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须弥轮回
“我们练武的，为什么要练？不就是为了能打得过别人不是？甚至是打得过一群人，打得过，我们练武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武功就是练各种方法打赢别人，打死别人。”他顿了顿，又喝两口茶才继续道：“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这是我回山拳的基础，而这打得过别人，最根本的，还是看谁力气大，速度快，打的准，以及谁更顽强撑到对方倒下。” “师傅高见，只有您这样的高手才能这么清晰明了，我们回山拳就是最高明的。”小个子在一旁赶紧阿谀拍马。 郑老头露出微笑，脸上的褶子皱了皱，“你呀，臭小子。道理很简单，但怎么让自己力气大，速度更快，打的更准，打哪更痛，也更能抗？这就是练出来的了。我们练武，目的就是这些。但是...” 他又喝了口茶，话音一转继续道：“人的精力极其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天赋资质不同，也没办法各处兼顾，所以，能够把一个方向练到厉害，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老头说话井井有条，还真不像是一个武行。郑老头转过头来，看了看蔡寅，“我回山拳，练的就是双手，拳头。有钱人可以用好的材料做手套、拳套，增加拳头杀伤力和起到防护效果，但你们没钱。”声音听着懒洋洋的。 “所以，练吧，好好练下苦功，把拳头练硬，力气练大，打人也就厉害了。”老头转头朝远处喊了一声，“赵宏，你负责带你小师弟。先让他练力气。”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人，闭上眼睛，悠然自得在躺椅上哼着音调怪异的小曲。 “哦，好的，师傅。”一个面容木讷的高大汉子应了声走了过来，看起来老实巴交，但是他有两个自己高，甚至还不止，站在自己面前和小巨人一样，身上此时流着汗液，肌rou在阳光下线条分明，膀大腰圆，虎背熊腰，整个就是一倒三角，对比了下其他人的体型，这个人说不定有着与面向不符的恐怖实力。 “小师弟，我叫赵宏，是大师兄，我先教你怎么练力气。不过这练力气需要吃rou，你得想办法把伙食补上，小胳膊小腿，干巴巴的。” “我明白的。” “今天你刚来，就先跟着我练举石头。” “哈？”举石头是练功？这靠谱吗？这能练出个什么啊？ “是，但是这个举，是有技巧的。你举的时候，要慢，要缓，同时还有法门，你要记住。”赵宏带着蔡寅，来到了一处堆放各种大小石头的角落。石头棱角都被磨平，圆润，一点不麻麻赖赖。 “这法门就是，身如浮柳，似清风，双脚扎根，力要动。”赵宏熟练的背出来一段顺口溜。 “......”蔡寅无言以对，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可以叫法门？怎么和北冥诀完全不一样啊？就这东西还要用心记住？可是看了看这大块头老实认真的面容，也不像在忽悠自己。 “先练练看。”赵宏拿起一块石头，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宽，然后曲腿将其抱在手臂正中，一下一上，起码上百斤的大石头，在他手里，轻轻轻松的上上下下，柔和浮动。但他上身虽然在动，双脚却像扎根到了土里，固定原地。 紧接着挪两步到两块比这个小一点点的石头边上，这两块正中都有五个孔洞，放下大石头，赵宏曲腿，上身前倾双手抓住石头，曲臂拉起，再次浮动，口中有节奏的大口喘息。 “这个就是练力气？”蔡寅问道。 “这个就是，找自己合适的石头就行。”他解释道：“这个练力气，之后是练招，紧接着磨皮和步法，最后实战对打，前前后后你得练到气血厚重，双手拳头打断木桩而不痛，差不多就该下一步了。” “大师兄，这个气血厚重，是怎么判断的，怎么才能看出自己的气血程度？” “我回山拳有几个层次，分别是牛皮，石皮，铁皮。指的是你的拳头硬度能达到的效果，你自己可以试试，只要达到牛皮，你气血就够了。”赵宏介绍道。 “明白了，现在可以试试吗？” 