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五五分账
萧雨歇说他知道该怎么查了，他确实知道该怎么查了。空艇这东西不算罕见，可也不是谁都能拥有的，算是个宝贝稀罕物。 问题是这艘小型空艇还是四陆百国都没有在册的型号，这样的空艇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种超大型的地下犯罪集团，用来做为犯罪工具之用。比如说，运送军火武器，走私非法药剂。可是殇山这种小地方，数的着的犯罪集团只有一个，那就是——唐辞。 即使不是唐辞的，这么大件儿的空艇，要进殇山城，不是从正经的渠道进来的，只有可能是唐辞的渠道。关键这么大的物件儿，摆在殇山，怎么着也不可能瞒得过唐辞。 萧雨歇今天出来找唐辞，不但和黎动一起，还顺带带上了赵宴和罗湃。 和上回一样，几人还是进了上回的那间屋子，唐辞依旧坐在炕上，已经是春深时节，炕其实也没有烧着，还是边上的路子上烫着酒。 “唐老大，你之前不是说想带着兄弟们走正路吗？我有个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萧雨歇和唐辞开口寒暄了几句，就直入主题开口问道。 “你说，你说。”唐辞剥着花生，看了抬头看了萧雨歇一眼，很是直接地说道。 萧雨歇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么说道：“你看啊，我想在这里开商路，让咱殇山富起来。可这怎么把商人吸引过来这是个问题。有人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是我们在这里建一个角斗场，定期举办各种擂台赛。你说这，赶路的商队，半路上有咱这么个歇脚的地方，休息的时候能看一场刺激的打斗！那多解乏！” 唐辞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 萧雨歇接着解释：“我是这么想的，我啊，想先举办个擂台赛试试。让这殇山城好武有勇的人，甚至是周边几个边城，所有习武的人，都好好的比一场，优胜者那给上一笔丰厚的奖金。地方、钱都我出，这组织比赛，召集武者，这啊，就靠唐老大你的声望了！咱先把这擂台赛办好，把这名声散出去，把人吸引过来。你看怎么样？” 唐辞听完眼睛都亮了：“哎呀！哎呀！大人这是要带着兄弟发财啊！” 萧雨歇一拍桌子：“这事儿成了，到时候卖票赚的钱，咱俩五五开。到时候外围还可以开俩盘你说是不？” 唐辞满脸的不乐意：“哪能？哪能五五开啊？必须三七！我三您七！你看着，场地是您的，钱还是您出，这怎么着不能让您亏了啊。” 萧雨歇拼命地摆手：“五五，就五五。这不计较！我这举办这擂台赛也不是为了赚钱。我啊，就是想着能让殇山百姓们的生活更好过，能富起来。这才是我的责任啊！再说了，这我还打算让您以后做总裁判，断个公道，把住这赛场的规矩，镇着有些人，别为了那不菲的奖金，场上场下的用腌臜的手段。这要真有人耍乱七八糟的手段，还得麻烦唐老大您把人揪出来，腿给我撅折喽！这是辛苦活儿，不能亏了您。” 唐辞一抬手：“大人，这你放心，只要您信的过我，这些人我有一个算一个，全送您大牢里去，你想怎么弄他们你就怎么弄。但这分账，您听我一句，咱各退一步，我四你六，必须这么着。不计较，都别计较了，就这么定了！” 萧雨歇一拍桌子：“这么着！你三我也三，剩下四成，分给下边儿干活的弟兄。” “哎呀！大人厚道啊！”唐辞一转头冲着旁边的小弟喊道：“还杵在这儿干嘛？让前边儿准备最好的酒菜去，今儿个我要和参军大人不醉不归！” 萧雨歇连连摆手：“我不能喝酒，不能喝酒。” 唐辞一拍胸脯：“酒可以不喝，饭咱得吃好！” “好好好！请！” “请！” 一行人从后院朝着前面妓院包厢走了过去，路上黎动悄悄地拉住了萧雨歇问道：“喂，你干嘛？不是说你怀疑他和刺杀你有关系吗？这怎么还和他谈上生意了？” 萧雨歇悄悄凑到他耳边说道：“你有证据吗？” 黎动使劲摇了摇头：“这谁有去？” 