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不怪你

    然而手腕却被人紧紧握住，那股力气大的叫她根本不敢想象。眼前的少年仿佛在顷刻间化身成为一头野兽，虽然依旧是那张绝美的好看面容，但赫连文之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顷刻间便能将人啃得骨头都不剩的野兽！

    “封逐月……你叫我放过你，谁又能放过我？”赫连文之冷冷说着，四目相对，封逐月却是一愣，难道说这一切反而是她的不是？

    下一刻，却谁想到赫连文之又将她的手一把甩开，继而便听赫连文之冷笑一声：“罢了。想来我说什么，在大小姐眼中都是假心假意吧？”

    假心假意这几个字落下，倒叫封逐月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却是笑道：“赫连公子说的可不正是这个道理。你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都不过是假心假意罢了。换句话来说，你我之间除却交易，再无其他。赫连文之，你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哦？”赫连文之却是轻笑一声，“封逐月，我愿意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又能如何？”

    “你……”封逐月皱了皱眉头，“我又能如何，那是赫连公子你心甘情愿，我又能如何？赫连公子你高兴就好。”封逐月的话中分明又满带着嘲弄。

    赫连文之却道：“正是如此，封逐月，那我就更要帮你。你便是不愿意我帮你，我也一样要帮你。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愿意。”

    封逐月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还请赫连公子自便。你若是要做无用功，那你就做吧。总归我不会领你的情。你的假心假意你既然不愿意收好了，那便是你自己的事情。赫连文之……我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不要脸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你又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空口白话谁不会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地步。”封逐月冷冷看着眼前的少年，却发现自己渐渐地却再也笑不出来，也渐渐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只凭着心中起起伏伏的心绪，所说的话却俨然连自己也不明白：“横竖都不过是赫连文之你高兴就好。只是你又能做到什么地步？你既然要这样，我又有什么好说的？你若是要杀我，轻而易举。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但是赫连文之你可别忘了，我纵然是拼了命也会将你他日加在我身上的痛楚百倍奉还。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倒要看看你又能做什么……”一番话说完，封逐月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即便如此，她却更加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却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却是整个愣住，那张好看的面容上此时此刻满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的情绪，封逐月一点也不清楚赫连文之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们就这样僵持着，两个人都这样呆愣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过了许久，赫连文之轻轻皱了皱眉头，仿佛将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压抑下去，才缓缓开口道：“如此甚好。”

    几字落下，却是没有一丝感情。下一刻，赫连文之又缓缓从封逐月的身边离开。封逐月却还处于呆愣之中，她竟好似全然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眼看着赫连文之从自己的身边一步不离开，直至自己的身边又一次变得一片死寂，也再没有任何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她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屋内却是一片死寂，除却她自己，又还有谁呢？

    又一次不欢而散。

    封逐月轻轻叹了口气，却反而觉得更加沉重起来。

    想到赫连文之离开的时候，他面容上的表情……封逐月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痛。心痛？她为何要心痛？为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吗？为那个反复无常的人吗？为那个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的人吗？

    她很想要否认，然而她却又是的的确确满心都在想着那个人。她觉得这是十分可笑的事情……可是此时此刻，她又如何能够笑出来呢？

    赫连文之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从她身边静静的离开。一次又一次的不欢而散……这一切难道是她的错吗？难道赫连文之就没有错吗？

    不……这分明一开始就是赫连文之的错！

    可是每每都是赫连文之怀抱着那样受伤的表情离开。所以这就成了她的错吗？封逐月只觉得心绪始终无法平复下来，她的心情就像是那摇曳的烛火一样……想来却是不远处透进来额一阵风吹得那烛火这般摇曳不止，她缓步走到窗边，本想直接关上窗子，却还是下意识往窗子外边看了一眼。外边自然是一片死寂，更没有半点声音，也自然没有人影。封逐月知道此时此刻，那个人已经离开。

    赫连文之想来都是如此，来无影去无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又哪里能左右地了那个人呢？

    既然如此，这事情难道就是她的错吗？

    事到如今，却是早就已经分不清楚所谓对错了。封逐月如是想着，又是轻轻叹了口气。窗外冷风簌簌，想来果然已是近乎寒冬的天气了。封逐月突然想到年后封询便要离开封家，等到那个时候赫连文之还会留在封家吗？

    她在心中思索了一会儿，却也未曾得到答案。想来这种事情也并非她能决定的，她便也告诫自己不要再去想些什么。

    封逐月将窗子关上，转了个身，却有人从门外推门进来。借着烛火封逐月一眼看出来人是丫鬟锦瑟。

    “小姐。”锦瑟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是……”

    锦瑟显然也早就发现有人来，封逐月道：“是赫连文之。”

    锦瑟听到这个名字似乎也不意外，却是哑然，仿佛怀着一番心思，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封逐月朝着锦瑟看了一眼，才道：“凭你是拦不住他的，这一点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