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笼中之凤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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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鹤公公再次前来玉歇楼传旨。 唐凌还以为是皇陵之事,鹤公公开口,倒是另一件事:“大人呐,这回是王公子相邀。王公子眼下正在太极殿中候着呢。” 唐凌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并没有感到十分惊讶,只是问:“何事?” 鹤公公面露难色:“说是那王公子昨夜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是多年未愈的不眠之症,那王公子被此疾缠身,苦不堪言,想请护国大人去帮忙看看,好以高枕无忧,酣然入梦。” 那不就是失眠?唐凌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让他有病就去看大夫,我又不是大夫,哪懂得治病救人?” 鹤公公忙道:“万万不可啊!其他人失眠连小病都算不上,可那王公子失眠,就绝非小事,二者不能相提并论,再说......世家大族,开罪不起,王公子前来宫中请愿,皇上就算是头疼,也不可当面拒绝。皇帝业已恩准,所以劳烦大人去一趟,不过皇帝也提醒老奴了,若大人实在不会看病,便只管给那王公子开副安神药,那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要记住,皇上要的是,绝对不能出错。” “一旦出了差错,那后果可就......” 唐凌晓得鹤公公话中意思。 不过这个时候,王家竟还敢来挑衅皇族威严,也当真是任性妄为。 唐凌无奈叹息,只得让鹤公公前头带路。 太极殿中诸位世家公子全都到了,小皇帝也高坐龙椅,面上带着纯净祥和的笑容,一点儿也看不出其内心如火山喷发的怒气与恨意。 王公子则坐在小皇帝侧畔,翘着一条腿,颇为悠闲的等着他过去。 此时小皇帝正在抚摸“呼噜”软绵绵的小爪子,见到唐凌,便招呼他道:“护国大人,王公子近来患了失眠之症,还请您为王公子瞧一瞧看一看,是否真有那么严重。” 唐凌沉着气,去到王公子身前:“烦请王公子将手给我。” 王公子正喝着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似乎根本就不愿伸出手腕来让他碰一下:“神君既然是神君,想必晓以神通上下达观,何须同太医一般个诊断法,观望一番不就晓得本公子得了甚么病了?!” 唐凌没奈何,只得神色端沉的瞧了瞧他,片刻,道:“王公子并无大碍,只是气息浮躁了些,待我开几味方子回去按时服用即可。” “哦~只是这样?”王公子挑起细长的眼角,饶有趣味的盯着他,“果真只是这样?那为何我遍访名医都诊不出?“ 唐凌没有作答,只是转身取来纸笔,在纸上写下鱼腥草、连翘、苦参三味药,交给王公子,王公子看了之后,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我性嗜微甜,最恨苦涩,只有身份低贱之人,才会尝尽万般苦楚。”说罢,拿过唐凌手中的笔将那一味苦参划了去。 唐凌似乎也听出了他话中有话,没有阻拦,只是道:“少了一味苦参,那这方子便用不得了,王公子这病症,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王公子叹了一声:“我本以为神君有通天之能,即便不施药方,也能将我这病治好。治不好倒也无妨,只不过~一想想这病连神君都无能为力,我心中竟徒生一股悲切之感......” 鹤公公在小皇帝眼神的授意下站出来道:“王公子,这不眠之症可怠慢不得,您还是伸出手来让大人仔细瞧瞧为好。” 