来到那口古井旁,青石地面犹存几丝斑驳的血迹,周围是茂盛的野草,有被辗压过的痕迹。 走过去小心察看,忽然发现草丛中有一条朱红的穗子,拉出来一看,系着一枚晶莹的雕竹碧玉佩。 回忆了一下,记起这枚玉佩正是慕容琤的,也许他喜欢上面竹子的花纹,时常见他悬在腰间。 她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内心一阵疼痛。果然是他! 他怎么忍心,在那具垂死挣扎的身体上,再狠狠地刺上几剑?那双抚琴挥墨,纤尘不染的手,怎么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我不能看到他在贪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陷入黑暗的泥沼。要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阻止他夺嫡,也为了完成重生到这个时空的使命。 很快到了沈舒窈生日这天,她特意将宴席设在百草园轩内。桌上摆着几只素色瓷盘,装着家常小菜。 慕容琤走进亭子,看到她穿着一袭浅绿色素绸长裙,薄施脂粉,淡扫蛾眉,另具一番风韵。 皮肤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眉蹙春山,眼颦秋水。 腰像水蛇一样,袅娜纤细,虽然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修瘦,可玲珑致,该有的地方一点不少。 朴素无华的酒食,娴静恬淡的女子,宁静而温馨的气氛,真让他内心涌起一种归隐淡泊之意。 他拥着她吻了一下:“你想要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下人提着笼子走过来,里面正是那只雪花鹦鹉。 他解释道:“鹦鹉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寺院住持听说你喜欢,就派人送了过来。” 说着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兜兜转转一周,鹦鹉最终还是被他得到了。 他一边逗着鸟,一边温言道:“鹦鹉全身白羽,又自称娘子,往后就叫它雪衣娘子吧。”
沈舒窈打量着鹦鹉,它似乎还沉浸在失去主人的悲伤中,安静地站立着,失去了初见时的活泼灵动。 她默默地道:“可它的羽毛上沾染上了鲜血,往后看到它,我内心就会不安。” “那不关它的事,也不关我们的事,它进了王府,会有更美好的生活。” 慕容琤坐到桌旁,执壶斟酒,饮了两杯后,望着她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她有些害怕,那日自己亲口承诺,要在生日这天将身体交给他,现在真的无可逃避了。 可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尝试一次,让他放弃登极之志。 慕容琤面对她娇羞不胜的神态,早已控制不住,站起身,将她抱到了屏风后面的卧榻上。 接着,炙热的嘴唇落在她嫣红的唇上,舌尖缠绕,缱绻悱侧。 沈舒窈心头的防线,霎时被铺天盖地的温情冲垮,如坠进云雾中,整个身子都神魂荡漾起来。 尊贵的王者身份,儒雅翩然的风度,还有这张俊美无瑕的脸,强壮有力的身体,满足了少女对情与爱的一切幻想。 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慕容族的男子,都有马的雄健,狼的热血,鹰的苍劲。 他带着居高临下的,强悍的侵袭,让她的心彻底沉落。 他愈发控制不住,伸手拉开她腰间的丝带,要将她彻底占有。 她却忽然握住他的手,眼神变得端肃凝重:“我要你放弃登极之志,退出东宫之争,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