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老合
不在乎寒伯收取多少钱的真正原因是，苏耀祖从没想过一招鲜吃遍天，他只是想通过这件事证明他的能力，让寒伯过渡给他更大的权利，从而实现真正的目标。 一直忙到1点多，二人才收摊结束今天的抽奖，至于午餐，寒伯向附近的饭馆打包了一荤一素一汤。 餐桌上，寒伯盯着正大朵快颐的苏耀祖，神色复杂地说道：“靓仔，你这算是“老合”吗？” 面对寒伯的质询，苏耀祖埋着头不停地刨着饭菜，嘴里含糊地嚷嚷道：“寒伯，你说什么？什么老合？天作之合吗？” 寒伯仔细端详着苏耀祖的神情动作，发现确实自然流畅，不像作伪的样子，思量片刻，才缓缓地说道：“这骗术门中行走江湖的人，我们称之为老合。” “哦，原来是这样。” 苏耀祖抬头望向寒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不过你们这些跑江湖的，为什么喜欢起些乱七八糟的名字，我这外行人，想猜都猜不到这些黑话的含义。” 寒伯冷冷地盯着苏耀祖，厉声道:“别给我打岔话题，我今天忙活了一上午，发现没有一个人抽到贵价货。” “你这是作假，你这是砸我的招牌，你是想我被人打啊？” 寒伯语气越说越急，作势就要将装饭的碗摔到桌上。 苏耀祖见寒伯的动作，忙伸手拦下，说道：“寒伯，你这碗哪里买的，这么结实，摔也摔不坏，以后我也要买个。” “哦，那是，这碗很贵的，不仅是限量货，还是永安百货的舶来品。” 寒伯见苏耀祖提到碗筷，那可是他的小宝贝，于是得意地说道：“当时，我可排了好久的队才抢到的，是不是。。。” 说着，寒伯突然顿住，脸色又变黑起来，严肃地说道：“叫你别打岔，说正事呢，抽奖的事情给我个解释。” 苏耀祖一边心中吐槽着：是不是摔起来特别有气势，反正摔不坏，一边解释道：“我没有骗人，他们得到了货物，得到了实惠和欢乐，你也有了收入，我也有了薪金。” 苏耀祖伸出三根手指，在寒伯面前晃了晃，志得意满地笑道：“你赢，我赢，他们赢，大家一起赢，总共赢了三次，三赢，大家都赢麻了，有什么不好？这非常完美。” 寒伯却不理会苏耀祖得意的神情，仍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强词夺理，骗子就靠一张嘴，就会花言巧语，是不是骗子就靠这个伤天害理，夺人家产。。。。。” 趁着寒伯说话的功夫，苏耀祖连忙又刨了几口饭，寒伯订的饭菜质量真心不错，加上他忙碌一上午，现在真是饿坏了。 不过他有点疑惑寒伯的反应，按道理，寒伯是个江湖中人，对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应该免疫才是，为什么会有这不同寻常的反应，语气也越说越严厉和充满怨恨。 “寒伯，你被骗子骗过？而且被骗得很惨？”苏耀祖小声地问道。 “屁！” 苏耀祖的话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寒伯彻底破防，寒伯顿时如同被踩中尾巴的猫，全身绷紧，严厉凶狠地说着脏话。 “挑他老母的，那个扑街敢骗我？” 说完，此刻的寒伯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他恨自己这对灵巧的招风耳，这么小的声音都能听见，更恨自己失态，竟然脱口而出地反驳，可他真是恨意难平啊！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当年被人欺骗打了白工，被那花言巧语的扑街仔耍得团团转，不仅最想要的名声没得到，而且利益金钱也没分到，最后更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了，被人一脚踢开，最终成为众人的饭后笑点。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这些糟蹋事情，可是那又如何，扑街仔势力庞大，他只能忍气吞声，含恨离开，临走时还要感谢扑街仔能放他全身离开。 夜深人静时，他会对着孤墙郑重发誓，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仇恨，不要忘记扑街仔带给他的耻辱。 他一直等待报仇的机会，即使等到死，他也要找到个机会回去，他要争一口气，不是证明他有多了不起，而是想告诉当年所有人，他失去的一切，他会亲手一一拿回来。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想，更别胡说！”寒伯尽力装作平静样子说话。 “言归正传，给我个合理解释。” 苏耀祖倒不是很在意寒伯压抑的神态，活得这么久的老家伙肯定有不少故事，可惜一苏耀祖不是寒伯的孙子，二苏耀祖没有酒，也不喝酒，所以这些爱恨情仇关他毛事，只要老头按时给他薪金就行。 “我的解释很简单，这个方法用一次就丢，如果坚持使用，那就把编号上的奖品一直轮换，总不会有人一直盯着一个小士多店的小活动吧？” 说到这，苏耀祖不屑地摇头地笑道：“而且就算被人发现猫腻又怎样，活动的最终解释权在士多店手中，到时就说一切都是偶然就行。” “更何况，我可不是骗子，我只是灵活地换个方法打折出售货物，几乎所有人拿到的货物总售价都是略大于他们的支出，他们占了便宜都忙着偷乐呢，谁会来拆穿。” 寒伯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打折卖？” 苏耀祖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降价容易，以后再回到原价就难了，更何况我要是直接对所有人打折卖，不说你会阻拦我，这条街上其他士多店老板都会嫌弃你我，毕竟我们破坏了行情，耽误大家赚钱。” 打折降价售卖物品，谁不会啊？这个方法太过简单粗暴，不仅会使苏耀祖抽成变少，而且体现不了他的足智多谋，所以苏耀祖坚决不用。 其实苏耀祖还有一个关键点没说，他是故意拿出这种有破绽的方法，这样才能证明他的不可替代性，只有如此，他才能获取更大的利润。 苏耀祖回望着寒伯，笑问道：“对了，寒伯，我这抽奖技术活怎么样？你玩了大半天，里面的弯弯道道，应该懂了吧？” “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