王公子瞄了他一眼,言语刻薄的道:“甚么时候轮到一条狗来冲我叫唤了。” 鹤公公当场气绿了脸,哪朝哪代会有人不要命敢当着皇帝的面儿当众数落御前侍奉的公公,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 但此刻龙椅上的小皇帝,却是恍若未闻,只顾撸羊驼。 他手中的“呼噜”在他手底下蓦地发出一声哀嚎,小皇帝才又将视线放到席上。 “咳咳咳!!!”小皇帝过来,拍了拍唐凌的肩,“护国大人,你可以要好好给王公子看看,他的身体可是万不能出任何差错的。” 唐凌明白小皇帝的用意,但王公子根本不会给他触碰的机会,他就算是想给王公子渡点灵气也束手无策。 看着王公子嚣张的气焰,唐凌心头徒生一股厌恶之情,只觉得这张面容,是自己曾厌恶至极的一张面容。他冷着脸道:“既然如此,王公子,且伸出手来,让我再替你把把脉。” 小皇帝亦在一旁怂恿道:“是啊王卿,快给神君看看,你这病太严重了,需得好好治治。” 王公子本欲推脱,但无意间瞥见低着头正咬牙切齿的小皇帝,与前一刻友好的态度截然不同,倒也似乎吓了一跳,忍气吞声的伸出手来。 唐凌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将一股灵气源源不断的注入他体内,王公子顿感一股清新温润的气泽在自己体内流动,如置身一汪清透的泉水一般,瞬间降下火气来。 然而这股清流的力量却突然间加大,与体内自身的气息相撞,两股力量对经脉的冲击让他瞬间暴起。 但看唐凌抓着他的手腕也是越来越紧,似乎要将它折断一般。 王公子猛然一甩。 直到被王公子甩开,唐凌才瞬间清醒过来,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发觉自己方才心头忽然没来由的窜起一股火来,把着王公子的手腕,有一瞬间竟冲动想动用自己的灵气灼伤他的心脉。 为甚么会有这种情绪? 唐凌愣了愣,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道:“王公子,您这身子应无大碍了。” 王公子抓着自己那条仍是麻木的胳膊,盯着唐凌的眼中迸出道道火光,但转瞬,他眼里的怒意就收了回去,转而凑近唐凌耳畔,阴恻恻的道:“我这脚也挺臭的,高高在上的凤凰或许也得帮我治上一治。” 此话一出,唐凌的脸色瞬间像涂了炭灰一样黑,但比这更让人揪心的,是王公子接下来说的那句话。 王公子说:“你想不想知道你自己的身世?我可以告诉你。” 唐凌如遭雷击般呆住,再看那王公子调笑戏谑的样子,虽然轻浮无礼,却全然不似在与他玩笑,他到底知道些甚么?! 唐凌的直觉告诉他,这王公子一定知道他的身世。 这时,一旁看好戏的谢公子突然起身向小皇帝提议,相邀神君前去府中坐坐,以承雨露之责,也好借着凤凰灵威,去去府中污秽之气。 借口找的蹩脚,唐凌一听便知又是为自己设的局,可自己真能拒绝吗?王公子所说的话已足够让他产生兴趣。 王公子也起身行礼:“皇上,今幸得神君施恩,已深觉大好,不若就借此机会邀护国大人到谢府一聚,也好聊表感激之情。” 小皇帝没有直接拒绝,转而问唐凌的意思,但眼底却透出一丝不情愿的光,大意是想让唐凌自己来亲口拒绝。 唐凌默了半晌,却是道:“既然王公子与谢公子相邀,盛情难却,我自当前往。” 王公子和谢公子相视一笑,笑容中夹杂着计谋得逞后的狡猾之感,其余世家公子,无不是抱臂以待好戏。 待诸位子弟陆续离席后,小皇帝这才大发雷霆,一伸手将御台上所有瓜果酒樽全都扫落,亦将鹤公公毒打一顿,“呼噜”也没能幸免的被吓得满桌子底下乱窜。 小皇帝狠狠的发泄一通,似乎还不尽意,拧起一盏黄金烛台便朝着唐凌砸去,唐凌来不及躲,额上瞬间被砸出一个漆黑的窟窿。 鲜血顺着他的鼻尖流到他的鼻腔之中,他闻到了血腥味,抬起步子缓缓离开。 身后传来小皇帝怒极了的吼声:“你为何要答应他们,谁准你可以私下跟他们交谈的,谁准你可以去谢府与他们相聚了,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些甚么人,你知道甚么,你甚么都不知道。