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西域风光
路明非无法解决EVA的事了，只能先维持现状。 他又养了一个星期的伤，和零一起动身前往中国西域，探索楼兰古城的龙王遗迹。 楼兰古城的发现，距今已有108年。 1895年2月，瑞典人斯文·赫定沿克里雅河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到达罗布泊地区，沿途进行了考察，初步摸清了塔克拉玛干沙漠中重要古代遗址的大致情况。 1899年9月，斯文·赫定开始了他的第二次塔克拉玛干之行。这次中亚探险得到了瑞典国王奥斯卡和百万富翁伊曼纽尔·诺贝尔的资助。 1900年3月29日，赫定的探险队抵达罗布泊北岸后，发现挖水井用的铁铲丢失了，于是随行的向导回原路去寻找。不料路上狂风大作，漫天的风沙使向导无法前行。沙暴过后，在这个向导眼前突然出现了高大的泥塔和层叠不断的房屋，一座古城奇迹般地显露出它的面容。 向导汇报了这一发现，斯文·赫定立刻来到这里。当他亲手从遗址中找出了几件精美的木雕时，他异常兴奋，断定这是个非常重要的古城遗址。赫定后来回忆说：“感谢神的安排，如果不是丢了铲子，我绝对找不到那古城。这场命中注定的伟大发现，让辉煌的亚洲中部古代史重见天日。” 1901年3月，斯文·赫定对这座古城进行了发掘。他迫不及待地发出了悬赏，鼓励当地居民寻找任何形式的人类文字。在他的动员下，不断有小块毛毡、红布、棕色发辫、钱币、陶片等出土。 随着发掘的深入，大批的佉卢文木简、纸文书、丝绸、毛织品、木雕饰件等文物纷纷出土。斯文·赫定发现古城出土的佉卢文木简牍上多次出现“Kroraina”一词，根据在遗址内发现的汉文简牍将此城称为楼兰，因而推定楼兰是“Kroraina”的译音。 斯文·赫定还调查了古城的寺院遗址和居住遗址，他在寺院的供奉台上找到了一块未知生物的鳞片。 比起大批的考古文物，那块黑色鳞片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他回到欧洲就把鳞片拿到黑市上卖了。 买主是梅涅克·卡塞尔，他认出了那是龙族的鳞片，将其买下，并收录到狮心会的档案馆中。后来卡塞尔学院建立，鳞片又被转移到了档案馆。一百多年后，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老师富山雅史将鳞片展示给S级新生路明非，于是有了今天的故事。 中国西域，路明非和零刚下飞机，就有执行部的专员开着越野车来接他们。 两人上了那辆越野车，一男一女正坐在前排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 “卡塞尔学院04级，炼金机械系，高幂，现在是执行部专员。”开车的人自我介绍道。 “05级，力学系，万博倩。”另一个女生说。 “跟我们讲一下大致情况吧。”路明非望着车窗外的风景，道路两旁尽是干裂的岩土，偶尔有一些低矮稀疏的灌木植被，“听说你们在这里死了很多人？” 路明非把诺诺和EVA留在了学院，EVA只能控制电子设备，在沙漠中毫无用处，诺诺也是战力短板，带着她们只会成为负担。 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在抵挡龙王灭世言灵的同时，还能保住三个女人安然无恙。 “准确来说是失踪。”万博倩解释道，“先后有3个B级专员，1个A级专员前去探索，都失去了消息。里面的电磁信号干扰异常严重，进去以后电子设备就失灵了，总部无法联系到他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不是明显有龙王吗？你们怎么打算撤退了？”路明非疑惑。 “我们的设备没有监测到元素异动，即使有龙王，也不会在短时间内醒来。诺玛分析认为，继续探索非但不能解决龙王威胁，还会造成更多无意义的牺牲。而且执行部还没有做好歼灭龙王的准备，如果我们惊动了龙王，导致它提前苏醒，那将会是一场大灾难。” “我就说吧，秘党就是一帮自命不凡的白痴。整天嚷着要屠龙，真正摸到龙王家门口了屁都不敢放一个。”路明非无视了跟他在一辆车里面的两个秘党专员，肆无忌惮地骂起秘党来。 出乎意料地，两位专员没有反驳他的说法。 “你说的没错，可我们这些底层的打工人无法参与到上位者的决定。自从被秘党骗去卡塞尔学院的那一天，我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余生都要为秘党和校董会出生入死。”高幂在执行部干了两年，似乎是看透了秘党外强中干的本质，他已经麻木了，“一个月有几万美元的工资，工作也还算清闲，只要不出事，其实也算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人生了。你这些话平时说说也就算了，如果被校董会那些家族的人听到了，会遭到凶狠的报复。”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 零的校董身份只是在学校里传开，执行部的专员们分布在世界各地，没有人会无聊到整天打听学院的八卦。因此，车里的两个人并不知道零是校董。 路明非这次是尽可能地低调出行，学生和教授们都认为他是去参加战争实践课去了，校董会那边也有昂热帮他掩护，没有人知道他是来这里屠龙的。 很早之前，路明非就想来西域旅游了，这次正好借着屠龙的机会好好游玩一番。 在路明非的想象中，西域是如诗如画的绵延沙丘。但事实上，这些地区的大部分沙漠都是荒凉悲凄的碎石戈壁和光秃秃的石头山。 车开了大约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执行部的作战指挥中心。 从外表上看，这是一座两层楼高的砖瓦房，房屋表面裹着一层厚厚的黄沙，与普通的居民建筑无二。 虽然外观上很土，但它完全是由现代科技搭建而成，门口的房檐藏有rou眼看不到的针孔摄像头，大门有视网膜识别系统，砖瓦的外壳下是一整块的钛合金，其强度是按照防御核武器的标准制造的，内部墙壁散发着银灰色的金属光泽，金属墙壁内部藏着密密麻麻的电路，连接着中心的主机。墙壁可以翻转，另一面是武器库，枪械、炸弹、无人机、追踪器等设备一应俱全。 就是这样富有现代科技感的作战指挥中心，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是执行部楼兰探索队撤退的日子，大部分专员都已经收拾行李上了直升机，只留下我们两个接应你们。”高幂解释道。 “他们都走了？” “是的，都走了，执行部认为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资源了，他们都被安排了新的工作。留下来的这些设备，你们可以任意使用，出发的时候叫上我们就可以了。”万博倩说。 “我们修整一晚上就出发，你们在这里安心摸鱼就好，A级专员都一去不回，你们去了也是送死。”路明非实在不敢恭维混血种的实力，根本不打算带任何队友，要不然到时候还要花精力去保护他们，得不偿失。 “好吧，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上面说你们是S级专员，一定有很强的保命底牌。”高幂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看来他是真的享受上班摸鱼的日子。 时间还早，路明非带着零在小镇周边逛了一圈。 西域是个富庶的地方，这里虽然处于沙漠中心，却蕴藏着丰富的地下水，土地肥沃，处处都是绿洲。居民们在这里种植小麦、葡萄等农作物，饲养牛羊，生活清闲舒适。 家家户户都有养着几只羊，男男女女在自家的庭院晒着太阳。院落里种有葡萄。烤羊rou和炒面的香味洋溢着整个街道，街边的地摊上出售着几元钱一块的精美和田玉，但是鲜有人问津。 两人买了一套西域特色服装，一人拿着一个馕饼边走边啃。 “那是桑树诶！”他们走到了小镇的广场，一颗直径两米的巨大桑树伫立在广场中央，遮天蔽日的枝叶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桑椹，却无人采摘。 路明非拿起一根竹竿击打桑树的枝叶，桑果就像雨点一样落下，零默默地把散落一地的桑果收集到口袋里。这里的桑椹不是内地常见的紫色，而是奶白色，饱满多汁，甜得醉人。 “拿回去洗了再吃！”