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欲望之药
戈尔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萧雨歇、黎动和歌莉娅。早上，萧雨歇和戈尔巴单独聊过以后，戈尔巴说昨天还找到些东西要给萧雨歇他们看，然后就强行把萧雨歇带了出来。 歌莉娅没什么大碍，只是被人下了药，休息了一夜已经没了事情，她非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萧雨歇，他也没办法。 黎动更是信不过戈尔巴，他信不过所有肌rou横练，体壮如牛的。因为他也是这样，同行之间往往是赤裸裸的仇恨。 戈尔巴带他们来的是一间塞瓦托堡城市治安队内的一间仓库，准确来说是脏物库。这里堆的一般都是各个案件里搜出来的赃物，而现在，这里面全部被腾出来，放昨天从废车场搜出来的东西。 里面除了散乱地放着一堆的走私武器，还有一个个码放的乱七八糟的箱子。 一进仓库，戈尔巴几个手势，他身边的手下，就一个个走过去，将这些箱子撬开。 一口口乱七八糟的箱子被撬开，萧雨歇看着里面的东西，拿起一袋子看了看：“印麻？” 歌莉娅却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了别的东西：“这个是古柯叶。”说完又拿起了另一个：“阿芙蓉、五石。好东西挺多的。” 萧雨歇也来到另一口箱子跟前，看着里面的东西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祖宗的！烈性源能增幅药剂，这东西劲贼大，喝了就上瘾。” 歌莉娅翻了个白眼：“我都不敢喝！这东西喝多了准死，而且死的一个比一个惨。” “哎呦我去！带我们来看这些垃圾玩意儿干嘛？这种东西，我见一点儿烧一点儿。”黎动在一旁有些愤恨不已，他在原路初识萧雨歇那会儿，为了烧了那座小镇上的五石膏，连自己在被人追杀都顾不上了，疯了似的帮那些放火的佣兵。 他对这东西的恨，是大易人骨子里的记忆。 萧雨歇呵呵冷笑一声：“其他那些也差不多，劲儿没那么大就是。刚才你说的，好东西。” 歌莉娅瘪了瘪嘴：“我说的是能卖不少钱，能卖钱的都是好东西。” 黎动瞪大了眼睛：“这钱你赚？带血的钱？” 歌莉娅不以为然：“世上那么多混蛋，还有跟人族开战的异族。赚他们的钱你有心理压力？” 黎动想也没想说道：“没有。” “我以为，你们看到这些东西会愤怒地毁掉它。”戈尔巴从后面走上来，轻笑着说道。 萧雨歇想了想：“黎动会，我嘛，早过了冲动的年纪了。” 黎动有些不服：“怎么说话呢？谁冲动？” “那我要告诉你，这些东西是从殇山城来的呢？”戈尔巴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啥玩意儿？”萧雨歇一声尖叫。 戈尔巴挑着眉毛，饶有兴致看着萧雨歇的糗样，一只手做出安抚的手势：“冷静，冷静，你不是说你过了冲动的年纪吗？” 黎动则在一遍狂笑：“哈哈哈哈，还说我冲动，哈哈哈。” 萧雨歇一激动一巴掌拍在黎动后脑勺上：“严肃点儿，生死攸关的事儿。” 黎动努力地忍着笑，可是根本忍不住。 萧雨歇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说尴尬吧真的尴尬，说惭愧吧真的惭愧，说焦急吧他急的话都说不连贯了，对着戈尔巴着急忙慌地问道：“这东西？这东西？殇山城？” 戈尔巴冷峻的脸庞不变，点了点头：“反正捉到的运货人是这么说的。” 萧雨歇苦恼地捂起额头：“祖宗的，弄不好还是我盟友。”殇山城能搞这么大宗走私的绝对不多，黑道一个唐辞，白道一个沙老板。这俩人还都是他拉拢的盟友，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最近能做到，靠的就是萧雨歇灭了城里几家大族。等于是萧雨歇一手扶起来的。 这玩意儿要怎么弄掉。 戈尔巴似乎早就猜到了怎么回事，或者看到萧雨歇现在的样子也能猜到八分：“呵，这种事吗，太正常不过了，怕的不是外部的敌人，是内部寄生的毒瘤。” 黎动一脸恶狠狠的样子：“回去把搞这东西的人揪出来，宰了！当众行刑，我看以后谁敢？” 萧雨歇用手捂着脸，愁的头发都要掉了：“你说的容易，好歹算是我们这一边的，我们杀他们就是杀我们自己人，底下人会寒心的，殇山刚稳定下来。这怎么杀啊？” 戈尔巴呵呵一笑，他似乎等这一句很久了：“你们杀是不方便，但我可以。这些药是从殇山城发出的，可废车场的人交待，这批货要交给的，是我手底下的人。” 萧雨歇听完一精神：“你的人？！” “你有你的御用商人，我也有我手下的商团。我商团的团长，跟了我几十年了，他开始做这种生意，我也很心痛。但我要动手，会有太多人寒心的。” 萧雨歇顿时心领神会：“交换杀人？你杀我的人，我杀你的人？” 戈尔巴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保证，你的人，他若是来这儿，就不会活着离开。” 