他们就不可能对你有好心,而一旦你的身份被戳穿,你想想会有怎样的后果!!” 唐凌深吸一口气,而后转过身来:“我知道枯木龙吟被盗与龙脉被炸您已憋了一肚子气,您是皇上,自然大可以将这些气全都撒在我头上。在追查枯木龙吟一案时,我也的确有所疏忽,但我认为这两桩案件,都跟这些人脱不了干系,我答应他们的邀约,事实上,也是想查出证据所在。” 小皇帝忽然一愣,然后跑到他面前来:“你真的这么觉得,你觉得这两桩事就是他们干的,朕也认定这两桩事就是他们干的,但奈何就是没有证据,若不是他们干的,还有谁能这么肆无忌惮胆大泼天,将我朝皇陵所在的龙脉都给炸了,他们就是不想让朕好过,就是想看着朕的王朝一点点走向崩塌。” 唐凌道:“所以,要找到证据,而即便有了证据,皇上还是不能立马将其扳倒,所以最好与此同时,找到他们内部的突破点,先将世家与世家之间坚韧的纽带瓦解冰消,这样,皇上您才能不战而胜。” 小皇帝脸上绽开欣喜笑容:“对对对,这一点,你跟朕也想到一块儿去了,只不过,这几年来,我却也一直不曾找到这个突破点,这让朕年年日日都不能安稳入睡,实在让人头疼得紧,不过,你真有那能耐?” 这些话,当然都只是唐凌随口说的,世家之间的利益错综复杂,又岂是他一朝一夕间能窥探清楚的,而他对世家与皇族之间的斗争也不感兴趣,此刻他唯一要思考的,就是想办法将小皇帝糊弄过去。 他说:“不去试,想撼动那棵盘根错节的大树,就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况且,他们既然是有意与皇家作对,予我难堪,那么即便我拒绝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皇帝觉得我能一直拒绝下去么?” 小皇帝像个孩子,蹲在地上思虑起来。 半晌,他从地上跳起来:“也罢,但请护国大人牢牢记住,到了谢府之中,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能查则查。” 翌日,小皇帝便派了鹤公公与唐凌一道前往谢府。 谢府位处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占地颇广,奢华堪比皇宫。 护国大人今日前来,想必谢公子早有交代,一见到唐凌与鹤公公,谢府大门前的门童便小跑而来,躬身相迎。 但令人费解的是,这童子并未将他二人自正门领入,而是将他二人引到西南角一处侧墙,来到一个只到膝盖高的矮窄洞口前,停住了脚步。 “放肆,这就是你们谢府的待客之道!” “我家公子说了,大人若真是诚心诚意想来拜会,便就得从此门过。” 看着眼前的狗洞,鹤公公的脸,再次被气绿,他说甚么都不敢相信这荒唐事会是一个世家大族能做出来的。 门童咄咄逼人,唐凌自然也不会真的自狗洞钻入。 他使了点迷魂术,这本是正道中人最为不屑的一道小法术,他因好奇,早些时候在城隍庙闲来无事便学来玩。 轻易的蒙混过门童,他们二人便由神智不清的门童带着入了一方后门,从后门绕到偏院,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目之所及,梁阶灿盈,回环四合,牖户自通,金碧相辉。 又走了不知多久,来到一方园子,领到这儿,门童方才退去。 园子里花石环绕,飞鸟啼鸣,雾气缭绕,不仔细看连树与花草都难以辨清;再加上浓雾中有种奇特的香味,里面夹杂着各式花香与清咧咧的泉水香气,闻了不禁让人为之一振,彷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唐凌二人站在园子正中的一方泉池边,只见浓雾里透出形形色色的身影,他们披头散发,大敞着衣领,大声纵歌,肆意酣畅。 甚至还有裸奔的!互相缠绵的!半躺在泉水之中纳凉的! “王公子好兴致。” 