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援军姗姗来迟
震耳的轰鸣声从楼外响起。 几束刺眼的白炽灯光刺破无尽黑暗，贯穿缤纷光影，直直照向了九楼的楼道。 两辆印有两柄交叉手枪和老式监控摄像头的浮空车从高处降下，引擎轰鸣地高调登场。 “九科科长命令，九科三组七小队队员因玩忽职守，导致穗烨集团环月分部陈主任被害身亡，属严重渎职，现将五人抓捕带回集团明日审判。” 一名穿着朴素风衣的年轻男人手持古朴长剑站在车门大开的浮空车上朝灯光中的九楼喊话。 高空的风雨将他的衣摆吹得飒飒作响。 “呦，这不是那个喜欢装侠客的家伙吗，别装了，赶快下来把人带走吧。” 栗语将全身的重量都挤压在楼道的栏杆上朝浮空车用轻佻的语气喊话。 车门处的年轻男人这才发现在白炽灯光外的阴影里有五个穿着暗督局九科制服的男人面向浮空车的方向排成一排整整齐齐地跪着。 他们全被封上了嘴，脸上有的淤青，有的鲜红，衣服上也有不少灰尘，甚至还能发现脚印。 个人装备如同垃圾一般被堆放在了侧方不远，他们身后还站了一个穿着廉价衣物但却气质不凡的人。 持剑的年轻男人哑口无言，他握着长剑从车上轻轻一跃，风衣的衣摆仿佛一对张开的双翼，如同飞燕般跳到了栗语身边。 “栗姐，你别闹了，我组内的大部分成员都在，今天又还有新人加入，留点面子。” 名叫余昕的年轻男人站在栗语身侧脸色难看地低语。 “行吧，我给你介绍下，我的新搭档，刚调来环月，名叫曲曜橙，实力不错，那五人全是他一个人放倒的。” 在栗语的招呼下，曲曜橙来到了两人身前。 “我的同届余昕，八年前刚到环月他也曾是个终身制员工，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我记得你现在是九科二组的组长吧？” 栗语在其中相互介绍。 “没错，”余昕对栗语点头，随后又主动朝曲曜橙开口，“既然你是栗姐的新搭档，那我还是自我介绍一番吧，我叫余昕，现在是九科二组组长，欢迎你加入暗督局。” 栗姐，曲曜橙万万没想到栗语在同届之中这么有牌面，他在自我介绍后同余昕握了手。 “橙子，你可得多向他学习，他曾经也是籍籍无名，而现在不仅摆脱了原有的身份，还通过冒险试药觉醒了异能，成功地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栗语对曲曜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曲曜橙则在栗语的提醒下看向了余昕手中握的古朴长剑。 装侠客？那应该是和他的异能有关系吧，不过曲曜橙和他没有纠葛，也就不再关注余昕的异能是什么这个问题。 “栗姐过誉了，不过集团不会亏待努力付出的人这点我是可以保证的，相信你在栗姐的引领下不久后也能摆脱这层身份。” 余昕朝曲曜橙和蔼地说道。 “好了，闲话就先不聊了，我的组员还等着下班呢，多亏你们抓到了这个机会，让吉奥尔科长抢先联系了我们，我们科长早盯副科长手下的那群人不爽很久了，就是一直没理由收拾他们。” 余昕和栗语曲曜橙二人聊了几句之后便让他的组员下车抓人。 在曲曜橙好奇的目光下，车内陆续跳下的九科同事们迅速收缴了三组七小队队员的武器，并将其押解起来，带回了浮空车内。 期间曲曜橙还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正是在抽签会上认识的辛昕鑫。 双方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你留在现场等待集团后勤部的人来收拾，完事后把他们的车开回去，今天的班就算加完了。” 余昕在一旁朝他的组员吩咐，这时突然有人插话。 “报告组长，这些杂事就交给我来吧，前辈们忙碌了一天应该都辛苦了。” 辛昕鑫脱离队伍主动站了出来。 有人自愿加班那肯定没人反对。 于是这差事就这样交到了辛昕鑫头上，然后曲曜橙就看见了辛昕鑫朝他使的眼色。 曲曜橙却没想到栗语这时候居然回应了辛昕鑫使的眼色，只见栗语轻轻抖动手腕，一张被丢在过道矮墙上的小广告卡片就旋转着打在了辛昕鑫的头上。 然后辛昕鑫不好意思地耸肩讪笑。 曲曜橙看了眼辛昕鑫又看了眼栗语，不由诧异队长认识的人可真多。 余昕看着组员把那五人小队都带回车上后，又朝栗语寒暄了几句，最后道别转身一跃回到了浮空车上，车门一拉，两辆浮空车便化作流光离去了。 此时留在现场的只有曲曜橙和栗语两人，辛昕鑫现在正在楼下还原五人小队乘坐车辆的原始设置，并设定自动驾驶，让车辆自主回到暗督局的车库里去。 “你应该有话想对我说吧。” 栗语趴在楼道栏杆上朝夜空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对曲曜橙说，高挑身材让弯曲背脊所形成的曲线显得更加优美。 曲曜橙不得不承认，队长非常敏锐，也不知道是女人的直觉还是老道的经验。 不过曲曜橙没有选择开口，有些事不是别人让你说你就得真说的。 他用平常的语气回了句“没什么”之后，便前往水井间回收之前没来得及收回的设备和高冥房间内安装的监控。 高冥的尸体仍静悄悄地躺在屋内，无人理会。 曲曜橙看见高冥的尸体就又联想起他下的暗杀令，不免心烦，迅速拆卸下监控后，他快步离开了房间。 在曲曜橙回到楼道后，见他迟迟没开口，栗语叹了一口气： “你可以直言，我选择当面聊这些，就是想把话讲开，作为搭档，信任危机一旦埋下种子，最后的结果我可是清楚得很。” 见栗语都放出这样的话了，曲曜橙再推脱就有些不识趣了，他只能用很低的音量说道： “队长你应该在最初见到九科那队人的一刻就猜到了事情的走向吧。” 曲曜橙现在回想起栗语当时的语气和之后做出的对策，慢慢说出了他的猜测。 “没错，九科负责的是要员保卫，他们那惴惴不安的匆忙模样太过明显，在局里呆了这么久，什么事都见识过。” 栗语大方地承认了。 曲曜橙点头，听见栗语承认他也算不上难过，毕竟大家才第一天认识，信任都是在试探之后才能建立的。 “那队长如果我当时没能躲开闪光弹，或没记住白色的含义，现在应该又是什么情况？” 栗语取下挂在她纤细腰肢上的无人机cao作仪，此时的无人机已经被她cao控着从汽车天窗飞回了车内，仪器已经关机，屏幕上漆黑一片。 曲曜橙正是通过队长刚上楼时仪器屏幕上显示的画面才起的疑心。 “我一直通过无人机观察着你的战斗画面，如果你没有规避动作，我是不会浪费这颗闪光弹的。” 听见栗语这样说，曲曜橙暗自庆幸还好异能没使用出来，不然到时候更难解释。 “那队长我通过你的考验了吗？” “等回局里汇报完情况，我们就找个机会好好喝一顿吧，好久都没和人畅饮过了。” 栗语挥动她兼具了美感与力量的手臂“啪”的一声轻轻拍打在曲曜橙的背脊，面带浅笑地说道。