赵宏点头，一点不打马虎眼上前帮忙挑了块石头，“这块二十斤的，你先试试，如果抱不起来，记得不要勉强。” 蔡寅二话不说，上前在赵宏的辅助下，双臂抱住石块试着举起，双腿用力，向上一举。 诶？这么轻松？这也用不到力气啊。 没等赵宏反应过来，蔡寅直接挪了几步，立于刚刚被放下的还有汗水沾在上面的两块打孔巨石，因为石头只比自己矮了两个头，没法学着刚刚演示的动作，而是自己双手握紧石头，两腿腰腹发力就拎了起来，紧随其后曲臂向上一举，轻轻松松，用了不到五成力气。转头看向大师兄本想问问，发现其已经目瞪口呆。 眼珠一转，脸上神情这才装作用尽全力，咬紧牙关，又将石头举了几下才放回地上。 “小，小师弟，你之前练过力气吗？” “对啊，在父亲指导下，我有锻炼过。”蔡寅常年经受过海浪洗礼，身躯又经过命魂的洗礼，早已拥有非凡俗的体魄气力。 赵宏木讷的脸露出笑脸，“哈哈哈，小师弟你的资质非凡，师傅知道一定很高兴。”又摸了摸后脑勺道：“那力气先不用练了，去问问师傅怎么安排吧。”带着蔡寅回到了郑老头的身边。 “师傅，小师弟练过力气，能举起上百斤的石头，应该不用练力气了。”大师兄老实巴交开口道。 “什么，你说什么。”郑老头双目一睁，瞪大双眼，眼珠中露出一丝精光，直射蔡寅。从躺椅跳了起来。 “你以前练过力气？还有练过其他的吗？”郑老头急急忙忙开口。 “没有，就跟着父亲练过一点力气，说是好防身立足乱世。”蔡寅低下头老实达道。 老头上前摸着自己肩膀，又盯着自己看了看，“好，好，好，不错不错。赵宏你先带小师弟去换身衣服。”对着大块头说了声，枯瘦的身体，背着双手在原地渡步。 ...... 傍晚时分。 蔡寅一套崭新的灰布练功马褂，灰色长裤，脚上踩着一双千层底布鞋。胸口之处还绣着一个醒目的“郑”字。这一身是郑老头门下学徒弟子专属的练功服。 时间过的很快，郑老头又确认了下自己的力气，准确无误后，很是开心，还给了自己一些他的茶点，特别是给了一碗药汤，名叫小万汤，听老头说这是他的秘方，由多种中药熬煮而成，可以祛除身体疲劳，提神醒脑。 自己尝了一下，苦涩不堪，又有着奇怪的臭味，实在难以下口，幸好伴着师傅给的茶点才好很多，给全部喝完，但还是有些反胃，神奇的是经过半个时辰，手臂的酸涩感消失不见，就连身体都轻快了几分。 蔡寅顿时明白这须弥轮回之中，虽然灵气斑驳，但也有与自己的世界差不多的独到之处。回山拳的郑老头，能靠教人混饭吃，名声还大，问路的时候基本都知道此处，看来还是有过人之处的，不知道轮回事件要求的练武之人是老头这种老师傅，还是随随便便的学徒也算，老师傅的话自己还是有点难度，凭他摸自己那几手还有知晓的武学知识应该不简单，小学徒的话就简单了，这种自己可以轻轻松松撂倒一群，不费吹灰之力。 夕阳西下，日光在地平线之下染的天边的云朵和晚霞一片朱红。蔡寅快步走向家的方向，脑中正想办法怎么去弄一些银两来，自己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还有练功也需要rou食来提高自己的体魄。 到家所在的巷子口时，有三个弯腰抽旱烟的人影，一个高壮的家伙，留着板寸头，满脸横rou，眼神直勾勾盯着来往的人。另外两个，也是身材高壮，一看就知道伙食不错，身强力壮不好惹。蔡寅靠近的脚步声，惊动了三人。 向练武的其他学徒打听了一下，蔡寅得知此人是附近有名的混子陈彪，和他的两个跟班。据说此人和盗帮有联系。经常到处偷人，就是偷偷拐人送到盗帮拿出去卖。小孩要，单身女人要，强壮的男人也要，甚至一些长得不错的男人也有遭毒手，丧尽天良。 陈彪回过头，看到一身郑家练功服的蔡寅，露出惊讶之色，深深看了练功服上的那个郑字。瞟了眼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他取下嘴上的旱烟，看了眼蔡寅，好像记在心里，然后转身，一声不吭朝远处走了，另外两个跟班也满不迭跟着一并离开了。两人也都陆陆续续看到了马褂胸口的郑字。显然认出了他现在的身份。 回山拳的郑老头，在周围看来是一股不弱的势力。这些混子欺负欺负平民也就罢了，应该不敢打主意到自己头上，但是陈彪那最后让自己很不舒服。经过白天大师兄练力气，蔡寅对这个世界的武力有了粗略了解，这个还没有大师兄壮的家伙，最好别有歪心思，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