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困
还是那个雨夜 上海 平安小区 萧雨杭家的楼上王牌特工公主殿下和她的骑士两人穿着睡衣正坐在高档的魔兽皮沙发上进行“秘密会议”。 “所以，你怎么看，辛。” “嗯——，公主殿下，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都说了私底下别叫我公主殿下，我有名字的。” 索菲亚生气地说道，鼓起了嘴。 “另外，只是奇怪而已吗？” “嗯抱歉公主殿下，不，艾薇尔，我，我还感觉他和我很相似。” “噗。” 艾薇尔憋不住了笑了出来，捂着肚子。 “我承认他是个很有趣的人，也有成为「觉醒者」，甚至魔法师或魔导师的天赋。” “但把他和你自己相比，你也太过于谦虚了吧。” “我并不觉得好笑，艾薇尔，我还决定给他举办「觉醒仪式」。” “噗。” 艾薇尔刚刚冷静下来，又捂住了嘴，憋不住笑了起来。 “辛，你的脑子坏掉了吧。” “照你这么说他还算一个骑士学徒喽？” 艾薇尔见到辛一脸的认真神色只能停下笑容，在谈及下一个话题之前提醒一句。 “放心去做吧，虽然那个孩子大概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地球人，你可别失望了。对了，那个「盖萨德」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是一个非常专业的组织。按照他们的说法和大魔导师安东尼的「魔导师协会」一样，属于无政治组织。而不像「魔法师协会」那样早年是那个家族私人武装力量。” “专业？” “「盖萨德」全称全球特别异常防卫局，他们掌握着大量的炼金技术和魔导器，而且他们中有不少很强的「觉醒者」。” “很强的程度是指？” “就那个自称是便利店老板的燕无歇，他出手，我完全感受不到他身上的元素反应或者是隐德莱希因子，要么是他太强了，要么他本来就不是「觉醒者」，但不动用「玉龙」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 艾薇尔难以置信地说道。在他们的国度，奥林匹斯星球上的克雷贝尔王国，现在的魔导器和魔法高度发达，尤其是魔导器在大魔导师安东尼的带领下飞速发展，让无法感知和牵引隐德莱希因子的非「觉醒者」也能像魔法师一样使用魔法。 但是，魔导器还存在许多的局限性。所以，现在炼金技术的研究方向更多是向「觉醒者」和魔导器相互配合发挥更大的作用。 虽然非「觉醒者」们在奥林匹斯的历史上也有过留下名字的将军，艺术家，领导者等。可永远不会是个人武力强大的标签。 大多数奥林匹斯人自然而然看不起大多数都是「元素抛弃者」的地球人。 “我和他战斗，胜率不足五成。” “即使是手握「玉龙」的我。” 辛无比肯定地说道。 “行了行了，我了解了。” 艾薇尔一时间接受不了在克雷贝尔王国被公认为百年一遇的剑术天才和魔法天才的辛这样贬低自己。 “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就这样来慢慢来吧。” 在交代完下一步的行动之后，艾薇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哈呼，失礼了，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吧。” “嗯，公主殿下先去休息吧，明天是地球的周末，不用上课的。” “都说了，不用叫人家公主殿下啦。” 艾薇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过了一会儿，艾薇尔房间的门又打开了。 穿着睡衣的艾薇尔依靠在门边，睡眼惺忪地说道。 “晚安，辛。” “咳咳，晚安，公主殿下。” 门又关上了。 由于童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辛已经习惯了艾薇尔偶尔的随意。 黑暗中，听着窗外雨声，辛开始思索起来。 他们两人跟随克雷贝尔王国使者团来到地球的目的，这整个“任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 在「玉合」事件过去六年后，考察地球的魔导器发展水平和「觉醒者」的数量，以及拉拢天赋高的「元素眷顾者」。 但他还有一个连艾薇尔都不知道的任务，任务中的任务。 克雷贝尔王国国王亲自下达的机密任务。 —— 其实身为皇家守卫的我应该专注于完成这个任务。 但是萧雨杭的话为什么一直在我的脑子里面晃来晃去。 “成为一把伞，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我想守护的人是她吗？ 