萧雨歇继续用很小的声音解释道：“我也没有，但我知道，如果他想暗杀我，那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和他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我看他怎么下手！他要是再想下手，那我就再狠一点，我把他绑上我的战车，他想杀我也没没法儿杀。” 黎动忽然一拍大腿：“我懂！典少阳要是拉下脸子，非要和我当哥们，我特么也没法儿下手！” 萧雨歇翻了个白眼：“你要这么理解也行吧。其实我的意思，他本来就不受我们新人，朝廷挂着号儿呢，我和他出双入对的时候被人袭击，那他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弄不好，我还能拉着他一起玩玩儿。” 黎动摆出一副很厌恶的表情：“诶呀！怎么听着像殉情呢？” “祖宗的！你会用词儿吗？” “行了吧，你好不到哪儿去？” 萧雨歇和黎动两人的斗嘴很快让走在前面的唐辞起了警觉，回过头来，看到两个人打打闹闹，很是友好的冲着他们笑了笑，忽然开口说道：“诶，对了。这边城比武会我能安排选手参加吗？” 黎动随口说道：“随意吧，怎么唐老大也有兴趣上擂玩玩儿？” “没兴趣，我的实力马马虎虎，我就不上去凑热闹了。”唐辞赶忙摇头，“我是说，我手下有高手愿意上去试试。” 萧雨歇点着头说道：“可以啊，又没规定参赛者有什么限制。唐老大愿意找人上去玩玩儿，那就玩玩儿呗？” “好嘞，一会儿我找两个人过来，让你两位大人过过目。”唐辞说着，就已经走到了一间豪华的包厢门前。 唐辞二话不说，很客气地打开包厢的门，然后把萧雨歇两人让了进去。 包厢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三人开动了没多久，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唐辞很是开心地冲门外叫了一声：“进来！” 大门缓缓打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这两人年纪都很轻，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劲装，戴了一个灰棕色的护额，散乱的头发都被护额扎了起来；另一人身上则是一身黑，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 两人进来站定，朝着唐辞拱手一礼。 唐辞刚忙摆摆手，指了指萧雨歇和黎动：“别朝我行礼，先见过两位大人。” 那两人马上转身，一边朝着萧雨歇二人行礼，一边先后说道：“在下冰鲨，见过大人。” “在下霹雳，见过大人。” 萧雨歇眉头一皱：“这名字有意思。”很明显，这绝不是真名。 两人也不矫情，摇着头说道：“不是真名，混江湖的总有几个诨号，一般没人用真名。” 萧雨歇点了点头：“行行，知道。” 唐辞在旁边刚忙介绍着：“我的人，我手下，就属这两人最能打。我就打算让这两人去参加这届擂台赛。” 说完，唐辞对着两人喊了一声：“诶，你俩，最近好好修炼，别出去浪了。过阵子，有个擂台赛，好好打！听见没？” 两人毕恭毕敬，一本正经地答道：“是。” 唐辞端起一杯酒，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两人退出包厢，唐辞马上朝着边上萧雨歇两人问道：“两位大人，怎么着不弱吧？不比您身边这两位兄弟差吧？” 说完，唐辞还朝着萧雨歇身后的罗湃和赵宴拱了拱手。 赵宴脸色丝毫不变，这家伙从来那副冰冷冷地态度，一个胖子满面横rou，这副样子就有一种凶悍的味道了。 罗湃吗还是那样子，一本正经，板板正正，身上的燕尾服还是笔挺的，和大易人的宽袍大袖完全两个画风。 还是罗湃最后拱了拱手，一脸不服地回了一礼：“不敢不敢，唐老大的手下英气非凡。”他和唐辞差不多，都是混江湖的，可是他以前混的比唐辞差不多，可是他自认自己比唐老大厉害的多。 萧雨歇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唐老大啊，那这举办赛事的事儿，我就交给您了，组织安排的细节，我都制成了文书，您看着办就行，有问题，我们再商量。