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入春城
晚宴如期而至,洪坤在忒莫勒的邀请下,入了宴席。 草原人都喜欢露天开宴,感觉到了直接敞开了歌唱,甚至骑着马在周围飞奔。 一块洒满蘸料,滋滋冒油的羊排被放在一个小木盘中,端到洪坤身前。 洪坤也没客气,在众人的注视下,就着马奶酒,将rou块给咽下肚。 “哈哈,洪兄弟果然豪气!” 忒莫勒看洪坤吃下rou,直接带着众人,给洪坤敬酒。 洪坤也端起马奶酒,和众人回敬,不用说,这应该是周围其他那些蒙古包的主人,过完国庆,从城里回来了。 “苏合呢?” 洪坤喝完酒,发现有些不对,忒莫勒的儿子居然没在席间。 忒莫勒笑道:“小孩子嘛,下午贪玩,累着了,提前睡了!” 洪坤也没多想,继续和众人交杯换盏。 酒过三巡,这些塞北汉子脸上,都些许泛红,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瞟着他。 “不大对劲!” 这些家伙看着他,就像草原上的狼盯上了某个猎物,虽然也会四处观察,但不会让猎物离开自己的视野。 洪坤喝酒更加的卖力,从那些家伙给他敬酒,渐渐变成了他主动给这些草原人敬酒。 虽说塞外苦寒,大多数人都爱饮酒取暖,这也就导致了塞外之人的酒量,非比寻常。 但和洪坤这种修行者的酒量比起来,还是天壤之别。 “忒……忒莫勒兄弟,那家伙怎么……怎么还没倒?”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站起身,抄忒莫勒走来。 忒莫勒现在也是一脸醉态,看着远方左摇右晃,但就是不倒下的洪坤,也是不明白情况。 他咬咬牙,狠下心来,从怀中拿出一袋白色粉末,倒入酒壶中,就朝着洪坤走去。 但这点小动作,又如何能瞒过洪坤的眼睛? 忒莫勒一把夺过洪坤的酒杯,为其满上: “好兄弟,直接……干……干了这杯!” 洪坤坐在原地,闭着眼睛,双手把住膝盖,整个宴会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只听得见些许干柴在火堆中碎裂的声音。 想不到自己如此仁至义尽,居然受到如此对待。 他站起身来,杀意顿生,一双眼冷冷看着忒莫勒。 忒莫勒何曾遇见过如此威压,一身酒气化作冷汗,直接醒了八九分。 “洪……洪兄弟……” 忒莫勒嗓子发干,喉结滚动,看着眼前可怕的洪坤,嘴巴一张一合。 洪坤手握剑柄,正欲拔剑之际,小男孩苏合的声音远远传来: “洪大叔,你快跑吧!他们……他们要……!” 苏合的步子很慢,因为他手中正拖着洪坤的背包。 忒莫勒被洪坤的可怕气息,给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听到儿子的声音,整个人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不过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洪坤走上前,接过背包,摸了摸苏合的脑袋: “努力长大吧,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行事光明磊落,将来成为草原第一巴图鲁!” 在众人的目光中,洪坤缓缓退场,他背着背包,一路向东,离开了忒莫勒等人的营地。 在洪坤离开后许久,忒莫勒才缓过气来,坐在地上,长长舒了口气。 众人过来责问,为什么不留住对方,让他喝下杯中毒酒。 “那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我魂不附体。” “那那个银色宝塔怎么办?绝对是稀罕物!说不定换了钱,能让大家全去城里买房。” 忒莫勒摇摇头,这终究是不义之财,就不应该有此贪欲,本来和那等人物有如此交情,现如今,也变作陌路人。 洪坤离开后,一路北去,心情本来很不舒服,看着大漠荒凉,甚至生出一丝共鸣。 要说他对忒莫勒一家,也算仁至义尽,可对方为了自己背包中的小塔,竟做出此等之事。 就算是这几年有那么多遭遇的他,也心寒不已。 不过这样也好,忒莫勒扶了自己一把,自己也报答他了,也算两不相欠。 而且从此事,洪坤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以后做事应当更为谨慎。 