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逃脱（二）
“君の行為がどんなに愚かか知っているか？聖ヨハネは我らを皆殺しにする！”荒坂三郎的蓝色全息影像大声咆哮着，张大的嘴巴仿佛要把在场的几人统统吃掉。 【艾莉，他说什么？】汤米不明所以，静静地看着窗后的老头“表演”。 【一些废话罢了。】艾莉停顿了一下，【他正在夺取电梯的控制权，快把那枚芯片拔下来。】导航点标向控制台中央的暗红色光点。 汤米伸手轻轻一敲，把它的防弹玻璃外壳给击碎，然后拔下里面的红色芯片。观察窗后的蓝色影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老家伙去哪了？”见老头忽然消失，丽贝卡一怔，随后问道。 “不知道，或许他就在这张芯片里？”汤米仔细打量这枚暗红色芯片，上面有着短线、圆圈和三角形的符号——就跟那两块晶体一样。 “大卫！”一旁忽然传来露西的惊叫声。众人望去，只见大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血液从他的口腔中涌出，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猩红色的印记。他的眼球不住地震颤，赛博精神病几乎完全侵蚀了他。 【稍等。】艾莉又一次重启了大卫的系统，他的脑袋恹恹地垂下去。 “汤米，再这样下去大卫会死的！”露西眼角含泪，对汤米大声说道。 “我们这就离开。”汤米上前把大卫扛在肩上，带领几人回到电梯。 看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汤米不禁觉得形势严峻：本来利用行动隐身衣是可以在掩盖身份的前提下取得最后一枚晶体的，但突如其来的变故暴露了他，这样一来夜之城就待不下去了——为了阻止联合地球政府夺回安珊星的控制权，公司一定会对他进行无休止的追杀。 “接下来你要离开夜之城了对吗？”丽贝卡拍拍他问道。 “...嗯。”汤米朝他点点头。这是个艰难的选择，离开一个早已熟悉的环境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我跟你走。”丽贝卡朝汤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两排整齐可爱的牙齿在电梯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汤米也笑了，拉住她的手，对其他人说：“我会高调地离开夜之城，保证公司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辛苦你了，汤米。”法尔科微微低头看向丽贝卡，“小meimei，以后再见咯。” “法尔科，以后再见！” “叮咚~”电梯门打开，露出外面空旷的荒坂塔顶，一辆有着荒坂标识的浮空车停在那。 几人奔上浮空车，由艾莉负责驾驶它。 浮空车尾部的推进器撇向后方，然后蓝色的尾焰大作，迅速向远处飞去。 “艾莉，我们安全了吗？”汤米倚靠在舱门边缘向下望去，密密麻麻的装甲载具和重甲士兵把荒坂塔附近围得水泄不通，各式各样的公司标识交相辉映。 “我想还没有，不同于一开始那个信号源的标识从荒坂塔内部锁定了我们，他们派遣了无人机。”艾莉的声音从浮空车角落的扬声器处响起。 话音刚落，密集的扇叶破空声响起，无人机群如被惊扰了的蜜蜂般跟了上来，它们离浮空车的距离越来越近。黑乎乎的枪口从无人机的下端弹出，接着红黄色的火焰绽放，密集的子弹打在浮空车后端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可恶啊！”法尔科掏出手枪就要探出身子还击，却被汤米拉住按回座位。 “你的枪械口径太小，击不穿这些军用无人机的被覆装甲。”汤米打个手势阻止起身的露西，示意她坐下。 “那我......”丽贝卡抓起MA37步枪就要支援，却也被汤米阻止。 “它们的火力太猛，”汤米指指倾盆大雨一般的曳光弹幕，“交给我就好。” 斯巴达战士拿过MA37步枪，徒手把车门卸下作为缓冲子弹的盾牌，激活靴子底部的磁性条，攀上浮空车顶部对无人机群还击。疾射而出的破甲穿甲弹精准命中无人机群，爆炸声不时响起，耀眼的火光在夜之城上空闪烁。 汤米打空一个弹匣，俯身躲在车门后面重新装填，能量护盾回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都坐稳了！”艾莉急促的声音伴着刺耳的被锁定警报声响起。 浮空车的尾部推进器迅速偏向侧面，汤米感到一股大力推来，要不是磁性条他就被甩到车外了。 几枚火箭弹几乎是擦着浮空车的边缘飞走，留下一连串的灰色烟雾。地面的导弹车追着他们移动，地对空火箭弹一轮又一轮地射出。 艾莉驾驶着浮空车连做两个滚筒机动，又躲过一片火箭弹齐射。 汤米肩膀上的后坐力不停，他感到胃内容物在剧烈的加速度变化下不断翻腾。