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年少心高则气傲
在校的学生们的眼中，每天都是三点一线，饭堂，宿舍，教室。 抱怨着饭堂的饭菜难吃，作业很多。 其实每个嬉笑走过的人们，都有着这个年纪的烦恼，犹如乱麻般交织缠绕，不被人理解，只说一句淡淡的为赋新词强说愁。 莫墨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走过去，站着说话好像不太尊重人，可是一屁股坐下，好像也没有熟识到这个地步，一时间，莫墨竟忘记了自己开口要说些什么。 余妃噗嗤一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有气无力道：“坐吧，大飞已经他们已经回宿舍了，正好碰上你，否则我自己坐在这里有点尴尬。” 虽然余妃是个女孩子，却和男生玩得不错，岳鹏飞几人本来就比较活跃，尤其是叶行一头黄毛惹人注目，和余妃聊得很不错。 莫墨不客气的坐下，看得出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这次不是骗贝老黑的？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余妃诧异的看着他。 莫墨被她看得心里发毛，难道自己好心说错话了？ 确定莫墨真的对这种事一无所知的样子，余妃白了他一眼，弱弱道：“送你个大头鬼，你就在这坐着，别说话。” 莫墨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发脾气，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就过来坐下了，现在想跑明显是来不及的。 周围陆陆续续的学长看到奇怪的两人，没有留下太多注视的目光，毕竟其他地方也有挺多人没有去饭堂，在cao场阴凉的地方呆着，等人少之后再去，虽然饭菜少了一些，可是总比和一群人挤着排队好多了。 莫墨喜欢自己一个人想事情，旁边的环境干扰对他没多大影响，那些嘈杂的声音会被他自动屏蔽掉。 说起来这都是小时候练就出来的本领，他好动好学，却不适合安静的待在一个地方学习，很多东西他看一遍就能记住，所以他的语文功底一直很不错。 每天被压在教室里听课，对他而言是天大的折磨，不过以他的机灵，人在曹营心在汉，虽然表面上他是好好听课，可是只要注意他的眼睛，就会发现已经处于走神的状态。 这时候的他会在脑海里构建一座属于自己的“江湖”，自己在里面是拯救世间的大侠，各种惩恶扬善，等老百姓对他感恩涕零的时候，他会转身离开，在夕阳的映照下摆摆手，留下一句最帅的名言离开。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余妃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在发呆，好不容易肚子的疼痛消退了一些，觉得他应该会不耐烦，毕竟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叫过来，什么事都不知道，陪自己在这里坐着。 余妃叫了两声，没有回应，直到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莫墨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因为想得太入迷，一下子没回过神，眼睛有点恍惚。 莫墨不好意思道：“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怎么了？” 余妃无奈的摇摇头，叶行和侯波两个，做事跳脱，不管你问他们什么事，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至于做不做得到，再说。 岳鹏飞这个人在他们几个人里最稳重，苏棋则是腼腆，只有这个莫墨，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有时候表现得像个孩子，不像个高中生，有时候却像个大人，做事不紧不慢，极有条理，不和同宿舍的几个人争风，简直是边缘化的人物。 莫墨没有再发呆，摸了摸兜里的校牌，想着军训结束后要去状元楼看看，张小鲤说里面给他准备了一些东西。 自从自己军训之后，张小鲤知道每天他都很疲惫，没有怎么缠着他聊天，所以莫墨利用这段时间和同学相处的同时，一样在了解松海市盘根错节的势力。 他要把松海市当成自己的基石，一点一点的往外扩展。 这个想法说给别人听，任何人都会以为一个刚上高一的学生疯了，学习都没顾好，还要去想七想八的。 再坐了几分钟，cao场上的人越来越少，估计饭堂人已经很少的时候，莫墨转头看向余妃，眼神里在问你身体好点了吗？ 余妃觉得无趣，难怪说自己和他合不来，还是岳鹏飞几人有意思。 