我回去就筹措奖金，必定拿出一笔丰厚的奖赏来。” 唐老大赶紧对着萧雨歇下军令状：“萧大人放心，此时交给我，您就把心放肚子里。” 话正说着，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然后是一个温和的男声：“老板，您要的姑娘来了。” 唐辞一听，脸上一喜：“嗯嗯嗯，别废话了，赶紧进来。” 随着房门被打开，先是几个姑娘莺声燕语，叽叽喳喳，好不动听。然后却见几个姑娘身后，还跟着几个两三个男人，一副下人龟公的打扮。 萧雨歇也没在意，因为打头的姑娘一下子就缠了过来，像条美女蛇一样，就要往他身上挂。他很是不适应，正要准备推开。 可是下一秒，异变陡生！ 萧雨歇的面前出现了两截剑尖，这两截剑尖，一把顶住了萧雨歇的腰间，可是因为萧雨歇一身甲胄，厚重的甲胄让剑尖还来不及刺入，这是把短剑，短剑的剑柄握在那个搂着萧雨歇的美女手中；而另一截就有意思了，它穿过那个女子的胸膛，露出了一小节漆黑如墨的剑尖。 美女的脸色那一刹那是难以置信的，是莫名其妙的。她艰难的回头，可是转了一般，刺在他身上的那把剑猛然拔出，她的身体猛然旋转。 将剑拔出来的，也是把剑刺进去的，是同一个人，是这些女人背后那几个不起眼的龟公中的一个。 还没等这个女人倒地，黎动、唐辞、罗湃和赵宴也反应了过来，比他们更快的是另外那几个刚进来的女人和另外两个龟公。 这几个人每一个都拔出来一把短剑，只是这些人速度随快，脸上却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甚至有些慌乱，但是这些人有一种难以明说的默契。 另外两个龟公突然转身应对那个手持漆黑长剑的龟公，而那些女子，则是继续朝着萧雨歇攻了过来。 萧雨歇也在一瞬间拔出了自己的野芒剑，可是唐辞的速度确实最快的，他的手一挥，旁边的水壶一下子打翻，水壶中的水突然射出好无数道水滴。 这些水滴以rou眼不可见的速度，射进了那几个女人的身体中。接下来，那些女人被水滴射中的地方突然爆开，就像是身上绑了炸药一般。 “哔哩啪啦”的声音一阵连响。那些女人片刻之间皮开rou绽，甚至有些人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 唐辞是用水的，一个水系炼金术师。监狱遇袭那天晚上，他动过手，那时候他用的就是大规模的水流攻击。可是水，也有不同的用法，水系炼金术师也有不同的术法。 他可以用波涛一样的水流攻击，也可以用这样一道道小小的水滴，可这些水滴不是普通的水滴，是开水！当然，与其说是开水，不如说是蒸汽。 这些水滴在射入人的身体后，还更加剧烈的沸腾，知道在人的体内汽化，然后将人的血rou涨破，就像是气球被吹爆一样。 这不但需要高超的元素亲和能力，还要细致入微的控制力，如此才能以最小的水流，最少的源能造成最可观的伤害。这也只有他这样的圣阶强者，才能如此轻易的做到。 可也就这片刻的时间，另一边战斗却匪夷所思。之前那个手持漆黑长剑的龟公，在那个女人的短剑刺入萧雨歇身体之前，刺死了那个女人，算是救了萧雨歇一命。 虽然萧雨歇心里有底，那把剑能刺的穿他外面穿的制式铠甲，却不一定能轻易刺穿他的蛛丝内甲。萧雨歇有绝对的把握能挡住这一剑。但这个黑剑龟公的情，萧雨歇还是领了。不但领了，而且还非常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另外两个龟公看了一眼，看着那几个女人全死了，又看了眼唐辞，转身就跑，没有片刻犹疑。 持黑剑的龟公马上，也追了出去。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且现场的情况一团乱麻。 先是又有人刺杀萧雨歇，然后有人又救了萧雨歇，最后两拨人都跑了。 萧雨歇二话不说，转身就冲着两人追了出去。 然后是黎动，赵宴和罗湃，一人给了唐辞一个内涵丰富的眼神，然后也跟着冲了出去。 片刻之后，几人都冲了黄泉街附近的一条偏僻小巷中。就在这里，那个黑剑龟公，追上了先跑的那两个龟公，然后身上射出几道黑影，片刻之间，取了那两个龟公的小命。 见到这一幕，罗湃马上大喊：“小心，他是圣阶，你们不是对手！”说完，一把冲到了萧雨歇和黎动前面，挡在了两人身前。 