王公子听到了唐凌的说话声,甩着宽大的衣袖从一团浓雾中走出,摇摇晃晃的,神情亢奋且餍足,他一把捏着唐凌的下颌,吩咐他道:“再去给我拿壶酒来!” “你可看清楚我是谁了?”唐凌问。 “哈哈,你居然问我你是谁,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是谁么?”那王公子晃悠悠的大笑起来。 这时其他人也都相继从浓雾中走出,来到他身前,傲然临下的看着他,嗤笑道:“你的本名不就叫‘狗奴才’么,你当真失忆啦?!哦,对了,你现在有个新名字,还成了南朝的护国神,当然早就将原本的身份忘却了,凤凰多威风啊。” “神主,神君,呵呵~~你倒是变个凤凰来我看看。” “变啊,变啊~~快变啊,愣在这里做甚?!!” “你不是凤凰么,叫你变,你聋了么?” “哈哈,凤凰,护国神~~” 有人伸出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另两人就迅速过来摁着他的肩膀,开始往他嘴里倒一种粉末,唐凌怒将粉末吐出,挣脱其手,反将那些粉末统统倒进对方口中,掐着对方的脖子令对方将那白色粉末全部咽下。 这些天来积攒在心中的一口恶气,早就按耐不住想要爆发出来了。 “唐凌!别玩得太过火了。”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劝他的人正是苏折。
唐凌甩开他的手,继而又看向这些人,沉声质问:“我再问一遍,我到底是谁!!” 苏折看了看王公子,亦好言相劝:“王公子谢公子,你们有话,不妨直说。” “看样子,你是真的失忆了。”一群人中还算清醒的谢公子面带笑意的走过来,“你本是我家的奴仆,名唤‘召奴’。后被卖入王家。” 唐凌凝神细想,脑中却仍是一片空白,关于谢家,关于王家,关于召奴,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过虽然如此,但他相信谢公子说的话,因为心底那种厌恶的感觉不会变。 “一个最低等的贱奴,也敢说自己是凤凰,哈哈哈,简直是笑话。”王公子仰天大笑。 “那么,是谁弄瞎了我的眼睛?”唐凌的目光在人群中火辣辣的扫过,最后落在王公子身上。 “你这是怪我?”王公子冷笑,“做下人的奴仆不尽心,你说当不当施以小惩呢?” 唐凌道:“那你就是承认了。” “真叫人心寒呐,如今是尊贵的护国大人了是么,竟然都不将我王适之放在眼里了。”王公子笑得更大声了,“那我可要告诉你了,我王家的奴隶制度可是终身制的。一召为奴,终身都是王家的奴仆,这一点是没法改变的。” 唐凌咬紧牙关,转而同谢公子一字一句的道:“从今往后,我唐凌与你谢氏,再无纠葛。”继而又看向眼前这位始终醉乎乎两颊陀红的王公子,“至于你,我们之间的事情还得另外算。你弄瞎了我一双眼,就得赔出一双眼来。”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王公子听了不禁放肆大笑,扯着他的衣领,“现在你只要跪在地上大声告诉我,你不是凤凰,你不是神主,你甚么都不是,你只是我王家最卑贱的奴仆,再‘汪汪汪’的叫几声,叫的本公子开心了,本公子便赦了你的奴仆之身,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唐凌面色凛然的盯着对方:“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王公子猛然大笑起来,他吸的那些东西让他看上去情志癫狂如瘈狗噬人:“我王家都能飞出金凤凰来,那本公子岂不是也有龙血凤髓,成天潢贵胄的命!” 其余那些吞云吐雾都人也跟着他一起狂笑,个个口中胡言妄语,毫不留情的贬低着这位世人眼中的护国神。 而在唐凌的眼中,这些人已经成了疯子。 唐凌跨出一步,一把掐住王公子的脖子,恶狠狠的道:“我管你有甚么命,先还我一双眼来,你再去好好算算自己的命吧。”他唐凌,可不再是当初那个逆来顺受的召奴。 