萧雨歇全身发寒：“那rou山说你说的真没错！” 戈尔巴露出一脸还是你懂我的表情，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黎动没心思听萧雨歇和戈尔巴的密谋，他就在旁边走走看看，瞅瞅这个仓库里还有些啥，好奇昨天还搜出来哪些东西。 可惜这里面除了一些武器铠甲，就是一堆他看不懂的零件，甚至还有些绘制着源能列阵的金属板。 正百无聊赖间，他忽然看到角落里的地上，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喂，这是什么？”黎动好奇就扯着嗓子问了一句。 萧雨歇被喊声吸引，朝那边望了一眼，随口说道：“实验器具吧。” 说完，他又觉得不对，转头对着戈尔巴问道：“这东西，也是废车场缴获的？他们要这个干嘛？” 戈尔巴摊了摊手：“我哪儿知道，听那个rou山说，本来是要和那些送到你们殇山去的。哦，对了。听说要这些东西的，和那些禁药的供货人是同一批人。” 萧雨歇觉得不对，挠着下巴走了过去，不断地嘬着牙花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把自己来到殇山后所有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忽然脑子里出现一些类似的东西：“这东西，好像是我们在苏家鬼宅的地下实验室，见过类似的。” 黎动看了一眼地上的实验器具，踢了两脚，又看了萧雨歇一眼，神情开始变得无比严肃起来：“诶！你别说，还真像诶！” 戈尔巴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说道：“rou山说过，这是人家几个月前要的了。可是后来又没要成，中途返回不要了，rou山本想扔掉，可是东西挺值钱的，就留了下来，想再卖给别人。” 萧雨歇顿时抓住了关键：“几个月前？” “三个月吧。” 黎动也顿时反应过来：“那是在我们发现苏家鬼宅地下秘密之前啊。” 萧雨歇说起了另一件事：“差不多是在李家满门被灭，李家地下洞窟被毁的时候。我们曾经推测过，那里有第二个实验室。” 黎动也愣住了，禁药的供货者和这些实验器材的需要者是同一批人，而这个人应该还在，最新一批的药是前几天送来的。如果实验器材是用在李家地下洞窟那个实验室，那说明这些都是同一批人搞的，而且他们还在殇山！可这背后不是圣罗吗？ 圣罗是用维斯比和伦多诺斯的暴露，保住了他们在殇山的那个代理人，这个代理人究竟是谁？ 从仓库里出来，萧雨歇的脑子还是一阵阵的晕乎，这里面的事情水深的他难以想象。 可日子总得过下去，事情也终归要做。萧雨歇他们这次来艾斯贝尔，最主要的事情是谈生意，是把商人拉过去，去他们的殇山城做生意。 这件事只是中间的耽搁，生意还是要谈，物资也终归要流通起来。 姚猎奇安排的计划里，他们最先拜访的应该是卡尔先生，这是一个塞瓦托堡的大人物，年少的时候就来艾斯贝尔经商，身价颇厚，最主要的是这个人门路很足，他能和沙海军团搭上关系，专门给戈尔巴供应物资，其供应的物资包括所有除了粮食和武器以外的所有东西，尤其是被褥、衣服还有酒！ 萧雨歇和戈尔巴打听了一下这个人，戈尔巴告诉他，卡尔先生这个人的势力绝对不简单，他不止在赛瓦托堡，甚至在整个艾斯贝尔都有着广博的人脉。 人脉是这个人的资本，也是这个人的武器，更是这个人赖以生存的根本。 他像是一个掮客，可却不完全是掮客，掮客用自己的人脉为他人服务，他却是以自己人脉为自己牟利。早年间，有人传言，这个卡尔先生是西陆某个老牌贵族的后代，早年间，在西陆某个小国出了一起凶案，一个少女在外出滑冰的途中失踪，而这个少女生前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卡尔先生的家门口，因为正好当时卡尔先生有一台砂轮打磨器，可以打磨滑冰用得冰刀。 这之后，所有人都指责说，少女的失踪和卡尔脱不了干系。几次以替失踪女孩讨回公道为名的暴力行为，甚至都威胁到了卡尔的安全。长期精神压力，和无端的指责下，卡尔先生生不如死，几次试图自杀，都是被自己的家人救回。 可所有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哪怕他已经公开澄清过。 最终，有一天，卡尔先生性情大变，变成了一个圆滑精明、幽默风趣的人。他几次交涉，用自己完美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当地治安官，让治安官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放弃了对他的调查。但也因此，他的性情大变让更多的人相信，少女的失踪和他有关。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不在乎这些指责了，也可以嘻嘻哈哈地面对那些那些咄咄逼人的追查者。