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门武馆
中年男人应了一声,回里屋套了条裤子,塞给老人五十块钱,让其自己解决无法,就和洪坤一道出了大门。 二人直接找了个小馆子,眼下正值寒冬,正是羊rou汤锅卖得最俏的时候。 洪坤就着芝麻酱,蘸了蘸筷子上的羊rou: “师侄的病怎么样?阁下可有所了解?” 武馆馆主原本紧捏住衣角的手,闻言也是一松: “高人是龙虎山可是文传先生?” 洪坤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摆摆手笑道: “不必刺探我,直说了吧,我乃虚靖宫的话事人,应该够直接了吧!” 武馆馆主知道这是来对人了,拆了包烟,一根递给对方,一根给自己点上。 一阵烟雾缭绕后,男人才缓缓开口道: “沈哥儿不是害了什么寒病,倒是受了jian人所害!” 伴随着武馆馆主的回忆,一阵阵往事再度浮现: 原来就在去年年底的时候,这边突然开了个新的武馆。 其实整个春城这么大,多一个武馆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大家都是在为中华武术传播做贡献。 关键这新的武馆,教的是东瀛的空手道,这且不说,对方还时常来自己这边挑事。 各种侮辱之言之下,沈敬文这种血性男儿自然是不能忍受,当即把这些东瀛人给打了出去。 两家就此结下梁子,沈敬文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倒是从未主动滋事过。 后来那几个东瀛的家伙,做的事确实是不是东西,他们居然在武馆门口,醉酒后挑事,打伤武馆的学员,甚至扬言,中华武学就是不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敬文直接去了城北,在白门武馆那里大闹一番。 几个东瀛的武术教习,都被打倒在地,只能任由其扬长而去。 说来也怪,平时身体很好,从无伤病后的沈师傅,居然开始日渐虚弱,不到一周就告病回家。 “怎么说来,我那师侄,病了得有几个月了!” 男人掐灭烟头,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他这几月内,还专门去看了对方几次,不过这情况是越来越差就是了。 沈敬文的口碑一直是非常好的,损失这样一个门面般的师傅,武馆自然也是难以支撑,生意一落千丈。 洪坤现在也无心吃饭,要了沈敬文家的地址后,和武馆馆主应和了几下,匆匆几口涮羊rou下肚,就去前台结了账。 “想不到也就一年多不见,这沈师侄居然遇到如此变故!” 叫了辆出租车,将地址告诉司机,洪坤坐在后排有些感慨。 不论是他作为虚靖宫的现任掌舵人,还是二人之前的交情,这事都是必须要管上一管的。 大约半小时后,洪坤出现在了一个小区外。 “春林小区!是这了。” 通过武馆馆主给的地址,洪坤轻易找到了沈敬文的家宅。 沈敬文家住三楼,整栋房子也算是背阴面阳,风水还算是不错,住这种宅子,不说其他,人丁兴旺还是没问题的。 敲响三楼的一号门,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太太打开了门,老太太头发稀乱,神色木然,机械般地问道: “谁啊?” 老太太似乎并没有看到自己眼前正站着一个大活人。 “阿……我是沈敬文在龙虎山的同门,希望能见上一见!” 老太太在听到“龙虎山”的那一刻,整个人直接疯狂了起来,拽住对方的胳膊: “原来是龙虎山的高人!可要为我家文娃申冤啊!” 洪坤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不过还是将老太太搀扶起来。 “阿婆,有什么话,到里面说吧!” “对对对!里面说!里面说!” 老太太拉起洪坤的衣角,就往里面走,“砰”地一声,就将门给合上。 一进门,就看见玄关的墙上,挂着一面红框镜子,镜子上粘着几根鸡毛,镜子上也用红色颜料,画着什么符号。 “沈师……弟他……” 洪坤已经猜到了,老太太一眼不发,从玄关处一路摸索着,走了过来,坐到他身旁。 老太太点点头,又是一阵摸索,从茶几抽屉中取出一张遗照,这遗像上的人,正是沈敬文。 洪坤目眩良久,没想到和沈师侄居然会以这种方式重见。 他刚想开口,安慰一下老太太两句,毕竟人世大痛,莫过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人现如今是二者叠加,想想都痛不欲生。 “阿婆啊,这逝者为大……” 老太太却是摆摆手,打断了洪坤的话。 “高人!您能答应我这个老婆子的一个请求吗,就当是帮忙完成一个为了孩子伤透心的母亲的愿望吧。”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哀伤无比: “我这眼睛,已经哭废了,老头子走了几年,没想到儿子也走了……为什么阎王就这么偏心,非要带我家小子走……文娃的长命锁……我现在还给他留在枕头下呢……希望高人您能行行好,发发慈悲,还这世间一个天道昭昭……” 又是天道昭昭! 洪坤心中一阵隐痛,这是他第二次遇到这个词语。 朗朗乾坤下,魑魅魍魉行。神佛不问苍生事,只求己身登极乐! “阿婆,您放心!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还沈师兄一个公道!” 洪坤不自觉就说出了口,多日以来的遭遇,本已让他变得只会明哲保身,修己身为重。
但看着昔日老友的那哭瞎眼的老母亲,他无法做到置身事外。 老太太如释重负,当即跪在地上,想要给洪坤磕上几个响头。 洪坤眼疾手快,里面将老人给扶起: “阿婆这么做就是折煞我了,二人为同门,互相照拂也是应该的!” 老人点点头,摸索着走向西侧的卧室,一番翻箱倒柜后,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交到洪坤手上。 “这是?” 洪坤看着这个已经被打开过的信封,在老人的期待中将里面的信从信封中取出。 “岂有此理!天理难容!” 他在读过信后,双手震颤,信纸滑出手,直直飘落在地。 “龙虎山同门,见此信时,我当已逝。我之一生,虽算不上轰轰烈烈,也算光明磊落。 春城之遇,乃是我沈敬文一人之事,只怪我得罪小人,遭人暗算报复。 常言道,祸不及家人,然白门武馆之人竟然敢以家母性命为胁迫,使我离开武馆,既然如此,那就离开好了! 临走之际,义气一回,痛打他们,可惜就此遭遇暗算,自言时日无多,希望同门见此书信,可帮忙照拂家母一二。 或许是我平生不修善果,自恃正义,其实就是与人‘不善’,故得万般所害。 来世亦当匡扶正义,再入龙虎道统!” 洪坤怒火中烧,现在他就想直接去那白门武馆,火并了那几个东瀛武术教练。 至于沈敬文所言,说什么这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 我龙虎山虚靖宫最为护短,今日这东瀛人都敢欺负到我虚靖宫弟子头上,那就得让他们好看! 不管那几个东瀛人有什么手段,自己都会吃定他们。 洪坤一摸衣包,拿出手机,就给张仲林打了个电话过去,将这边的事都告诉了对方。 “怎么会有这种事!师叔你放心去做,敢欺负我龙虎山弟子,那就是不行,有什么问题,我这个天师兜着!” 张仲林也是怒火中烧,直接让洪坤大胆去干。 盛情难却,洪坤在沈母家中吃了晚饭,借宿了一宿,第二天早上就早早出门,去彻查沈敬文的死因。 不管那几个背后有什么牛鬼蛇神撑腰,敢招惹龙虎山的弟子,都得让他趴下! 沈敬文是火葬的,而且已经去世了两个月,查验尸身自然是没办法,洪坤索性去查一下那几个东瀛人。 站在白门武馆外,洪坤手一招,两只金色蛊虫就飞到手中。 “去!” 看着金色蛊虫飞向奶白色的武馆大门中,洪坤不再驻足不动,也跟着走向武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