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萍踪聚散一杯酒 南北东西万里程

    叹人生几番风雨，

    满目离愁正苦

    韶光误把诺言许，

    情与貌长相伍。

    明月星辰无须数，

    身本似萍絮，

    此心系何处。

    秋风瑟瑟，静夜凄凄，残孤星，黯然伤神。秋天伤感的季节，愁上头。秋，注定着要背负离愁别绪的奈。最苦秋，飞叶即成愁。

    虞凌风站在清冷的夜色中，怅然若失的盯着红月使者消失的方向。她那别样风情的眼神，怎么这么的让人记怀！是想传达默默的温情？是乍见之欢的欣喜？还是前途未卜的迷茫？它如芍药含春泪，亦如朝阳始东升。看了使人既感到怜惜又感到温暖。触之能让人面红耳赤，触之能让人心跳加速。

    “咳咳！”烟波叟看着怅然失落的虞凌风，似有意亦似无意的咳了两声。

    “虞兄弟！肩膀上的伤可还好么？夜深露重，回小老儿居处让我帮你料理一下伤口吧！”

    “哦……！”虞凌风缓缓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看着烟波叟。“应该没啥大碍，只是有点麻木而已！”

    “真是卑鄙，堂堂少教主竟然利用带毒的暗器偷袭。还大言不惭的口口声声要统领武林，说出来都让人觉得丢人。”站在一旁的夏之骄愤愤不平的说道。

    “武林宵小总以为自己力可撼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后你们行走江湖应多加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烟波叟对着众人说道。

    就在他们聊谈之际，又有附近洞主，峰主陆续带着门下赶来。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去歇息吧！经过今日的事件，排教之人更加不会放过咱们一心会了，往后大家更应加强防范，相互扶持。看到大家都能陆续赶来伸出援手，小老儿很是欣慰。洞庭三十六洞，七十二峰是一个总体。一衣带水，相互依存。前天是幕阜山洞遭遇变故，今日是铁拐峰碰上险情，来日便有可能是诸位的辖地了。所以大家都应相互协助，互通有无，这样才能真正的做到，湖上一条心，洞庭任我行。”烟波叟对着众人嘱托道。

    “谨遵总舵主号令！”一心会众人躬身听训。

    “好了！大家都各回各自的地方去吧！回去好好布置巡逻岗哨，早些歇息！夜已很深了！”烟波叟朝众人挥了挥手。

    “属下告退！”

    “属下告退！”

    …………

    眼见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烟波叟和虞凌风二人也提步往山下走来，当他们走到湖边的时候，年轻艄公也已提着双桨等候多时了。

    “回洞天别府”两人跃入船中，烟波叟朝年轻艄公吩咐道。

    “是”年轻艄公将船点离岸边，划动着双桨，小船快速的朝洞天别府驶去。

    回到洞内，虞凌风便觉已是眼冒金星，摇摇欲坠了，全身畏寒畏冷。

    “坐到石床上去，双腿盘坐，将上衣脱掉。”烟波叟看到打着哆嗦的虞凌风，将他扶到了石床边。

    盘坐在石床上的虞凌风扒开上衣，只见受伤的肩膀处乌黑一片，乌黑处中央一个小口往外流着水一样的液体，液体腥臭难闻。

    打开红月使者扔给他的瓷瓶，倒出那粒白色的药丸放进口中，直觉口舌生香，药丸顺着口腔慢慢融化，流入腹中。顿时全身一股热流涌出，将刚才的畏寒怕冷症状消得干干净净。

    “闭目凝神，运气一周天”烟波叟盘坐于他身后，说道。

    虞凌风闻言闭目，运气行功。便觉全身舒泰了不少。“啪”的一声，烟波叟运起内力双掌往他后背上一推。“噗”的一声，一块指甲大小，薄如蝉翼的菱形铁片从他肩膀患口处弹出，掉落于地上露出湛蓝的寒光。

    烟波叟从虞凌风身旁拿起小瓷瓶，倒出那颗黑色的小药丸，用手指捏碎，涂抹于他肩膀患口处，再给他缠好纱布。

    “多谢前辈！现在晚辈全身舒泰，已完全无刚才的中毒症状了。”虞凌风扭头看着烟波叟那略显疲惫的脸，面露感激之情。

    “你又何需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你是替我挡暗器才受的伤，你若是要对我道谢，岂不是让我小老儿这张脸无地自容了？”烟波叟一脸严肃的看着虞凌风。

    “前辈无需激动！遇到当时那种情况，但凡有点侠义之心的人都会跟我一样的做法，我只是尽了一个江湖人的本分，前辈莫要耿耿于怀，至于你省耗内力替我疗伤，我自然是需要谢的。前辈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那我就也不见外了，咱两扯平，我替你挡暗器，你替我疗伤。哈哈……”虞凌风化解尴尬的气氛，爽朗一笑。

    “这才是江湖中人该有的本色，急人之所急，解困于频危，而又不拘泥于俗套，落落大方，方显磊落胸怀。”烟波叟投来赞许的笑容。

    “你刚服用解药，药效尚未完全发挥，就在我这石床上安心打坐调息片刻吧！它能促进你内力的滋养，你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吧！”烟波叟对虞凌风神秘的一笑。

    “既然是如此难得的机遇，晚辈岂又能错过。”虞凌风立马闭目凝神，双手掌心朝上放置于膝盖，盘腿打坐。调息起内功来“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勤行无间断，万疾化为尘”默念口诀，行功三周天。冰凉的石床刚开始时一股凉意直往身体里钻，慢慢的全身通透舒泰，胸中郁结之气消散贻尽，杂念全无。继而凉意渐渐变暖，一股暖流溶入气海，跟随体内劲道游走于全身，体内真气绵绵不绝。

    三周天行功完毕，虞凌风睁开眼睛所见之物更加清晰明亮，跃下床来，直觉体内真气丰沛，伸出双掌往前一推，只见掌风所到处，砂石翻飞，石凳漂移五尺有余。内力较比以前，又精进了一个层次。

    “感觉如何？是否得益不少？”烟波叟从洞外微笑着缓步而来。

    “晚辈感觉体内精力充沛，内劲较以前增进不少。感谢前辈成全！”虞凌风满脸感激之情。

    “不必客套！你机缘非浅，日后必有所成。我就当是替你日后进阶之路尽一份力吧！这寒石床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起的，若不是资质非凡，必定会被它寒气所侵，更别谈什么日益精进了。既是机缘注定，那就多留几日，好好利用它调息一下吧！刚好等你伤患之处好利索再走。”烟波叟看着他道。

    “多谢前辈盛情！只是叨扰到前辈了！”虞凌风诚挚的表达谢意。

    “不打扰！不打扰！你我投缘，刚好多留几天陪陪我这老头儿。”烟波叟笑着道。

    ………………

    转瞬之间，虞凌风已在洞天别府居留了七八天，每天白天跟着烟波叟游历山水，晚间吃着烤鱼，喝着烈酒，在寒石床上调息打坐。日子倒是过得逍遥自在。翌日便是中秋了，虞凌风望着茫茫烟水，心中感慨万千。不知不觉已是出门游历了半载之久，仇踪未觅，身世未知。明年中秋便是武林大会，如若还是跟现在一样，想要融入这江湖都难，更别谈什么报仇雪恨，查明身世。我不能再耽搁了，应该奔向属于我的道路了，但这茫茫江湖，又有哪条路是通往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