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
苏耀祖恭维道：“我就知道寒伯你神通广大，肯定能知道我的小把戏。” 寒伯一脸平淡地夹着菜：“哦，对了，你先把诀窍告诉我，看是否和我想的吻合？” 苏耀祖觉得这个要求理所当然，看寒伯的样子，是准备继续使用这个方法。 如果寒伯领会错这个抽奖的门道，把贵价货标错编号，苏耀祖真怕到时把寒伯卖了，也赔不起，寒伯还真有可能被人打。 他现在可是和寒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寒伯一旦破产了，他也不好过，他还要继续推销自己，另找个能养他的新东家。 “其实这是个简单的数学问题！” 苏耀祖笑道：“首先我们回忆起小学课本中关于奇数偶数的基础知识，即奇数加奇数等于偶数，奇数减奇数等于偶数，偶数加偶数等于偶数，偶数减偶数等于偶数。” “轮盘上的刻度虽然看上去每一个都能抽到，但实际上经过我的游戏规则，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抽到偶数刻度。” 听到这里，寒伯也明白了这游戏中的猫腻，接话道：“所以你偶数刻度的奖品大部分都是廉价货物。” 寒伯顿了一下，叹道：“靓仔，你还不算太傻，知道有个别偶数刻度放些有瑕疵的半价精品货，不让行人太容易发现端倪。” 苏耀祖点头赞同，继续说道：“对，那些就当彩头了，总得给人点希望。” “如果不是怕被当场拆穿，我都想把奇数刻度全写成更诱惑的奖品，比如写成11号写成1314元现金，反正不管他们怎么玩，他们都不可能抽到。” “可惜，我不想做一锤子买卖。”苏耀祖满脸惋惜地说道。 寒伯点头轻笑道：“嗯嗯，英雄所见略同，果然和我想得一样。” 苏耀祖见寒伯会心一笑，以为他确实明白了，因为这把戏看似神秘高端上档次，但一说破就显得粗陋不堪，不值一提。 却不知此时这死要面子的怪老头心里念叨着的却是，要重新翻开他的小学课本，再次温顾一下奇数偶数概念，同时感叹他小学未毕业的学历竟然不够用了。 “那你下周末跟着我去其他街市摆摊吧？”寒伯随口说道。 “嗯？” 又埋头吃饭的苏耀祖猛地抬头，惊奇地注视着寒伯，这老头的心思真难猜，明明刚刚还一副痛恨骗子模样，现在又想拐带上他，出去当个大老千。 他苏耀祖是那样的人吗？除非加钱！ 寒伯也被苏耀祖奇怪表情望得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地说道：“我就随口一说。” 这倒是很符合苏耀祖的原先设想过的思路，苏耀祖摸着下巴说道：“那我得先把游戏方式再改一下。” “那还用你说，这次必须奖品设置成更有诱惑力的。” 寒伯一副我懂的油腻表情，jian诈地说道：“还必须要打一枪换一炮，先去最繁华的湾仔，然后慢慢向北转移，每个热闹街市都去一次，等我们走完走一波，这方法也差不多被人摸透了，我们也赚得差不多了。” “嗯？” 听到这些话，苏耀祖脸上出现为难之色，他的意思可不是这个。 他顿了片刻，才犹豫地说道：“寒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弄虚作假绝非是长久之道。” 接着，苏耀祖认真地规划着未来：“首先，必须要有一个噱头赚取眼球，这个我还在想，不过重点是要把“老寒士多店”的招牌打出去，让附近周围更多的人知道，等他们需要采购日常物资时，第一时间就会想起这家士多店。” 苏耀祖扫视着士多店的情形，眼神迷离地憧憬道：“这样一来，士多店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等这家士多店越来越大，我们再收购隔壁店铺，打通成一家，然后扩大成办馆。” 在香江，有大大小小的的士多店，销售柴米油盐酱醋茶等日常用品。大一点的士多店则会挂着办馆的招牌，表示商铺的商品种类更加齐全，更加方便，买一斤米，几斤油都可以。而百货商场则售卖高档商品和舶来品。 “那样我们会有很多钱，会拥有我们想要的一切。”苏耀祖不自觉地加大音量，脸上的神采也更加闪亮。 “寒伯，我们甚至能更进一步，慢慢发展，售卖高档商品和舶来品，甚至有一日成为先施百货和永安百货那样的大商团。” 这就是苏耀祖想出来一条可行性非常高的道路。 寒伯望着意气风发的苏耀祖，不禁失神，他少年时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去游览这世间繁华。 可惜，最后他还不是被人赶了出来，灰溜溜地窝在一条小破街上，开个士多店，度过残生。 “不干！” 寒伯无视苏耀祖眼中希望光芒，残酷无情地拒绝了。 “为什么？”苏耀祖情不自禁地大声问道。 此时的苏耀祖满脸疑惑，他都已经证明他的机智，即使他所描绘的未来夸大虚假了些，即使他成不了先施百货和永安百货那样的大财团，但至少能把士多店扩大成个办馆。 而成为一个办馆老板，绝对比一个半死不活的士多店老板更有前途。 苏耀祖甚至都已经开始幻想，等把士多店的生意做上正轨，再雇佣些老实本分的伙计，自己再去上学，这样一来他可以安心的上学，寒伯也能躺着数钱。 何乐而不为呢？ 寒伯像望个傻子似的地看向苏耀祖，反问道：“靓仔，你说我今年多大了。” “六七十岁？” 寒伯长长地叹口气，才说道：“靓仔，我今年整整70岁了，等你按部就班地把生意做大，我估计已经进棺材了，你说我还要这些钱干嘛？带进棺材陪葬吗？” 寒伯其实还有更加阴暗的想法没说出口，他怀疑苏耀祖是不是像当年那个扑街仔一样，先是利用他的资源借鸡生蛋，然后鸠占鹊巢。 等到苏耀祖的人脉逐渐成熟，等到利益大到足够翻脸时再将他扫地出门，甚至苏耀祖都不用赶他走，只要假惺惺地照顾他一二，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因为他到时候差不多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无力面对正当盛年的苏耀祖，那么最后所有成果岂不是都被苏耀祖独自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