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选打工人

    要说来调查谋害自己恶人的秦北翔，怎么就突然开始干起了星探的工作呢？

    ……

    “诶！走开！这不是你待的地方！”秦北翔重返人间听到的第一句亲切问候，来自百川大厦的保安大哥。

    那个时候的秦北翔压根没有发现自己新身份的特殊，还以为自己是原来的流量明星，正大摇大摆地往百川里边走，却被保安直接拦了下来，很不客气地对他大吼大叫。

    自从入行就没受到过如此礼遇的秦北翔，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直接要求见宋智。保安权当他在无理取闹，几次警告无效后，二人发生了一些小的肢体接触。秦北翔虽然平日也健身锻炼，但面对人高马大且有些功夫在身上保安，还是难以招架，三两下便直接被按在了地上。

    “要不要给你送派出所去？”保安已经没了耐心，用了狠劲儿一手摁着秦北翔的脖子，一手将他双手绞在背后。

    “你不认识我吗？我是秦北翔！”秦北翔难以置信地低吼。他右侧脸颊因紧贴大理石地面而变形，口齿都有些不清晰了。

    保安讪笑，腾出一只手拍了拍秦北翔脑袋：“老弟，你这儿病的挺重啊。”

    秦北翔还在挣扎，保安懒得跟他废话，又找了个人，俩人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把他丢到了路边。

    吃了一嘴土的秦北翔脾气愈发暴躁，势要与保安理论个高低。他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再次冲入百川大厦时，罗老六的声音却忽然传来：“我建议你先冷静一下。”

    才踏出一步的秦北翔，忽然来了个急刹车，但心中怨念不减，愤怒地朝只有声音却看不到人的罗老六大吼：“你没见那个保安刚刚怎么对我的？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气！”

    “那个……”这次发声的是郑五四。“要不你先朝你左手边看看？”

    “你要我看什么啊？”秦北翔不耐烦地往左边看去，那边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面半透明落地玻璃。

    起初，因为距离远，玻璃又是半透明，还有些外边的光影重叠进来，秦北翔根本看不清那边有什么，他不明白郑五四让自己看那边的用意。但随着他慢慢走近，他的身型渐渐聚拢，玻璃上映出了浅浅的轮廓。这下，秦北翔的怒气彻底消了，剩下的只有满眼的不解和惊讶。

    耳边再次传来罗老六的声音：“你现在寄宿在一个流浪汉的身体上，所以请暂时忘掉你大明星的身份，用新的身体重新适应人间生活吧。”

    秦北翔：骂过。然而无论怎样，在得知他都无法改变现状之后，也只能安抚自己并以并不平静的心态平静接受这样的既定局面。他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加害自己的凶手，但以这样的身份别说去调查真相，进入百川大厦都是问题。

    正发愁，他抬眼竟看到在外边海报栏踟蹰的李红霞，秦北翔以为那个姑娘如同其他爱做梦想成名的女孩一样想要进入演艺圈。如果这样，说不定自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敲开百川的门。他清楚的记得，廖锋跟自己说过，半个月后，百川会举办一场大型女团选秀，如果他以女孩经纪人身份带女孩一同参赛，打入百川内部根本不是问题。

    这么一想，秦北翔迈步便走向了李红霞，这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此时，李红霞正呆呆地看着用了流浪汉身体的秦北翔，半天才张了嘴蹦出一个字：“哈？”

    秦北翔抓了抓头发，似是有些焦躁。李红霞就看着他在自己跟前拧身转步，来来回回的不知要干什么。她进城前，就听说过城里怪人多，现在看来，自己是碰上了。

    “这么说吧，我是能让你梦想成真的人。”好半天，秦北翔总算是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说辞，他的手指向刚刚李红霞试图展平的那一排海报上。

    海报上“Dream-Lady海选报名时间及相关安排”的字样，英文李红霞基本不认识，海选这个词汇对她来讲也是陌生的存在，只能根据后边的报名时间等字样推测，这大概是公司招聘之类的信息吧。所以，面前这个人，是要给自己提供工作机会喽？

    “你能让我进这个大楼工作？”李红霞有些兴奋地指了指百川大厦。

    “当然！”虽然不知道李红霞为什么关注点会在可以去百川大厦上班上，但秦北翔还是给出肯定回答。

    “那……这次肯定给工资吗？”

    秦北翔笑了，这姑娘脑回路怎么这么清新脱俗？选秀出道还眼巴巴的要去公司上班，成了名第一反应竟然是要工资。

    “没工资我可不干了！”李红霞想起这次不愉快的打工经历，真的有些不舒服。

    “怎么会没工资呢？”面对这样的人，也只得先安抚。

    李红霞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那好，不过咱们是不是得签合同？”依稀记得，自己老乡说起正规工作时的一个标配，就是要有一份完整的合同，虽然李红霞不太清楚合同是什么，合同内容又有些什么，但她知道，这份合同是她鉴定她的工作是否正规且稳定的一个标准。

    秦北翔愣了几秒，觉得李红霞的要求合情合理，立马爽快应声：“没问题，我马上给你拟合同。”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起初这份在他看来更多的是李红霞为了维护个人权益提出的提议，到后来，竟变成他秦北翔留住李红霞的得力助手。

    在捋清楚之后要做什么之前，秦北翔先带着李红霞去网吧，在网上找了个艺人合同模版，而后稍作改动后，打印好交给李红霞。

    李红霞拿着手上厚厚一沓有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脸上露出些许为难，尝试几次翻看，却最多只读到第二行，就再无进展。一旁秦北翔看出了李红霞的犹豫和为难，极为真诚地看着她的眼睛安抚道：“放心，我之前也是从你这个身份过来的，绝对不会骗你。”

    于是，李红霞在秦北翔诚恳的眼神下，拿起笔，在合同末尾，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嘶～”秦北翔看着李红霞的大名，不禁皱起眉来。“你叫李红霞？”

    “对啊。”李红霞不明所以，眨着无辜地大眼睛看着秦北翔。

    “改名字吧。”秦北翔大手一挥，率先推门出了打印店，又朝着刚刚的网吧方向走去。

    李红霞赶忙跟上，才想问为什么自己要改名时，前边步履不停的秦北翔又再次开了口。

    “你都会什么？”秦北翔边在脑海中飞快盘算接下来的打算，边了解着身后自己的艺人。

    李红霞认真想了一下，答道：“武术！”

    “啥玩意？”秦北翔一个急刹车，后边的李红霞反应不及，直接撞在他的背上。

    “我从小就练武术，身手还行，体格也不错。”李红霞似是很骄傲地昂着头，介绍着自己的优势。

    秦北翔皱着眉，上下左右转着圈地打量了李红霞好久，最终才有些没把握地试探着开口：“唱跳这一块……”

    “唱跳？什么唱跳？”不错所料，李红霞用无辜且懵懂的表情回应了秦北翔的疑问。

    秦北翔不死心地追问，声音却带着明显的不确定：“你……原本想要的工作……是什么样的？”

    “我没太多想法，只要我能做都可以。”李红霞极为诚恳地回答着。她只想多赚些钱，给家里减轻负担，至于工作内容，只要不偷不抢，合理合法，对方又不嫌弃她，她似乎都愿意去尝试。

    “没想过做女团？”

    “什么是女团？”李红霞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又开始冲秦北翔眨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