这更使人相信，要么他是被恶灵附身了，要么他就是一个恶魔。 然后，他离开了故乡，靠着自己圆滑精明，幽默风趣，还有无可挑剔的人格魅力，成了现在富可敌国、势力滔天的卡尔先生。 这些事，一般人不知道，还是戈尔巴通过自己麾下的人暗中调查出来的。毕竟有军队生意上得往来，必须保证这个人绝对可靠。 那个少女的失踪戈尔巴的人也调查出了眉目，十多年后，在卡尔先生家几百米外的下水道的污水渠底部的淤泥中，发现了一具少女的骨骸，骨骸的身上还有一对滑冰鞋。现场的情况推测，当天少女应该是在污水渠边滑到，摔下了污水渠，恰恰那对冰鞋上得冰刀刚刚打磨过，而且被打磨的过于锋利了。冰刀在少女跌落的过程中，刺中了少女的脖子，让少女一命呜呼在恶臭的污水渠中。 卡尔先生的豪宅在塞瓦托堡北城富人区的一座哥特风格的高楼中，整条街一整排的楼房中，就属这一座最气派最有特点，因为在这座楼房最高的高阁是一座钟楼。 钟楼以秘银为表盘，青铜为数字、装饰与指针，两根指针，短的是一把宝剑，长的那根则是一把长枪，表盘中间则是一个带着战盔的人脸。 萧雨歇打远处看着就觉得荒唐，钟楼不说敲打时的巨响，光是内部齿轮机械的运动就听的人挺心烦的。 也不知道这条街上的人怎么受得了。 走入那间褐色外墙的楼房，扑面而来的就是金钱的气息，入眼的是一间客厅，客厅中央是一道通向楼顶的旋转楼梯，装潢说不上金碧辉煌，因为入目之处除了讲究的桌椅茶具，就是靠着墙的两排书柜。可是书柜上的书却都是值钱的东西，多是绝版，或者已经不可能在市面上见到的首版，每一本都是价值连城的藏品。 有钱人有的时候炫富，也是炫的很有技巧的。 众人在考究的沙发上坐下，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才从旋转楼梯上下来，这人穿着一件简单的便装，身上也没有什么饰品，一头褐色的短发打理的很精神。 他就是卡尔先生，塞瓦托堡最有本事的商人之一。 “哦哦哦，真是贵客驾到啊。”卡尔先生人还没下楼梯，寒暄就先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旋转楼梯上再次走下一个人。这个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身材极其魁梧，一身黑衣，不明就里。 神秘男人走下楼梯后，在卡尔先生的身边停留了一下，说道：“看来你有新的客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卡尔先生似乎也不喜欢这个人，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或者说，看卡尔的态度，怕是已经下过不止一次逐客令了。 刚要迈开步子，神秘男人又开口说道：“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们正义的事业，毕竟我想你总不希望这一辈子都因为一个找不到的少女，而被人误会。”神秘的男子对着卡尔先生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径直走出了大门。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是在内涵卡尔先生早年的事情。 “正义？这世上有什么正义？那些所谓的正义，有几个人真的关心那个小姑娘的去向？无非就是抱着正义的名目，去满足自己心里那点儿优越感，给自己赚点儿好名声罢了。”卡尔先生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过去那点儿事。 神秘男子冷哼一声，出了门就再没回来。 卡尔先生哈哈一笑，对着萧雨歇几人抱歉道：“不好意思，烦人的家伙终于走了，我可以好好招待我的贵客了。” 姚猎奇从容的站起来，回应道：“卡尔先生，在您面前，哪敢提什么贵客啊。” 卡尔先生一边走到萧雨歇他们的身前，一边说道：“哪里的话啊，我就是个做生意的，无名无分。哪像萧少爷和黎少爷，小小年纪，就已经管兵管城。这可是和我们塞瓦托堡的戈尔巴大人差不多了。听说你们，可是从他的住所过来的。戈尔巴大人的贵客，能给我面子，来这里一趟，我可受宠若惊啊。” 萧雨歇早知道会有这个效果，戈尔巴的名头在这里太大，他们和戈尔巴搭上了关系，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可到底是变好还是变坏，这就不一定了。 只是当卡尔先生出现的时候，萧雨歇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面对他萧雨歇就像面对一具尸体，或者一尊雕像，那表情，那动作怎么的都觉得有种假。似乎这个卡尔先生身上的气场，有一种诡异的气息。 萧雨歇当时就不自然起来，那是一种本能地戒备，是对未知事物的小心。 