无人机群忽然猛地靠近浮空车一截，推进器后面的蓝光变得暗淡——它失去动力了。 “艾莉，怎么回事？”他打开头盔内置的通讯器问道，耳边净是子弹的呼啸声。 “荒坂塔内部射来的信号利用他们独有的密钥绕过了我的防火墙，把浮空车的引擎给锁死了。”浮空车又是一个急转弯，绕过一栋高楼，火箭弹打在楼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块小块的脱落外墙砸向街道。 汤米翻回车内，空出的另一只手端起吸附在腿部的M6D手枪，“下一步怎么办？有合适的迫降地点吗？” 浮空车内部不断响起“海拔过低”的警报声，红色灯光在狭小的空间内横冲直撞。 “我正开往一处豪宅，那上边有个露天游泳池，你们就在那降落。” “收到。”汤米看向众人，“你们都听到了，估摸着差不多就跳下去，我会给你们作火力压制。” 看见几人点头，汤米看向车外，只见湛蓝色的游泳池越来越近，池子里的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出粼粼波光。露天游泳池旁有一立方体形凸起卧室房间，透过宽阔的落地玻璃可以隐约看到里面的两个人影。 “就是现在！”汤米猛地探出身子，手里的两把枪顿时发出咆哮，一时之间浮空车周围的弹幕变得无比稀疏。 法尔科拖着大卫跳出浮空车，露西看了一眼汤米也紧跟其后，留下丽贝卡不愿意先走。 “大叔，你也走啊！”丽贝卡拍打着汤米的后背，却被他一把抱起。 “笨蛋，我肯定会走啊。”汤米探出手到浮空车的驾驶座处拔下艾莉的芯片，然后侧背对着无人机群跃出，任由失去了动力的浮空车坠向地面。 子弹打在能量护盾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空气中的硝烟味钻入他的鼻腔，前面的三人陆续落入水中溅起一团团水花，眼中的蓝白色瓷砖地板不断放大——汤米跳出得太晚了，在惯性的作用下他的落点不在池水中。 他像炮弹一般砸入地面并向前滑行，犁出一条灰色的小道，蓝白色的瓷砖被撞得漫天飞舞，能量护盾不断闪烁着白光。 “你们他吗的是谁？！”只穿了条内裤的中年男人从卧室房间中冲出，跑到游泳池附近对栽在地上的汤米大声咆哮道。 一连串的子弹从天上呼啸而至，打在男人面前的地板上留下一片弹孔，吓得他跳了起来。汤米端起步枪向天空回敬一梭子，几架无人机冒着黑烟摇摇晃晃地落下。 “我的上帝，你们在这想呆多久都可以，我不打搅你们。”中年男人飞快地跑回房间，拉起一个赤身女人“噔噔蹬”地跑下楼。 “你们先躲进去！我来看看有没有机会突围！”汤米冲浑身湿漉漉的三人喊道，然后把丽贝卡推向他们。 天空中无人机的蜂鸣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正当汤米感到奇怪时，一艘浮空炮艇从生物科技大楼的背后露出，将天空中的圆月遮挡了四分之一。它侧面的导弹发射仓缓缓打开，露出一排排慑人的火箭弹头，灰白色的烟气从尾部冒出。 法尔科和丽贝卡脸色苍白地盯着那艘浮空炮艇，这一轮火箭弹要是打在他们身上恐怕是连渣都不剩。 “呕！”大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过来，嘴里吐出的血比之前少了很多，唇面毫无血色——他体内能吐出的血液已经不多了。 怎么办？露西整个人都乱作一团，大卫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天上还有个炮艇，怎么看这都是个死局。 汤米计划用无可匹敌的火力打下这架炮艇，然后抢夺一辆装甲车逃走。于是他取下背后的斯巴达镭射扛在肩上，头盔HUD右侧的能量条只剩20%，这意味着他只剩下一发了。 红色的线状微光对准炮艇，激光二极管上的护罩弹起。 一秒......两秒...... 扇形的绚丽火光忽然从炮艇的背侧亮起，烧透了整片夜空。响彻云霄的爆炸声传来，发射仓里面的火箭弹发生了殉爆，狭长的浮空炮艇从中间断作两截，拖着橙黄色的火焰砸向附近的高楼和地面道路，溅起一片粉尘。 汤米不由得松开扣住扳机的手指，疑惑地看向天空——斯巴达镭射并没有射出，而且即便射中了也不该有如此情景。这样特征性的连绵火光和爆炸更像是......战斗机轰炸。 这时，两架宽阔的蝠鲼状截击机拖着复数的蓝色流光从高空快速接近他所在的楼顶，空气的尖啸声向他涌来。惊人的视力和反应速度让汤米看到截击机里面的飞行员向他比了个大拇指，机身上的老鹰标志抓紧了他的目光。 风压忽然增大，游泳池里的水不安地左右拍打着，发出“哗哗”的声音。皎洁圆月被遮天蔽日的金属造物所阻挡，阴影洒向整座夜之城。 汤米头盔里的通讯器传出静电噪音，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响起过的通讯E波段有了起伏。 “呼叫斯巴达战士-027，这里是UNSC海军，第十六舰队华夏战斗群护卫舰梼杌号，我是舰长狄晴——请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