小塔,鱼肠剑等宝物,必须随身携带,小心隐藏,总会有人心怀不轨。 经过接近两个月的长途跋涉,在十一月底,洪坤横跨数千里,来到黑省。 黑省位于中华极东极北之地,眼下虽然只是深秋,但已然是天寒地冻。 “好久没看到沈敬文了,回去的时候,倒是可以前往春城,找他聚聚!” 大冬天,洪坤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单衣,行走在黑省辽阔的平原上。 看着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加之这几个月来的各种遭遇,洪坤百感交集。 几种情绪交汇之下,身上似乎有一股枷锁被冲开,而泥丸宫中的“识”,也变得蠢蠢欲动。 “这是……突破机遇?” 洪坤当即找了个地方,在一处村庄中,找了个隐蔽的小山坡。 走上树木繁多的小山坡,寻了个好地方,整个人盘坐于一棵老槐树下,就开始调息,准备突破。 他这一坐,就是整整七日。 再度睁开眼来,洪坤的眼神一片空洞,加之其身上覆盖着一层薄雪,远远看去,与天地一色。 伴随着一口浊气吐出,洪坤缓缓起身: “想不到,还是差了些火候,不过这七日也不是毫无收获,没想到我还可以在后天巅峰境界,再进一步!” 原来这七日,洪坤最开始一直尝试着让自己的识,冲破泥丸宫。 不过他努力了两天半,却是丝毫无用,但自己的“识”,在这个过程中,居然变得更为强大。 洪坤若有所悟,将体内的五脏六腑的精元不断地压缩运转,另外,他不断的进行涤气,将气给重新转换掉。
他这一弄,就是四天,四天后,洪坤体内的精气神更为精纯,虽说对战力并没有太大增幅,但这个状态,确实比之前要好很多。 洪坤拍拍屁股起身,他知道现在云游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他需要一次其他的机遇。 既然如此,那便打道回府,回到学校里去。自己此去就是接近半年,再不去,怕是李老头都兜不住。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打算去一趟春城那边,打算找沈敬文叙旧一番。 春城位于吉省,与黑省相隔还是很近,两周后,洪坤跨过数个城市,来到了春城。 洪坤按着当初沈敬文给自己说的那些消息,在春城的大街小巷,四处寻找着沈敬文工作的地方。 中午的时候,他终于是在春城的城东找到了那个地方。 “长信武道馆,嗯,是这了!” 洪坤一字一句地念着招牌,确定自己找对了地方,径直入了室内。 屋内的温暖和屋外的天寒地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原来是看门大爷在那里烤火。 整个室内也算宽敞明亮,看得出,每日都有人精心打扫。 但旁边架子上兵刃的积灰,告诉了洪坤,这家武馆的处境并不好,可谓是门可罗雀。 “大爷!这里面可真舒服啊,挺暖和!” 洪坤走上前去,蹲在火盆旁,和武馆里看门的大爷套起了近乎。 原来这大爷姓王,是这家武馆馆主的父亲,有事没事就来到武馆里,帮自己的儿子照看一下。 只不过,今年以来,生意就不大好了,所有人都不爱来长信武道馆里习武,渐渐就冷清下来。 也亏得老人闲不住,经常帮忙打扫,所以武馆看上去,还比较干净敞亮。 说着说着,洪坤就不经意间提到了沈敬文。 大爷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沈师傅,好样的!他拳脚功夫厉害得很,而且为人忠厚,也喜欢匡扶正义!” 听到老人这样介绍自己这位沈师侄,他心里也非常舒服。 “唉,只可惜,沈师傅半年前,害了寒病,回家养病去了!” “寒病?” 洪坤心中一个咯噔,沈敬文可是后天境的修行者,体质强大,怎么会得什么寒病?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就在其疑惑之际,一个身穿军大衣,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揉着眼睛,从武馆的内门走了出来。 “爹,您在和谁聊天啊,快进来吧,道场里冷,回屋里烤火去!” 男人看到了和老人闲聊的洪坤: “你是?” “我是沈敬文的师叔,把沈敬文的事,给我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