卡尔先生似乎也很快注意到了萧雨歇的不自然，但他似乎没在意的样子，依旧笑呵呵地吩咐随从沏茶。 几杯茶很快沏好，端上来放到了几人跟前。 卡尔先生率先拿起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张嘴就喝了一口。 萧雨歇带着敬意，对卡尔先生说道：“卡尔先生说笑，那我也不绕弯子了。坦白的说，我们来也是因为有求与卡尔先生。不瞒您说，您也知道我现在管着兵马驻守一座城池，可是城池要发展的，那座城池位置不错，兴许以后会是一个不错的商业中心，水陆码头。可是现在吗，还是百废待兴。我们需要商队，需要有商人走那条路线，需要把商路搭建起来。您知道，这很难，所以我们需要一些这样的帮助。我们第一个就想到了您，希望您能有兴趣。” 黎动不由分说，也伸手就去端茶杯，可手一碰到茶杯就缩了回来：“哦啊！好烫！”赶忙甩了两下手，并把手指按在了耳垂上。 卡尔先生把杯子放下，皱眉想了一下，做出了一副正在纠结的样子：“嗯，您知道。新的贸易路线，对于商人，对于商人来说，那就是宝藏。可是宝藏呀，总归伴随着风险。你们看着我生意做得不小，可是其实哪儿哪儿都要花钱，流动资金并不是很充裕，万一出现风险，这么大笔的损失，可有些承受不起。” 萧雨歇愣了愣说道：“那看来真的是打扰了，就是不知道还有哪些商人手头资金充足，势力雄厚，可以能帮我们搭建起这商路的。” “哈哈哈哈。”卡尔先生听完笑了起来，“看来这就开始激我了。也成，明人不说暗话，我可以帮你们搭建商路。可到最后，这条商路是要和所有商队公用的，到你们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吧。” “好说，事成之后，您的商税在大易减免两成，为期三年。” “就这？那在下只能说‘送客’了。” 萧雨歇一下子愣住了：“那您还想要些什么？ “商税减免五成，商品我来定价，你们要允许我在殇山城任意开办工坊和商社。” “你要疯啊！”黎动听完直接跳了起来，卡尔先生的狮子大开口，大的有些吓人。 萧雨歇赶紧拉住了黎动，对着卡尔先生道歉道：“卡尔先生，对不起，我朋友有些激动。可是，可是您提的这些条件，看上去似乎是，是对大易很不利的啊。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 卡尔先生对黎动的暴跳如雷并不在意，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大易人，我需要考虑的是我自己的利益，我要的是我自己的利益能最大化。只要我能赚十枚金币，我就绝不会赚九枚。至于这是不是对对方有伤害，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萧雨歇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对方把话说死了，摆明了狮子大开口，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卡尔先生，您开的价码实在太高，我们还得在商议商议。” “那恕不远送。”卡尔站起身来就走。 姚猎奇当场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呼天抢地的被萧雨歇和黎动拉着离开。这次拜访，不能说是闭门羹，可是卡尔先生的态度和强硬的姿态还是让萧雨歇有些吃惊。 “他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似乎有点不想和我们谈。”出门后，萧雨歇第一句就说出了这句话。萧雨歇的心里却开始有些犹豫起来，原因很简单，这个卡尔先生的野心大得很，萧雨歇怕和他合作，会让他的手也伸进大易。 罗湃这个时候，忽然说了一句：“他的身上有源能波动，不是普通人，修行过，懂战斗，应该不弱。而且，他的源能让我很难受，好像面对他，不是在面对活人。” 萧雨歇想起见到卡尔先生时那种诡异的感觉，顿时恍然大悟：“动哥儿，你拿茶杯的时候，是不是被烫了一下？” 黎动有些不爽，他这样的高手，徒手接炮弹的那种，被茶烫到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我不就是被烫了一下吗？谁还没个失手？那是杯guntang的开水。” “卡尔先生可是把一杯guntang的开水直接喝下去了！”萧雨歇终于说出了他感觉最奇怪的地方。 罗湃听完，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或许，他是冰系或者火系的，又或者他当时动用源能抵御了高温。” 黎动满脸的难以接受的表情：“喝个茶，用源能？还是面对我们，用源能？” 萧雨歇想了半天，下了个结论：“卡尔先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