这个龟公在杀了另外两个龟公以后，也很快站定了身子，静静地看着萧雨歇他们。 他装扮成龟公，可是他却有着一个不俗的高贵的身份，也有着一个威震四陆百国的名字——泼墨剑翟金赤！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凝固起来，萧雨歇一边四人死死戒备着翟金赤，翟金赤也暂时不敢放下自己手中的长剑。 翟金赤和白山尽不一样，他身上没什么傲气和贵气，他也不是霍云，没那种野性和街头气息。 他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看上去普普通通，一脸和气的普通年轻人。陈锦衣六个亲传弟子中，他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不是最小最得宠的，也不是最大最强悍的，更不是立过最多功劳的。 翟金赤站了片刻，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可他这一笑，萧雨歇这边却有人更紧张，赵宴试探性地顶着大盾，一步步往前走去。 然而就在这火药味很浓的时候，忽然之间有人还给这火药味点了个引线，地上一个本来应该死了的龟公猛然一动弹。 这一动弹，却是翟金赤大惊失色，这个龟公现在躺在萧雨歇和翟金赤中间，翟金赤第一反应，就是猛然一剑刺出，一道黑色的墨汁从他的剑上涌出，化成一道利刃。 这一剑，赵宴和罗湃都是神色大变，两个人顿时朝着翟金赤攻了过去。 翟金赤的那一剑，是朝着地上的龟公去的，黑色墨汁在龟公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四溅。 罗湃的攻击在这个时候也到了，他一张塔罗牌逼退了翟金赤，然后赵宴就冲到了罗湃前面，一刀朝着翟金赤劈了过去。 翟金赤转身躲过，赵宴这个时候却再次进逼而上，这个胖厨师沉默寡言，不善战斗，可是打起来却是打法最激进的一个，就喜欢冲在最前面，就算是面对圣阶，也毫无惧色。 翟金赤也在下一刻高高跃起，脚踏墙面，借力朝着朝着赵宴攻了过去，一剑出手，黑色的剑，墨汁一般的剑，剑长三尺，剑宽两指，沉如深海，暗如幽夜。 赵宴面对这一剑，不退反进，猛然前冲，势大力沉一肩顶撞上去。 剑尖撞在重盾上，“当”的一声脆响，剑尖直接崩断，接着第二声脆响，再次崩断一截。 眼见这种情况，翟金赤猛然松手，弃剑用掌，顺势拍在了盾牌。 轰然一声，钟鼎之响，赵宴的身体被震得飞退，好几步之后，被罗湃从后面顶住才稳住身子。 翟金赤却稳稳地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铁剑残片。 陈锦衣的所有徒弟中，翟金赤是个另类，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宝剑，就连斩云剑霍云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剑。可是翟金赤没有，因为没有宝剑，所以他也从不爱惜自己的剑。 剑客，剑就像爱人，他说他要把自己的爱留给最好的那个人。但其实，他只是和林三怒是一类人。他视剑为器，视人为人。他分的很清楚，给人的感情，和给东西的感情，不能一样。 在陈锦衣的身边，他不能这么说，陈锦衣会杀了他。甚至不能表现出来，他不想把剑看的比自己更重，所以他只能托词于找不到合适的剑。 翟金赤缓缓放下了手，看着萧雨歇说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刚才好歹还救了你一命。” 萧雨歇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认识你，翟金赤。你是陈锦衣的徒弟，陈锦衣是我的仇人。你希望我用什么待客之道？一杯鸩酒，还是万箭齐发？而且刚才，你明显和那些刺客是一伙儿的吧？你们是内讧吧？” 翟金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我啊，都是身不由己，身在江湖，能哪般？我若不做陈锦衣的弟子，不能活。