我看向那间卧室。 不。 其实我想问的是。 一直以来我的信仰都是在晨曦女神的光辉下成为守护王国的剑。 而我手握的剑，心中的剑。 真的是“守护”之剑吗？ 思考不会总是得到答案。 我困了，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那年我才16岁，就凭借超高的剑术与魔法天赋成为克雷贝尔王城骑士团巡逻队的一名队长，家族和王城骑士团的年轻人总是向我投来仰慕的目光。 但他们不知道我所付出的努力，我从3岁能握起木棍时就开始练习剑术，剑术流派是家族先人所创最困难的「唯心流」巨剑术。 15岁时，我与教导我剑术的家族长辈在对练时就打成平手。 之后他就认真地对我说。 “辛，你是剑术天才，我确实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可修行剑术的奥义不仅是握剑，更要修心。你还小，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去吧，趁着现在还是和平年代。” 我从五岁认识所以的克雷贝尔文之后就开始修行魔法，被宫廷供奉魔法师确认了我的魔法天赋。 「光明元素的眷顾者」。 「觉醒者」与「觉醒者」之间亦有差距。 一百个「觉醒者」中可能才会出现一个「元素亲和者」，一万个「元素亲和者」中才能出现一个「元素眷顾者」。而「光明元素的眷顾者」则更加稀少，他们一旦出现，还在孩童时期就会被晨曦教会直接带走培养。 不过我来自奥林匹斯四大家族中的「帕瓦家族」来自北方的山地，古老的旧神信仰不容晨曦教会的置疑。 接着，我和克雷贝尔的公主殿下一起接受着整个克雷贝尔王国最好的魔法教育，也充当着他的临时保镖，可能说保姆更加合适。 “去参加测试吧，辛，你的「神圣光明魔法」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15岁我就获得了「魔法师协会」的认可，成为了在奥林匹斯历史上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在20岁之前成为的魔法师，成为了一名稀少的掌握「神圣光明魔法」的魔法师，因为家族是传统派的帕瓦家族，家族禁止我学习魔导器的相关知识。 后来我成为了克雷贝尔王城骑士团的一员，因为所谓的“天才”二字，我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队长。 我的人生一帆风顺。 直到那次。 完美的剑刃上留下了永远无法修复的缺口。 —— “踏踏踏踏。” 灰蒙蒙的天空下着绵绵不断的细雨，马蹄声带着我们行走在克雷贝尔王城通往城郊的乡间小路上。 克雷贝尔王城骑士团收到情报，克雷贝尔王城城郊的小村庄卡德莱克有疑似邪教人士出没。 此行的目的是彻查卡德莱克村，逮捕村庄内所有的邪教人士。 我们收到的情报是“疑似”有邪教人士。所以小队里的人员只有老练的骑士四人，骑士学徒两人，一名魔法师协会来的雇佣法师。 虽然我们平时的身份是“高贵”的王城骑士团骑士，但实际工作却和我们的身份相去甚远。 抓捕小偷和偷税漏税的摊贩，逮捕手无缚鸡之力的贪污贵族和官员，处理晚上醉酒斗殴的流氓。 危险一点的任务大概就是处理闯入城郊的魔兽，不过骑士们会带着法师们一拥而上，处理掉落单的魔兽，更何况现在还有魔导器的存在，队伍里塞满了关系户，大多数人都是混吃等死的状态。大多数人都是混日子领薪水的骑士和骑士学徒。 有战斗力的只有少数上过战场的老兵，还有一些当过雇佣兵招安骑士。 我想着些有的没的东西，前方的四名骑士骑着马匹嬉戏着向前方的旷野奔去。 后面是尽量跟上我们步伐的马车，车上坐着一名魔法师和一名贴身保护她的骑士学徒，负责开马车的是另一名骑士学徒。 打赌赢了的骑士学徒在向那名年轻的女性魔法师搭讪。 女性魔法师被逗的捂嘴笑了。 一切的一切在灰蒙的天空下都显得那么的平静。 此行过后，或者返回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留在那里的除了其他队员们的性命。 还有我的灵魂。 —— “呼，呼。” 辛从梦与回忆的糅合体中惊醒了过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伸出双手，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仿佛手上粘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冲向厕所，疯狂地清洗自己的双手，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