而唐凌的怒气在王公子眼里,也不过是狗急跳墙般的笑话,王公子浑不在意,仍是疯疯癫癫狂笑不止,片刻的功夫,突然噎声,翻着白眼儿倒了下去,掉进那碧荷绿意的泉水中,哗啦一声,溅起大片水花。 初时所有人还不以为意,笑得越发大声,直到王公子的身体轻飘飘的浮上水面,这泉池边的笑声才统统戛然而止。 谢公子忙大喊着将人捞起。 可那被捞上来的一身湿漉漉的王公子,已然躺得直挺挺,死透了。 “死了?”谢公子试过鼻息后,被吓得连连后退。 世家们从来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他们之中有人突然暴毙,让一向养尊处优目无法纪的公子们感到胆战心惊,瞬间清醒过来, 唐凌先见便见这王公子面色发青、舌苔发紫,隐隐有中毒的迹象,再加上死前过度吸食五石散,极度亢奋的状态只会加速他体内毒素扩散发作,他的死并不是唐凌造成的,这点毋庸置疑。 而谢公子却将矛头指向了他。 “是你!王公子先前只吃过你开的药方,除了你以外不会有其他人!你这贱奴,竟然敢反过头来谋杀主子!来人,给我拿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公子的死因只要稍加查验便可明了,而谢公子却偏偏要将这条人命算在我身上,实是蛮不讲理之人。” “我知道了,是小皇帝!世家财大势大,如此大的一股势力,他早已心生惧意,想要将我们个个连根拔起,除之后快!王家只是拿来开刀的,接下来会是哪个?” 谢公子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的公子们同仇敌忾的一并看向唐凌,步步紧逼。 “你你你,你们想干嘛。我告诉你们,护国大人若有个闪失,我看你们如何向皇上交代,此前龙脉被炸一事,已将圣上惹恼......” 鹤公公挡在唐凌身前,一时情急,言里言外居然暴露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果然,谢公子道:“我说呢,这回进宫小皇帝看上去古怪至极,原来早就怀疑龙脉被炸是我们干的。” 鹤公公惊吓不已,忙捂住嘴。 但这位谢家大公子可不是好惹的,他自桌上抓起一把水果刀,向鹤公公二人走去:“不过,此次龙脉被炸一事小皇帝不管如何揣测都没有关系,就算没有这桩事,小皇帝也早已看我们不顺眼了,我们与皇族之间的矛盾,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形成或瓦解的。” “就算是真凤凰,在这两股洪流盘涡之中,也难保自身安危,何况是你这假凤凰。” “既然小皇帝已到了分毫都容不下我们的地步,我们又何须再惺惺作态。” 谢公子说着,就将手中的刀抵在了唐凌的项上。 “你们说他是虚凤假凰,总得拿出点儿真凭实据来吧?说他与皇帝沆瀣一气欲除掉世家,也得有真凭实据吧,如若不然,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在场的你我不管是谁~都担待不起。” 苏折挡在唐凌身前,对那谢公子道。 谢公子急得跳脚:“还有甚么好说的,管他承不承认自己是假凤凰,但他杀了王适之,这是大家亲眼目睹的,铁定的事实!!” “是不是他杀的王适之,尸体一验便知,但神君是真是假,还真由不得你来说,假的又当如何?你还能擅自处置他不成?更何况,万一是真的,你就是冒犯神君,小皇帝若要借题发挥,你谢家就是那枉死的下一家。” 苏折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镇定下来,养尊处优贪生怕死的世家公子都怯生生的莫敢乱动,毕竟连权势滔天的王家公子都突然暴毙在自己眼前。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谢公子却偏偏不是吓大的,他一把抓住唐凌的手腕,将唐凌拖出府邸,拽入马车,一行人声势浩荡匆匆驶往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