你若放下仇怨，你便不为人子。但你我，说到底，何来恩怨？” 萧雨歇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要叛？” 翟金赤摇了摇头：“我想活。” 萧雨歇紧皱眉头。 “不明白？”翟金赤问道。 萧雨歇这回点了点头。 翟金赤也不矫情，看了看四下无旁人，只有赵宴、罗湃和黎动如门神一般站在那里，不善地看着他，他大方地开口：“陈锦衣疯了。二十年前就疯了，他被不归人打败，成了心魔，压在心里，时间久了，生根发芽，长得太大，他现在啊，一心想毁了大易，已经不管不顾了。为了能洗刷自己的耻辱，别人的命在他眼中已经不是命了。二师哥没了后，他觉得一定是二师哥背叛了他。更疯狂了，居然要别人去珍馐城水源中投毒。那人不敢不去，结果水源重地，哪能没有重兵？那人死得极惨。可他还是非要更多的人去，不去，就是背叛他。他说自己再也承受不了别人的背叛了，便把所有拒绝他要求的人，都杀了。” “他这么和大易为敌，早晚把自己栽进去。算了，我不敢劝他，但我自己得保命。” 听着他说完，黎动悄悄走到萧雨歇耳边，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信他吗？” 萧雨歇也用同样轻声的声音回答道：“我从不信一个人说了什么，我只信他做了什么？” 翟金赤叹了口气，忽然说道：“之前，有人用小型空艇砸你，那也是海上酒楼的手笔。其实唐辞也知道，我们在殇山城的接应就是他，我们一直就在他身边隐藏。你上次来黄犬街，来的太突然，我们没准备。这次他们觉得是个好机会，你们自投罗网。但现在看来，他们有够蠢。哦对了。还有唐辞，不简单，这个人可不止和我们海上酒楼有关系。” “你们从哪儿找来的空艇？”萧雨歇想起那天的命悬一线就是一阵不爽，“那天我追的是谁？” 翟金赤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那天你追的是一个古怪的小乞丐，我和其他人是在旁边的那栋楼上cao控的空艇。你追错人了！”翟金赤说着，甚至有点想笑。 萧雨歇顿时反应过来，空艇失控朝萧雨歇砸下去时，cao控空艇的人早就可以跑了，等萧雨歇险象环生之后，人就算在附近，也早跑没影儿了。 苏安茹应该一直在自家老宅附近寻找机会，她心里本来就有鬼，看见萧雨歇追过来，心里一慌就跑，萧雨歇只看见一个逃跑的身影，先入为主，以为她是控制空艇的人。 “祖宗的！”萧雨歇暗骂一声。疑惑解开，他却一点也不开心。 “好。”萧雨歇随机答应了一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做。”翟金赤答道，“我得等个机会，一个可以让陈锦衣比较信任我的机会。” “一个重伤我的机会？”萧雨歇问道。 黎动“切”了一声：“现在不就是？还用等？” 翟金赤呵呵一声：“你觉得这种情况，有人能信我还能重伤你们吗？” 黎动很不满地点着头，转过身去。 萧雨歇沉默一会儿，说道：“这么着吧，我会在之后的三个月内，给你两次下手的机会，一次是一个月后，第一次边城擂台赛决战之后，我要给优胜者颁奖。第二次，是一个月后我会去殇山山中新建的一座销金窟，看看那里的工程到什么地步了。你可以在路上埋伏我。” “好，明白了。”翟金赤一点头，转身离开。 也就在翟金赤离开后不久，唐辞这才带着大队小弟姗姗来迟。他到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大人，你要相信我啊！此事与我无关哪！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儿来的！小人刚才可是救过您的，那几个杀手还是我杀的呢。” 萧雨歇点了点头：“放心，放心。唐老大是怎样的人，雨歇心中明了，绝不会怀疑。还请唐老大专心擂台赛的事情，这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他们想杀的是我，不是第一次了，我接着招就是。” 萧雨歇让唐辞继续处理擂台赛的事，一句话就打消了唐辞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