莫墨边走边问道：“难道你身体真的······不是骗贝老黑的？” 莫墨还以为她是受不了军训的苦，三天两头往医务室跑，有她带了个头，别的班的女生有样学样，教官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余妃走路有些慢，落后莫墨一个身位，道：“是呀，先天性遗传疾病，所以身体弱，没办法的事。” 余妃本来想逗逗这个男孩子，看看他现在的反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不该问出这么伤心的问题。 余妃没有解释，只是觉得班里的两个莫墨（默），性格应该截然相反才对。 莫默性格虽然娇弱，可是却有一股子韧劲，认定的事一定要去做到，极为有主见。这个莫墨看着一副成熟小大人的模样，不是说没有自己的主见，但是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对自己不够坚定。 来到饭堂之后，莫墨才看到手机回复的消息，岳鹏飞已经帮他打饭回宿舍，所以他和余妃说一声之后，便独自离开。 回到宿舍，叶行凑过来，问道：“洛主任找你作甚，不会你去找别人打架了？” 莫墨刚把饭打开，嫌弃的把叶行推到一旁，道：“离我远点，吃饭的时候在我旁边说话，口水到处飞。” 莫墨把兜里的外宿校牌放到桌子上，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像叶行和岳鹏飞都有，甚至苏棋也在准备申请一个，他们家都在松海，住宿不住宿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主要还是体验高中生活。 松源高中对这种事并不约束，这些家长都极为疼爱孩子，以前松源高中是没有这种说法的，只是后来很多家长都来学校接孩子，造成交通不便。那段时间松源高中试图禁止这种行为，但是有些家长的背景影响力不俗，在各方压力的干扰下，松源高中这才妥协，允许本地学生和在当地有房的学生班里外宿校牌，前提是在校外的安全由家长自己负责。 话是这么说，可是学校知道，如果学生在外面出事，学校一定会担责，不得已只能和警察局知会一声，让他们在松源高中附近加强警力巡逻，这才没有出过事。 叶行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打听到一个消息，你们想不想听，绝对是你们感兴趣的事。” 莫墨没有理会，侯波在阳台抽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看到大家都不予理睬，叶行有种拳打到无力处的感觉，却还是不慌不忙得意道：“叫声爸爸我就告诉你们。” 莫墨咽下一口饭，淡淡道：“大飞，如果是我我真的忍不住把他揍一顿。” 岳鹏飞不怀好意的从背后勒住叶行，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儿子太嘚瑟了。” 叶行显然不是岳鹏飞这么勒住了，用力的挣扎，怎么都挣不脱，直到后者缓缓收紧手臂，叶行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才手忙脚乱的拍拍他的手臂，示意自己认输了。 叶行咳嗽几声，几人经常这么玩闹，岳鹏飞简直是个人形猩猩，很多时候叶行都在唆使他和莫墨打一架，看看谁能占上风。 “贝老黑说的，最后一天会带我们去靶场试试手，本来名额有限，但是学校说了，子弹的钱有人出，所以现在是这一届的新生都能去靶场，分批去，连续三天，每人五发子弹。” 闻言，苏棋没有什么反应外，岳鹏飞和侯波瞪大了眼睛，有哪个男孩子会不喜欢枪械。 莫墨眼神晦暗，很快压了下去，古怪道：“贝老黑和你说的？你确定？” 叶行得意道：“别看贝老黑和我作对，那是本少爷······咳咳，贝老黑器重本少爷，老子的人格魅力，即便是当兵的都能被折服。” 莫墨不再言语，叶行虽然和贝老黑常常不对付，但是能看得出来贝老黑挺喜欢这个刺头。同样都是刺头，侯波在社会上混了不少的时间，知道进退，可是叶行就是愣头青，不管贝老黑让他做什么，他就秉着一个信念，干就完了。 苏棋对枪支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他一直生活在松海市，除了书籍，他只有对知识的向往。叶行说可以摸枪，苏棋没有反应，如果他换个说法，研究枪支的构造和发展，那么苏棋就这方面能侃侃而谈。 莫墨自认为记忆力好，对苏棋这样执着的书迷，他很钦佩，天赋固然是最重要的，努力一样是不可或缺。 在三人猜想这次用的枪支是什么的时候，莫墨一言不发，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和恐惧。 思绪仿佛被拉回那个夏天，那座奢侈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