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家国山河从不是满怀私欲的人可以救的

    季祯北整理好自己，像往常一样站到了谭鸿耀办公室门口，深呼吸，睁了睁眼睛，抬手敲门。

    “进来。”

    听到后，季祯北推门而入，走到谭鸿耀办公桌前，站的挺直，行了个军礼。

    “中校。”

    “嗯。”谭鸿耀合上文件，疲惫的闭上眼睛捏着鼻梁。

    季祯北微微张口，刚想说关心的话，但是忽然想到了他和姜书吟，抿了抿嘴，没出声。

    谭鸿耀伸手向指了指椅子，“坐。”随后轻吐出一口气，放下了手，抬眼看向季祯北。

    季祯北垂眸坐在椅子上，没有看谭鸿耀。

    谭鸿耀的目光盯着季祯北，面容上的情绪错综复杂。

    “怎么不看我？”谭鸿耀纯净洪亮的嗓音响起。

    季祯北的睫毛轻颤一下，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被掩盖了过去，淡淡的抬眼，好像被问了自己真的不知晓的事一般，轻笑一下，“嗯？”

    “没什么。”谭鸿耀瞟了一眼季祯北，低头找办公桌上的东西，“上级派下来任务，指名要你去。”

    看着眼前人对此若无其事的样子，季祯北强勾起的嘴角僵住。

    谭鸿耀找到文件袋，推在季祯北面前。

    季祯北嘴角没了弧度，抬眼看向面前的文件袋，“这是……”

    “希光会，听过吗？”谭鸿耀拿着笔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

    “听过，怎么了？”季祯北稳住自己的情绪出声道。

    “我们之前判断错了，烈狐不是共党的人，之前一个卧底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说烈狐手臂上纹有一只黑色的狐狸，据另外一个线人提供消息，希光会曾经就有这样的一个人，小臂纹有黑色狐狸，常在会长宁项天身边，从不露出正面，但是七年前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我们虽不知烈狐具体潜伏了多久，但是可以判断至少五年以上是有的。”

    季祯北放在腿上的手半握着拳在衣服上的慢慢摩擦，“所以，是什么任务。”

    “我们要你，潜入希光会内部，搜索烈狐的信息。”谭鸿耀放下手中的钢笔。

    季祯北略带嘲讽的笑了一下，她很久没有在谭鸿耀面前这样过，“不会那么容易的，如果真是你们说的那样，搜寻到烈狐的踪迹就如同大海捞针，烈狐和希光会的会长关系密切，我要搜寻到信息，也要在宁项天身边有一席之位，没有七八年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谭鸿耀抬眸直视季祯北，严肃的样子让季祯北发愣。

    季祯北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的开口：“我不明白为什么上级非要去找到烈狐，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打那些侵略者，打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吗？！”季祯北说话声音越来越高。

    “这是命令！”谭鸿耀厉声道，“季祯北，你身为一个军人，就应该知道军令意味着什么！”

    季祯北看着谭鸿耀愈加陌生，她有点想不通眼前这个人和前几日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诺大的屋子里，安静了许久，最后只响起季祯北轻飘飘的声音：“好。”

    季祯北看向谭鸿耀的眸子里，有难过，悲伤，失望，自嘲。可是最终都在她闭眼的那一刻全部破碎泯灭。

    “文件袋里的，你拿回去好好看一看。”谭鸿耀别过头不去看季祯北。

    “所以，不对外公开我的身份和军衔，也是因为这个吧，你们早就想好了。”季祯北胃里翻涌着苦水，浸入五脏六肺涌上喉咙。

    谭鸿耀答非所问：“回去准备，我会通知你。”

    季祯北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站起身，背挺的直立，“是，中校。”走到门口，她转过身说：“从不是我的想法幼稚，家国山河，也不是满怀私欲的人可以救的。”说完决绝转身，不带一丝留念的离去。

    直到谭鸿耀听不到季祯北脚步的声音，他这才将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手边的文件一把全部推到了地上，眼中的红血丝逐渐突兀，无声的压抑充满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