零拍打路明非的手，制止了他从地上捡起来就吃的行为， 路明非无奈把桑果丢进零提的口袋里，他感觉现在的零就像是一个照顾孩子的母亲，于是突发奇想说：“要不零以后就当我妈吧，反正我从小也没有爸妈。” “是一种情趣玩法么……还是想弥补缺失的母爱……”零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件事。 “喂喂，我说笑的，零你别当真啊！” “叫我mama。”零命令道。 “诶，妈～” “真乖。”零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 晚上，高幂从居民那里买了一只羊回来，准备做烤全羊。 只见高幂熟练地将羊宰杀，用开水烧烫，趁热煺净毛，取出内脏，刮洗干净，并在羊的腹腔内和后腿内侧rou厚的地方用刀割若干小口。然后用精面粉、盐水、鸡蛋、姜黄、胡椒粉和孜然粉等调成糊状，均匀地抹在羊的全身。 羊腹内放入葱段、姜片、花椒、大料、小茴香末，并用精盐搓擦入味。 “这里连烤炉都有啊？”路明非感慨。 “我们在这里待了几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大家闲来无事就烤羊rou吃，还弄来了全套的设备。一开始这里老是爆炸，因为烤炉是装备部那帮家伙弄的。我们组长一怒之下发誓再也不用装备部的东西……”万博倩从桌上抓了一把桑椹塞到嘴里。 “你们别光顾着聊天，来帮忙啊！”高幂说。 “来了来了。我这不是不熟练，害怕碍手碍脚吗。”路明非上去帮忙。 两人将羊尾用铁签别入腹内，胸部朝上，四肢用铁钩挂住皮面，刷上酱油、蜂蜜以后，再刷一层香油。 将全羊腹朝上挂入提前烧热的烤炉内，炉口用铁锅盖严，并用黄泥封好，不一会儿，烤炉里面就发出滋滋的响声。在炉的下面有一个铁盒，羊油从炉子里面汩汩地流出，汇聚到盒子里面，羊rou特有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勾起了众人的食欲。 等待烤全羊出炉的时间，四个人打起了扑克。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路明非问。 “继续摸鱼呗……”高幂思索着，“再干几年买套房子，然后找个人结婚？” “和谁结婚啊？”万博倩看向他，眼睛里带着笑意。 “和谁结婚……”高幂的脸微微发红，“我还没想好……” 四人一边打着牌一边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高幂在赢，他的数学计算能力相当出众。 欢声笑语间，羊已经烤好了。 路明非迫不及待地打开炉子，里面的烤全羊色泽黄亮，皮脆rou嫩，香味扑鼻。 零拿出事先准备的巨型木盘，路明非将整羊抬到其中，万博倩给羊角系上红绸布，四人一起把盘子端到庭院，放到树边的桌子上。 “烤全羊可是西域人民欢迎客人的最高礼节哦！祝你们明天一切顺利！”万博倩说。 “嗯，谢谢你们，也祝你们以后能一直上班摸鱼。”路明非点头致谢。 而后饥肠辘辘的众人分别拿着一把小刀，开始瓜分起了桌上的烤全羊。 羊rou皮脆rou嫩，肥而不腻，酥香可口。将羊rou上溢出的羊油涂抹在馕饼上，是西域的特色吃法。 桌子上每人面前还有一碗果冻状的手工酸奶，面上撒了一层厚厚的白砂糖。羊rou吃腻了，就来一勺酸奶，实在是人间极乐。 “你们是情侣吧？”万博倩聊起了八卦。 “没错。”零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们感情真好呢，还能在一起出任务。我也好想谈场恋爱啊。”万博倩羡慕道。 “和谁谈恋爱？”零问道。 “我看你跟高幂就挺般配的，不如你俩凑一对试试？”路明非说。 “你怎么乱点鸳鸯谱呢？”高幂的脸涨得通红，“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要双方同意的……” “那你同意吗？”万博倩向高幂抛了个媚眼。她刚刚毕业工作一年，认识的男人中除了高幂也没有关系特别好的了。 “也不是不行啦……”高幂挠头。 …… 西域的夜晚，满月高照，四个年轻人在庭院中享用盛宴，赞颂生命的美好。 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正走在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